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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林小鹿側躺在床榻上，看著夢境內背對自己的張真人，緩緩運行著周天真氣。
清晰可見的夢境中，他盤腿修行，反複用真氣壯大體內脈絡，充盈靈魂，將靈魂鍛煉的越發純粹，良久，他睜開了雙眼。
一抹流光自少年的眼中流淌而過，林小鹿愜意的伸了個懶腰，然後哈哈笑道:
“前輩，我感覺我快練出你說的內丹了，這玩意兒是不是和結丹修士的金丹一樣啊？”
山洞內，張真人背對著他，聲音卻自動在他腦海中響起:
“修士所結成之丹，為天靈金丹，而你所練成之丹，為精華內丹，二者並不相同。”
“哦~”
林小鹿懵懵的點了下頭，然後繼續好奇問道:
“前輩，我聽掌門姐姐說，結丹可延續修士五六百年的壽命，那我如果練出您說的內丹，可以延續多久壽命啊？”
“五六十年。”張真人言簡意賅的回應道。
林小鹿:？？？
他小臉一垮，瞬間失望。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鬱悶，張真人的聲音很快便再次響起:
“小鹿，你覺得五六十年少了？”
“對啊。”林小鹿鬱悶道:“一個五六百年，一個五六十年，這差的也太多了。”
張真人的笑聲在他腦海中響起，隨後笑問:“小鹿，你可知人為何會死？”
林小鹿想了想，他覺得這個問題好奇怪，人會死是正常的呀，為什麼要問為何？
他遲疑著猜測道:“應該是因為所有生命都會生老病死吧，所以人會死是自然規律。”
“沒錯。”
張真人肯定了他的回答，隨後詳細的為他解釋道:
“人會死，是因為會衰老，而人會衰老，是因為人體本身的能量是有限的。
很多年以前，老祖曾經提出過一個猜想，老祖認為，生命的本質，是由一個個非常細小的點融合而成，而這些點會不斷的分裂，讓人體可以慢慢從嬰兒長成上年，再長成強壯的青年。
但這些物質的分裂是需要某種能源的，一旦能源耗儘，這些點分裂的速度就會變慢，最後人體就會漸漸衰老，直至死亡。”
夢境中，張真人知無不言的講解道:
“在上古時期，人們為了尋求長生，有的向外鑽研，有的，則向內鑽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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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向外鑽研的人，創造出了吸收天地靈氣之法，而向內鑽研的人，則創造出了開發自身真氣之法
而本命真氣修行的極限，便是老祖的大神通，一旦修成，可比較元嬰修士，但即便是到了那一步，最多也隻能增加一百多年的壽元，無法長生。”
說到這裡，張真人歎了口氣，感慨道:
“本命真氣，終究隻是自身的開發，是有儘之術，而天地靈氣，則是借助天地間生生不息的靈氣，來達到不斷更換體內“點”的效果，故可長生。”
林小鹿聞言一愣，隨後思考著詢問道:
“前輩，您的意思是說，修仙者與天地同壽，是因為他們吸收煉化了大量的天地靈氣，把自身化作了天地的一部分，所以天地能活多久，他們就能活多久？
而習武，習真氣者，再怎麼練也是靠的自身，所以就注定逃脫不了“人”的範疇嗎？”
“沒錯。”
張真人肯定道:
“所謂修武，修仙，最本質的區彆就是在這裡，一個是最大限度開發自身的能源，一個是最大限度吸收外在的能源。”
“前輩，那如果我用獸血鍛體，可以提高壽命嗎？”
林小鹿看著張真人的背影問道:“我老大給我用過兩次獸血，第一次是築基境的妖獸，第二次是結丹境的妖獸，這兩次獸血讓我的身體如同蛟龍一般強悍，如果我繼續用這種方法，可以提高壽元嗎？”
麵對這個問題，張真人沒有立刻回複，而是陷入了沉思。
林小鹿也默默等待著張真人的回應，整個人顯得很有耐心。
夢境中的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知過了多久，張真人的聲音才再次響起:
“小鹿，你所說的獸血鍛體之法，負擔太大，且到了後麵絕非人力所能承受，不過，若是你能將蟄龍睡丹功和易筋經皆修行到大成，且徹底領悟老祖機緣，或許，可以承受第三次，甚至第四次獸血。”
林小鹿聽完一愣。
他記得張真人說過，如果自己將蟄龍睡丹功修煉到大成，就會傳自己所謂老祖的大機緣。
“前輩，您說的大機緣是什麼呀？還有那個老祖到底是誰啊？”林小鹿眼巴巴的問道。
山洞內，張真人慈祥的笑道:
“老祖，是陳摶老祖。
機緣，則是胎息訣，易經。”
林小鹿聽的一臉懵。
他不知道胎息訣和易經是啥，但真就是聽著就感覺牛逼。
“前輩，胎息訣和易經您學會了嗎？”林小鹿又一次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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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中，背對著他的張真人笑了笑:
“老夫生前已將胎息訣參透，易經中的周易篇也已大成，但連山和歸藏二篇還未學成，便受自然規律之束縛，化作了一片枯骨。”
林小鹿聞言張了張嘴，沒再說話。
張真人跟他說過一些過去，他知道張真人其實早就死了，此刻的張真人隻是一縷殘魂，藏匿於黃天蜃樓的壁畫之中，直到被自己發現。
山洞內，打坐的林小鹿忽然有些多愁善感起來，他覺得張真人這樣的前輩宗師，武道聖人，最後都沒能避免生老病死的自然規律，自己一個十六歲的小孩兒何德何能可以做到？
林小鹿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的能力，因為他是真的感受到了難。
以武破仙，真的是太難了，不管是陳摶老祖，還是張真人，達摩祖師，他們都沒能做到，自己能做到的可能性實在是太低太低了。
少年扶著下巴，哀怨的歎了口氣。
真的是好難啊。
似乎是感受到了少年的鬱悶，張真人慈祥的笑聲響起，勸慰道:
“小鹿，不要妄自菲薄，做好你自己便可。
前輩們完成不了的事，不代表後輩就完成不了。”
張真人耐心講解道:
“其實所謂修行，無非就是三個步驟。
學習，總結，和創新，周而複始。
簡單的事情，反複去做，做的多了，自然而然就不簡單了。
即便武道長生再如何艱難，但小鹿現在依舊年少，有悟性，亦有毅力，假以時日，必成世間新聖，流芳百世。”
林小鹿聽了張真人誇獎自己的話，心情好了一些，撓了撓頭哈哈笑道:
“前輩您說的非常有道理，我一定刻苦修煉，去當世間新聖，吼吼吼吼吼~”
……
……
清晨，天還未亮，練了一晚上蟄龍睡丹功的林小鹿便準時睜開雙眼，此刻的他神清氣爽，且目中有精純霞光流動，這種狀態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帥的一逼。
跟往常一樣，麻溜的下床洗漱，然後出門來到院子裡紮馬步，開始一天的晨練。
而他剛紮馬步沒多久，彤兒就也從房間裡走出，睡眼惺忪的打著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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