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賈張氏總是覺得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
每當她想找出到底是誰時，就感覺有種東西壓住自己，呼吸更是變得困難。
“救，救命......”
賈張氏掙紮著醒來，一睜眼，感受到眼前的黑暗，還有些愣住。
等呼吸真的有些困難後，才反應過來，一把把被子掀開，重重的喘著粗氣。
摸索著把燈打開，看著整個房間亮了起來，賈張氏心裡才稍稍平靜了一下。
“你把燈打開做什麼？”
賈東旭不耐煩的聲音響起，往上拉了拉被子。
“我做噩夢了，夢裡有一雙眼睛，一直盯著我......”
賈張氏吞了吞口水，一想到夢裡的情景，就心有餘悸。
“你就是想太多，趕緊把燈關掉，彆影響我們休息。”
賈東旭的話音落地，秦淮如也適時醒來，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有些迷茫：
“怎麼了？”
“淮茹，我頭有些不舒服，止痛藥呢？”
賈張氏突然開口說道，她不敢睡，但也不能一直這樣。
要不就吃點兒止痛藥，聽說止痛藥吃多了就能睡著了。
“上次的止痛藥你昨晚就吃完了，今天我去廠醫那拿藥的時候，人家醫生不給，我是好話都說儘，人家也不鬆口......”
秦淮如一臉為難的說道。
“怎麼會不給？
肯定是你不願意幫忙。
你是不是故意的，就想看著我頭疼死？！”
賈張氏一點兒也不信，伸手抓住秦淮如的肩膀，氣憤的問道。
“我可沒有你那些壞心腸。
要是你不信，你明天自個兒去問問。”
“好啊，你就是故意的，就是不想給我拿藥。”
賈張氏仿佛沒有聽到秦淮如說的是什麼，依然自顧自地哭喊道：
“老賈啊，你可睜開眼看看吧。
我都要被折磨成什麼樣了，有些人就是想要看著我疼死呢......”
“吵什麼吵！！！”
賈東旭總算忍不住，衝著賈張氏吼了一句：
“你非要搞的一家人都不安寧是吧？！”
“我頭疼......”
賈張氏見賈東旭的怒氣上來，弱弱說了一句。
“淮茹，你明天再和王醫生好好說一說，先給咱媽搞來兩天的量，否則她這樣，咱們誰都休息不好。”
“我儘量。”
“好了，大半夜的，趕緊睡覺。”
賈東旭躺下身子，見賈張氏難看的表情，又繼續說道：
“你要是頭疼的睡不著，就去外麵納鞋底去，彆吵著我們了！！！”
說完也不管賈張氏什麼樣的表情，賈東旭繼續躺下睡覺了。
秦淮如也沒多說什麼，立刻閉上了眼睛。
呆愣了好一會兒，賈張氏這才起身去了外麵。
這會兒她頭疼的厲害，完全睡不著。
乾脆點了煤油燈，守在桌子旁，瞪著眼發愣了好久。
直到有些支撐不住，賈張氏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煤油燈的燈芯燃儘，屋內再次陷入了黑暗，秦淮如一直都沒有睡著，感受到屋外的動靜，悄悄的起床，見賈張氏歪在桌子上閉上了眼睛，直接把自己的頭發弄散，而後拍了拍賈張氏的肩膀。
賈張氏剛剛迷糊中睡下，感覺到有人拍自己，勉勉強強睜開了眼睛，這一睜眼，直接把她給嚇暈了過去：
“鬼啊......”
一聲慘叫叫出聲，秦淮如早在賈張氏喊出口的那刻，就已經快速地把自己頭發整理好，而後假裝什麼都不知道般的喊了一句：
“怎麼了？”
屋內燈的開關打開，秦淮如看著賈張氏摔倒在地上，差一點兒沒忍住笑出了聲。
賈東旭本就剛剛睡著，被這一動靜直接給整醒了，正要發脾氣，就聽到了秦淮如的聲音：
“媽，你怎麼了？
你可彆嚇我啊......”
想到自己迷糊中聽到的喊聲，賈東旭立刻起身走了出來。
在看到賈張氏雙眼緊閉倒在地上，眉頭緊緊皺起來，連忙問道：
“怎麼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迷糊中聽到咱媽呼救的聲音，趕緊起來了。
來到這兒的時候，就是這個情況。”
秦淮如解釋道，賈東旭聽後眉頭皺的更緊了。
兩人一起把賈張氏抬上床，等了一會兒，賈張氏才幽幽轉醒。
“鬼，鬼啊......”
“媽，你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哪裡有鬼？”
賈東旭開口說了一句，賈張氏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連忙緊緊抓著賈東旭的胳膊：
“東旭，我真的看到鬼了，長長的頭發，一身白衣服，還吐著長長的舌頭......”
“媽，你肯定做噩夢了。”
聽著賈張氏的描述，賈東旭神情有些不耐。
這一整晚，真的有夠折騰的。
“沒有，東旭，我真的看到了。”
“行了行了，這世上哪有鬼？！
你就自己嚇自己！”
賈東旭說著看向一旁的秦淮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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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你一定要好好想想辦法勸說一下王醫生，讓王醫生開點兒止痛藥。”
“嗯，我知道了。”
秦淮如點點頭，鄭重的答應道。
“你要是害怕，燈就一直開著，今晚可彆再折騰了。”
賈東旭說了一句，實在抵不住困意，又再次睡了起來。
而秦淮如見賈張氏嚇的差不多了，也閉上了眼睛。
今晚，隻是個開始。
一覺睡到天亮，賈張氏醒來的時候，屋裡隻剩下賈東旭了。
想到昨晚看到的，賈張氏連忙跑了出去。
她總覺得屋裡有些不乾淨，哪怕是在這大白天，她都也有種害怕的感覺。
一整天，賈張氏都坐在外麵，除非是有必要進屋的時候，她才會進屋一趟，然後快速跑出來，就好似身後有什麼追著她一樣。
“咦，賈張氏今天是怎麼了？
以往不是都喜歡待在屋裡嗎？”
“確實奇怪，該不會又要整什麼幺蛾子吧？！”
“噓，我給你們說，我家離他們比較近，昨晚的動靜，我都聽到了，我聽到他們屋裡傳出有鬼的聲音......”
有人湊過來，悄咪咪的說了一句。
“什麼？
怎麼可能有鬼？！”
“這話你可彆亂說了，萬一被其他人聽到，那就完了......”
“又不是我說的，是賈張氏他們家傳出的動靜。”
那人滿不在乎的說道，她隻不過是複述一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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