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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鹿禮貌的笑了笑,一邊由幾位龜公幫自己拍打身上積雪,一邊隨口問道:
“鶯歌呢?”
“鶯歌還沒出工。”管事媽媽麵色不變的笑道:
“她這兩天身子不舒服,我讓她申時再出工,這會兒估計在家歇著呢。”
聞言,林小鹿“嗯”了一聲,和眼前的女人寒暄兩句,便帶著東張西望的淩薇走向妓院大廳旁的樓梯。
走在掛著彩色小花燈的樓梯上,淩薇好奇問道:“小林掌櫃,清倌人是啥呀?”
林小鹿一邊跟著身前龜公上樓,一邊慢悠悠的回應道:
“清倌人是指一些賣藝不賣身的女子,她們一般是妓院從小培養,唱的了曲兒,下的了棋,說的了詞,撫的了琴的全能型人才。”
“哦哦這樣啊,那紅倌人又是指什麼呀?”淩薇繼續問。
“紅倌人便是鶯歌那樣賣身的女子。”林小鹿知無不言道:“她們多半都是半路加入妓院,為了多賺些錢討生活的窯姐兒,不像清倌人那樣從小培訓,故沒有什麼一技之長,隻能靠做些皮肉生意賺點苦命錢。”
“哦……”淩薇懵懵的答應了一聲,隨後小聲嘀咕:
“我還以為妓院都是賣身的姑娘呢,沒想到還有不賣身的。”
林小鹿聞言笑了笑,解釋道:
“萬事都沒有絕對,非要說清倌人一輩子不接客,那也不實際,畢竟那些流連於風月場所的才子騷客們,可不隻是為了來聽一兩首小曲的,隻要出價夠高,清倌人也總有鬆口的時候。
所謂的清倌人賣藝不賣身,本身其實也是一種哄抬身價的做法,妓院青樓這種地方,又怎會有真正的淤泥不染,隻要出價夠高,給的價格能夠達到清倌人心裡的預期,那麼她們的梳攏權就可以被買下,梳攏權也就是處子之夜第一次的意思。”
聽到這裡,淩薇大致明白了,壞笑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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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掌櫃,你買過幾個清倌人的梳攏權?”
林小鹿搖了搖頭,跟著龜公來到芙蓉坊二樓的長廊,路過一個又一個花枝招展的姑娘,說道:
“我對女色無感,況且買下清倌人的梳攏權,基本就等同於將人家整個買下,是要把人家帶回去當妾的,太麻煩,我也算是修行之人,清心寡欲,欠不得這些麻煩。”
一路邊走邊聊,林小鹿跟著龜公來到一處雅間,這裡依靠長廊,可以透過鏤空的木質窗戶俯瞰一樓大廳的景象。
房間內的設置打扮也不錯,紫檀香也點了,瓜果零食酒水菜肴也都上來了,而且因為今天下雪,天氣寒冷,雅間內還上了暖爐,暖洋洋的很舒適。
林小鹿和淩薇靠著鏤空窗戶一坐下,龜公就諂媚的詢問是否讓倌人上來。
林小鹿自然點頭,隨後他就給自己倒了杯酒,愜意的自飲自酌起來。
麵前的淩薇則好奇的東瞅瞅西望望,手裡拿著塊綠豆糕吃的賊開心。
“這兒不錯啊,環境挺好的,就是酒沒有小林掌櫃釀的酒好喝。”
林小鹿笑了笑,往嘴裡丟了顆茴香豆,又將青瓷小酒杯裡的酒漿一口吃儘,吐了口酒氣笑道:
“牡丹鎮雖然隻有芙蓉坊這一家妓院,但規模其實不算小了,平日裡來這妓院玩的,大多都是來牡丹鎮做生意的商人,要不就是牡丹花開的時候來這裡賞花的文人騷客,兜裡都有點兒閒錢,所以這芙蓉坊雖然規模不大,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不管是倌人的素養,還是吃食,酒水,裝修等都不比大青樓的差。”
林小鹿邊說邊喝,沒過多久,兩名清倌人並肩走入雅間。
兩個女子的年紀大概在十六歲到十七歲左右,麵容清秀姣好,穿著墨綠色的裙裳,因為房間裡點了暖爐的緣故,所以她們並不冷,衣著也是不多的,露著香肩,掛著微笑,大大方方展示著少女身段。
“奴家見過小林掌櫃。”二女衝林小鹿頷首。
正喝酒的林小鹿隨口“嗯”了一聲,瞅了眼她們隨身攜帶的瑤琴和弦鞀,笑問:
“二位姑娘會唱長生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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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的會的,我們姐妹倆很拿手。”懷抱瑤琴的姑娘臉色紅紅的說道,眼睛對著林小鹿偷瞄個不停。
林小鹿在牡丹鎮很有名,而且很神秘,背景,來曆,乃至於名字都沒人知道,但他向來出手闊綽,釀的酒更是遠近聞名,而且生的極其俊秀,相比於那些大腹便便,年紀頗大的嫖客,這樣一位俊秀可人,隻喝素酒的公子哥,自然更討人喜歡。
很快,暖洋洋的雅間內,兩個姑娘一個撫琴一個撥弦,咿咿呀呀唱起了曲兒,林小鹿則坐在桌邊,一手扶著臉頰,一手夾著精致的酒杯愜意聽著,此刻,妓院裡金黃色的燭光從鏤空木質窗戶的縫隙中穿出,在他清秀的少年臉上留下一條顯眼的金色帶子,而那帶子剛好落在他滄桑迷離的眼睛上,仿佛一道專門照耀雙眼的金色橫杠,讓他的眼睛似乎都開始泛起金光。
這一幕很漂亮,也為少年的英俊添加了不少神秘感,桌對麵的淩薇被驚豔到了,嘴裡塞著綠豆糕含糊不清道:
“小林掌櫃,你真是我見過最神秘最有逼格的人,長的還好看,我覺得你開酒館真是太屈才了,你應該來這裡賣身,指定能當頭牌。”
林小鹿:……
麵前,少年瞪了少女一眼,隨後閉上了眼睛,懶得搭理麵前的傻妞兒,繼續扶著額頭,品鑒著那如儂軟語的江南唱腔。
之後的一段時間裡,林小鹿就這麼愜意的喝酒聽曲,而淩薇則大吃特吃這兒的糕點,小嘴叭叭的就沒停過,或許她自己都沒發現,自己打開了一項新的技能。
隨著時間的推移,妓院裡的客人開始漸漸變多了,姑娘的嬌笑聲和客人們的調戲聲也越來越多,樓下大廳更是有幾位姑娘唱起了其他戲曲,林小鹿來者不拒,一並聽之,這個時候的他心情很好,很舒適,可正當他聽的入神,樓下卻忽然傳來一道不和諧的炸毛聲,直接打破了他的好心情。
“昨兒那小婊子呢?讓她來陪本公子!本公子就喜歡這種骨頭硬不吭氣的,今個非得弄到她吭氣為止!”
正聽曲的林小鹿微微一皺眉,於鏤空光影中睜開了雙眼。
樓下,管事媽媽諂媚陪笑的聲音響起:
“我的爺呀,鶯歌身子不舒服,還沒來,我給您換個姑娘,您看?”
“你算個什麼東西!身子不舒服她昨天倒是叫呀!她不叫本公子怎麼知道她身子不舒服,你們說是不是?”
“哈哈哈哈哈~”一片哄笑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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