龍歲歲嗤笑一聲,抬起手,輕輕在半空中劃了一下。
噗呲!
蘇明堂剛剛弄好的結界,瞬間就被劃開了一個口子。
蘇明堂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龍歲歲。
他可是築基後期接近築基大圓滿的修士啊,在末法時代,這就已經是最高修為了。
他所布下的結界,唯有金丹期及以上的修士才能破除。
難道,眼前的龍歲歲,她是金丹修士?
不可能!
這絕不可能!
末法時代,還有天道壓製,金丹期及以上的大佬們,全都壓製修為,並躲在深山遠海“閉關”。
不是他們不想,而是不得不這樣。
一千二百年前的末法降臨,無數的大能,在天道的威壓下,身死道消、灰飛煙滅。
僥幸存活下來的,都深刻記住了那個慘痛的、黑暗的時期,再不敢與天道相抗衡。
哪怕是現在,靈氣即將複蘇,世界各地也開始有了外泄的靈氣,一眾修煉大佬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拜托,都苟了一千多年,再多等幾年,又如何?
除非壽元即將耗儘,不得不拚死一搏。
否則,沒人會拿著自己的性命、修為開玩笑。
還有最關鍵的一點,龍歲歲今年也才二十歲,頂多二十一歲。
這麼小的年紀,在靈氣枯竭的俗世界,就算從娘胎就開始修煉,短短二十年的時間,也不可能突破至金丹期啊!
蘇明堂驚愕著,質疑著,整個人都有種置身夢中的不真實感。
龍歲歲:……就這?這就懵逼了?
龍歲歲又伸出一根手指,輕輕一彈——
轟!
呆愣得如同木雕的蘇明堂,瞬間“飛”了出去。
A大校門外,就是一條寬約二十米的馬路,機動車、非機動車雙向六車道。
而騰空的蘇明堂,硬是越過二十多米的馬路,直接落在了馬路對麵的步行路上。
砰!
蘇明堂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將一小片花磚都砸碎了。
蘇明堂:……
眼前一黑又一黑啊,他險些直接厥過去。
他雖然是築基期修士,肉身已經得到了淬煉,但終究還是肉身凡胎。
落地的時候,他的身體確實砸壞了花磚,可他也是渾身都在疼。
從皮肉到骨頭,每一寸都在呻吟啊。
然而自己遭受這樣的重創,對方卻隻出動了一個手指頭。
也就是說,蘇明堂以為的螻蟻,伸伸手指就能把他碾死。
是的,碾死!
彈飛出去,不過是一個懲戒。
蘇明堂不知道龍歲歲是存著怎樣的心思,或許是顧及了蘇明堂的“親戚”身份,又或許在龍歲歲看來,蘇明堂就是無關緊要的人。
高高在上的金丹大能,又豈會跟一隻螻蟻計較?
人家心胸開闊,所以就——
受到“屈辱”的蘇明堂,真切理解了那句“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是什麼感覺了。
偏偏,他還要“慶幸”,甚至還要“感恩”。
“龍、龍大小姐?!”
蘇明堂艱難的翻過身,不受控製的噴出了一口血沫子。
他卻連擦都不擦一下,艱難的對龍歲歲說道:“是我、是我冒犯了!多謝您大人有大量!”
不得不說,蘇明堂就是比龍雨棠聰明許多。
確定眼前的人修為比自己高,知道自己不是對手,就會利索的認慫。
他也不再自詡親戚的直呼龍歲歲的名字,而是非常恭敬的叫著“大小姐”。
若不是身體實在疼得難受,他都能爬起來,跪在龍歲歲麵前——
麵對真正的修煉大佬,還冒犯了人家,直接下跪,不丟人!
“……”
看到蘇明堂如此識時務,龍歲歲抬起的手,又慢慢落了下來。
龍歲歲確實是一頭沒啥三觀的龍龍,但,人類世界生活的二十年,還是讓她學會了遵紀守法。
算了,殺人是犯法的!
再者,蘇明堂罪不至死。
尤其是,蘇明堂自稱是她的表兄,龍歲歲雖然不認,但血緣這種東西,真的講不通、割不斷啊!
“還算知趣兒,這次就算了!”
“蘇明堂,你回去告訴蘇家人,龍家的東西,你們蘇家就不要惦記了!”
惦記也不給!
龍歲歲一個瞬移,就直接躍過二十多米的馬路,瞬間出現在蘇明堂麵前。
她站著,俯視著躺在地上的蘇明堂,語氣輕柔,態度卻堅定。
她的意思很明白,蘇家若是再敢伸手,她就會毫不客氣的剁掉!
轟隆!
轟隆隆!
忽然,極遠的天邊,響起了雷聲。
打雷了?
要下雨嗎?
天氣預報沒說啊。
啊呸,不是,她龍歲歲就是龍,近日有沒有雨,空氣中的濕度如何,她比天氣衛星都準!
而她並沒有發現有要下雨的征兆啊。
龍歲歲暗自狐疑著。
不過,眼前還有事兒要處理,龍歲歲也就沒有過多的在意。
她將注意力重新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