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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寵妾文中的妻(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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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有什麼問題嗎?”

“還是說,你們梁國公府已經沒規矩到了這種地步,連中饋都不是主母主持,而是交給侍妾?”

龍歲歲仿佛沒有看到韓仲禮的無語。

她甚至“誤會”了,把韓仲禮的遲疑,當成了“不願”。

龍歲歲便毫不客氣的戳起了韓仲禮內心最大的雷點。

彆看著以後韓仲禮也會“寵妾滅妻”,但在他心裡,最不能聽到的就是梁國公府沒規沒矩、嫡庶不分。

寵妾滅妻也還好,畢竟他又不是被虧待的那個妻。

他真正在意的是梁國公的偏心——隻愛庶出的兒女,對嫡出的不管不顧。

而這,就侵犯到了他的利益啊。

梁國公府的沒規矩,也讓他遭受到了來自於外界的“憐憫”與非議。

就連韓仲禮的婚事,都因此受到影響。

而此刻,他“高攀”的妻子,當著他的麵,竟毫不客氣的指出這一點。

她、她——

一時之間,韓仲禮竟有些是否該控訴龍歲歲。

說她什麼?

說她不知道顧及新婚丈夫的感受,不知道顧及婆家的顏麵?

可,人家也沒有說錯話啊。

梁國公府卻是京城出了名的沒規沒矩,正頭娘子被逼得退避三舍,而小妾和庶出子女則橫行府內。

深吸一口氣,韓仲禮忽然發現,自己被“鄭伽藍”帶歪了思路。

他們在討論自己東苑的事兒,怎麼就牽扯到整個國公府了?

在梁國公府,他韓仲禮確實隻是個少主子,沒有太多的話語權。

國公府的中饋,也不是他所能插手的。

但,在東苑不一樣啊。

這裡就是他韓仲禮的地盤,他的話,就是聖旨!

韓仲禮重規矩,他的東苑便有規有矩。

所以,國公府的亂七八糟,跟他東苑有什麼關係?

“娘子,你放心,東苑講規矩的!”

“那不就得了!既然講規矩,那中饋就該由主母掌管!”

龍歲歲一臉的理所當然。

韓仲禮:……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又來了。

心裡各種彆扭,可就是無法說出來。

憋悶!

憋屈!!

就在這個時候,青鬆帶著人抬著兩口大箱子回來了。

聽到聲音,韓仲禮下意識的舒了一口氣。

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現在對“鄭伽藍”這個新婚妻子,已經有了些許忌憚。

這人不好惹,不隻是脾氣不好,關鍵是她“不要臉”啊。

哪有世家貴女、新嫁娘會如此?

全然不顧體麵,也沒有該有的羞恥感。

幸虧龍歲歲不知道韓仲禮內心的O,否則,她一定會啐他一臉:

啊呸!

你還好意思說彆人!

你之前搞的那些小動作,不就是吃準了世道對女子的嚴苛,女子新婚時的羞澀與靦腆?

你利用這一切,肆意的欺負一個無辜的女子,明明是自己混蛋,卻要讓女子難過、羞恥,繼而達到所謂的“下馬威”的效果。

嗬嗬,自己大男子主義,卻不想娶個卑賤的妻子。

娶了高門貴女,又想調教、馴化,處處搞PUA……

如今,龍歲歲不過是稍稍反擊了一下,他就受不了啦?

馳名雙標啊,韓仲禮!

這才隻是開始啊,韓仲禮!

你用閨中之事欺辱女子,那就彆怪龍歲歲“家醜外揚”的發瘋發癲。

自從在虐文世界發了一回瘋,龍歲歲仿佛被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她覺得,跟那些人生隻有“真愛”的腦殘來說,講道理純屬浪費生命。

還是直接動手,來得更爽。

韓仲禮呢,骨子裡也是“真愛無罪”的極品。

自己和母親是“寵妾滅妻”的受害者,按理說,他該與母親一樣,對這種公然踐踏規矩的人十分唾棄。

可最終,他也成為了“他”。

甚至比“他”,自己曾經無比唾棄的渣爹更過分。

梁國公不管怎樣,都沒有休掉自己的發妻,扶正心愛的小妾。

韓仲禮可是寵妾文裡的男主啊,他不但為了小妾守身如玉,最終還清除一切障礙,讓真愛成了自己的正妻。

他做這一切的時候,可不是“寵妾滅妻”,而是情到深處,情難自已。

龍歲歲都忍不住想要同情國夫人。

是的,韓仲禮的母親。

這個女人,被寵妾滅妻的丈夫毀了一輩子。

辛苦養大的兒子,就算因為性彆的緣故,無法真正共情她,也該明白她的辛苦與痛苦。

結果呢,自己給予厚望的兒子,骨子裡卻跟他那個該死的渣爹一個德行。

雖然兒子的行為,沒有直接傷害到國夫人。

但,國夫人作為“寵妾滅妻”的受害者,看到兒子也跟她痛恨的男人一個死樣子,國夫人還不定怎麼的懷疑人生、否定自己呢。

龍歲歲故意表現得十分“囂張”,她就等著韓仲禮“爆發”。

韓仲禮不知第幾次的深吸一口氣,“不急!你剛嫁過來,國公府的人和事,你都不熟悉!”

剛進門,就要管家。

這吃相是不是有些過於著急,過於難看?

韓仲禮隻覺得自己被冒犯了。

他確實重規矩,可也正是重規矩,他才格外的大男子主義,習慣性的當個封建大家長——

管家之事,確實應該由主母負責。

但,也應當由他這個一家之主,將這項權利交給主母。

“鄭伽藍”沒有不等得到他的“授權”,就急吼吼的自己爭搶,韓仲禮十分的不舒服,他本能的抗拒著。

“現在還是先看看我送你的賠禮吧。”

韓仲禮趕忙將龍歲歲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的“賠禮”上!

他朝著外麵喊了句:“是青鬆回來了嗎?”

“回世子爺,是小的。”

“那就進來吧,把箱子放到外間!”

韓仲禮果然牢記規矩:哪怕是家裡打雜的小廝,也不能輕易進入裡間。

“是!”

青鬆又恭敬的答應一聲。

他領著幾個小廝,將兩口箱子抬進正房,放到了外間的青石地板上。

放好後,青鬆又趕忙領人退到了門口的廊下。

幾人躬身垂手的站著,等待主子的下一步吩咐。

韓仲禮起身,招呼龍歲歲:“娘子!請!”

“嗯!”龍歲歲隨意的應了一聲,便和韓仲禮一起繞過屏風,來到了外間。

然後,就看到了兩口大大的紅漆木箱。

鎖扣已經打開,龍歲歲來到近前,抬手就把箱蓋掀了起來。

唰!

好一片珠光寶氣啊。

金燦燦、亮閃閃……這些小玩意兒,全都是龍龍的最愛呢。

龍歲歲嘴角禁不住的上揚。

韓仲禮這人雖然雙標、虛偽,出手卻是大方。

“……還不錯!聊勝於無吧。”

龍歲歲心裡滿意,嘴上卻不會誇讚半句。

她故作嫌棄的擺擺手,叫來水晶等丫鬟,“找幾個粗使婆子,這些跟我的嫁妝放到一起,收好!”

水晶、翡翠等陪嫁丫鬟:……

她們都驚呆了,好不好!

今天可是姑娘大喜的日子啊。

結果呢,姑娘這一出又一出的,不能說驚世駭俗,卻也讓一眾陪嫁丫鬟們震驚、擔心——

姑娘,這、這到底是怎麼了?

全然不像個滿懷憧憬的新嫁娘,反倒、反倒像個尋釁找茬的潑婦!

不過,驚愕歸驚愕,幾個陪嫁丫鬟,卻沒有忽略了主子的吩咐。

“是!”

幾人趕忙答應一聲,便有人跑出去找人、辦事。

鄭伽藍作為國公府受寵的嫡幼女,豐厚的陪嫁,不隻是那些死物,還有足額的陪嫁人口。

丫鬟八個,陪房四戶,還有粗使仆役若乾。

雖然在國公府,他們鄭家的陪嫁“初來乍到”。

可自家姑娘是來做少夫人的,就是國公府未來的女主人啊。

姑娘一聲令下,那些仆役全都乖乖領命。

不多時,便有幾個粗使婆子進來,將兩口大箱子都抬了出去。

簡單的登記,然後就把東西與嫁妝堆放到了一處。

韓仲禮親眼看著這一切,直到婆子們回來複命,事情已經辦妥,他才又第N次的吐出一口氣。

這件事,應該算是過去了吧?

接下來,是不是能夠進行正常的婚禮流程?

被龍歲歲折騰了這一回,韓仲禮徹底沒了“下馬威”的想法。

下什麼馬什麼威?

這位鄭家姑娘,分明就是個惹不起的悍婦。

自己隨便一句客套的“賠禮”,都能讓她緊抓著不放,若是再刻意的找茬……

韓仲禮都不敢想,鄭伽藍會有怎樣的胡攪蠻纏、撒潑混鬨!

“娘子,時辰不早了,咱們是不是該安寢了?”

韓仲禮不敢再用“不洞房”來拿捏龍歲歲,他甚至主動提出要圓房。

龍歲歲:……切!當本大小姐稀罕?

你一個身心都不乾淨的垃圾,還好意思在本大小姐麵前充大頭?

龍歲歲的戒尺早就饑渴難耐了。

剛才她朝著韓仲禮發難的時候,就已經分出了一抹意識進入到龍宮——

咳咳,上個小世界結束的時候,龍歲歲習慣性的將在小世界得到的一切都放入龍宮。

金銀珠寶等,全都化作烏有。

但,戒尺作為不值錢的小玩意兒,居然被保留了下來。

龍歲歲的龍宮,本就存在於她龍魂之中。

所以,再次穿越,那根戒尺也好好的漂浮在龍宮裡。

龍歲歲隻要啟動意識,就能隨時取用。

終於,韓仲禮主動開口,而龍歲歲也抓住了韓仲禮話裡的“漏洞”——

“韓仲禮!你無禮!”

龍歲歲一臉的受辱憤怒。

仿佛,高貴聖潔如她,非常不幸的被韓仲禮的汙言穢語給汙染了!

韓仲禮瞪大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不是!這不是一句再正常不過的話嘛,怎麼就“無禮”了?

還不等韓仲禮將自己的疑惑問出來,就聽到了“啪”的一聲響。

接著就是胳膊火辣辣的疼。

什麼情況?

我、我被打了?

韓仲禮的大腦徹底宕機。

不能怪他如此反應,實在是,作為國公府的嫡子,韓仲禮前十八年吃過的最大的苦,就是父親的偏心。

可因為有母親庇護,父親的偏心,也沒有對他造成太大的傷害——他依然是國公府的世子,是韓家的繼承人。

再者,父親偏心,更多也是精神層麵的。

父親從未動手打過他。

反倒是韓伯謙,因為被父親帶在身邊,教導武功和兵法,從小到大挨了不少打、受過不少責罰。

母親呢,本就憐憫、愧疚,從未對他動過一手指。

去到書院,韓仲禮聰明好學,是夫子們最喜歡的好學生,戒尺什麼的,絕不會落到他的身上。

……可以說,韓仲禮活了十八歲,彆說挨打了,就連身上的油皮兒都不曾破過。

此刻,韓仲禮忽然被打,他所受到的衝擊,不隻是皮肉的疼痛,還是精神上的重擊。

“鄭伽藍,你瘋了!”

“你、你居然敢打我?”

韓仲禮怒目圓睜,眼神凶狠的盯著龍歲歲。

仿佛麵前這個女人,做了什麼倒反天罡、天怒人怨的禍事!

龍歲歲:……打你怎麼了?

本大小姐忍你很久了!

本大小姐不但敢打你,還敢持續的打你!

心裡想著,龍歲歲的手也沒有停。

她朝著從龍宮裡摸出來的戒尺,對著韓仲禮就是一通的啪、啪、啪!

有了上個小世界的經驗,龍歲歲對於戒尺的運用,已經十分嫻熟。

不過,這次跟上次到底有所不同。

在上個小世界,龍歲歲有恃無恐,根本不用給那些腦殘、極品留臉麵。

所以,她會毫不客氣的對著那些人的臉,抽啊抽。

而這一次,身處的是個封建王朝,男尊女卑,龍歲歲必須有所收斂。

打,可以!

但不能留下“證據”。

龍歲歲沒有打臉,而是瞅準了韓仲禮的胳膊、背、大腿等,被衣服遮蓋的地方,好一頓的打。

“鄭伽藍!快住手!”

“你!你瘋了啦!你再不住手,我可要喊人了!”

韓仲禮從最初的不可置信,很快就轉變為歇斯底裡。

咳咳,他雖然是個大男人,可他文弱啊。

他是高貴的讀書人,不能說四肢不勤吧,卻也恥於當個粗鄙的武夫(也就是隔壁的韓伯謙啦)。

韓仲禮雖然也學過騎射,但他還是更偏向於斯文儒雅。

所以,他的武力值,真心不高。

再加上龍歲歲身負龍力,手上的力氣非常大,關鍵她還有“武器”。

韓仲禮就隻能被龍歲歲打得抱頭鼠竄,毫無反抗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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