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過了半個小時，許大茂才一臉不爽地走出來。
什麼陽氣不足、先天流失，他一個字都不信。
全都是庸醫！
說不定過兩天，他就恢複自如，打得幾個寡婦哇哇叫。
許大茂踩著雪地晃悠悠回去，路過張海杏家門口，腳步停頓了一會兒，最後長歎離開。
第二天早上九點多，張海杏又在睡懶床，陳鋒敲了半天門，才把她喊起來。
“你鋼琴不是說過幾天到嗎？”
“那你過幾天教？”
“沒鋼琴，我怎麼教？”
陳鋒淡笑道：“我買了畫架，可以先學繪畫。”
“提醒一下，一天八個小時，現在是九點半，要是時間不夠。”
陳鋒眼睛微眯，似笑非笑道：“扣飯菜的！”
“你居然拿這個威脅我？”張海杏鄙夷道：“小心我不做了。”
“是嘛，那就太可惜了，昨天我熬了一鍋羊肉蘿卜湯，搭配菜包子、烙餅，甜美至極。剛剛又煮一砂鍋，還放了小黃魚下去。”
陳鋒極儘誘惑道：“芝麻烙餅混肉湯，白菜包子配羊肉，最適合冬天吃了，比什麼下雪天炸雞配啤酒好吃一百倍。”
張海杏翻白眼道：“你傻吧，炸雞喝啤酒，小心腹瀉！”
“我就不信你的羊肉湯有這麼好喝！”
在家裡洗漱完畢，拉著陳鋒去陳家授課。
“小花，吃了沒？”周清隨口問道。
“沒吃！”張海杏十分“老實”地回答道。
“那你等下，我把包子熱一熱。”周清笑著說道。
對於陳鋒提出的，讓陳莉跟著張海杏學習鋼琴、繪畫，她是全力支持的。
全家上下隻有一個反對者——陳莉！
但在民主集中製下，她反對無效！
為了消解寒氣，陳建軍特意把煤爐放在了書房裡。
老太太、周清、陳建軍等在廚房，沒有打擾他們的學習。
接連幾天，陳鋒都在書房學習繪畫，張海杏集齊中西繪畫技巧，比不上真正的大師，但絕對達到了專業水準。
壽命長有壽命長的好處。
除夕很快來了。
“二叔，大哥說可以點燃火鍋爐了。”
陳昊、陳建國在準備火鍋，直接倒開水，放調料；周清、老太太在切菜葉子，以及調製過的羊肉、狼肉，這是用來刷鍋的；陳建軍用開水溫酒。
老爺子什麼都不做，坐在飯桌上等著開吃。
飯桌上已經有了是十一個菜，另一個煤爐上砂鍋在發出嗤嗤聲，羊肉胡蘿卜香氣交彙冒出。
花費了三根金條才換來這頓午飯的張海杏，把小黃魚、對蝦仁往砂鍋裡麵丟。
陳鋒在切魚片。
陳莉站在凳子上，趴在台子邊上，一雙眼睛看著一片片薄薄的魚片。
“大鍋，這是什麼肉？”
為了慶祝最後一天晚餐，陳鋒拿出了儲存很久的金槍魚。
這條兩百多斤的大魚，終於壽終正寢，被陳鋒放乾了血，成為陳家嘴裡的美食。
為了處理這條魚，他還特意翻遍了北海圖書館，最終在一個角落裡，發現一本記載了宋朝時期的海魚生膾做法。
早在先秦時期，我國就有魚膾的做法。
不過大規模盛行，還是在唐朝，李白、王維、白居易等都寫過詩詞讚美。
“這叫魚膾！”
切了十來斤金槍魚片，剩餘魚肉依舊封存。
“大鍋，我來！”陳莉十分積極道。
陳鋒笑著端著大海碗放在桌子上。
“你太小了，坐好，準備吃飯。”
陳建國弄完了火鍋，準備偷老爺子拿出來的汾酒，被老爺子拍了一下手背。
“你喝藥酒。”
陳建國苦著臉看著老爺子用紅星二鍋頭配置出來的養生酒。
“爹，我還年輕，不用養生的。”
老爺子淡淡道：“等你有兒子了，隨便你怎麼喝。”
陳鋒看一眼飯桌，吩咐陳昊說道：“去我房間，拿五瓶汽水來。”
“好的，大哥！”
陳昊小跑著出去，很快從臥室拿來五瓶汽水。
這是真汽水。
“大哥。”
陳鋒接過汽水瓶，直接用手扭開瓶蓋子，然後給陳昊。
陳昊給老太太、周清、張海杏等到七分滿，倒完一瓶，拿一瓶。
陳莉接到杯子，迫不及待就喝了一小口。
“娘，先不急著吃飯，先喝點雞湯。”
陳鋒攔住周清，先給大家盛了一碗雞肉湯。
今天的雞肉多。
“光吃肉嗎，我們又不喝酒。”周清驚愕道。
陳鋒把小碗給陳莉，說道：“不喝酒也可以吃肉。”
陳家大人們其實反對這種“奢侈”的生活方式，但陳鋒時不時往家裡帶回來野雞、野兔、魚等，他們反對也沒用。
最後乾脆不管他，安心享受美食。
給所有人打了一碗雞肉湯，老爺子舉著酒杯。
“好了，大家一起喝第一杯酒，祝願我們國家越來越富強！”
“乾杯！”
陳昊開心道。
喝下第一杯，就正式開吃了。
“這生魚片是什麼魚？”張海杏品嘗了一片，發覺不是鯉魚，也是鯽魚，更像是海魚。
“管他什麼魚，好吃就行。”
陳鋒夾了一個雞腿給陳莉。為了這盤子紅燒雞腿，他拿出了九隻野雞，並順帶做了一大海碗的烤雞。
“我還是吃肉比菜多的除夕宴。”周清看著飯桌上的魚肉、雞肉、兔肉、羊肉等，感覺幾十年都沒這麼好過。
“誰能想到呢？”
陳建軍笑著說道：“還以為要等小鋒長大，家裡生活會好點，沒想到現在就靠著他吃飯了。”
“爹，等我長大了，我也可以跟大哥一樣，釣各種好吃的魚，抓各種好吃的動物。”
陳昊一邊夾生魚片，一邊保證道。
“到時候大哥去上班，我給你們找肉吃。”
“行啊，那你可要說話算話。”陳鋒給他倒上半杯汽水。
“必須的啊！”陳昊得意道。
“我也可以。”陳莉嚷嚷道。
“你是女孩子，不能釣魚打獵，你去彈琴畫畫就行。”周清諄諄誘導道。
“娘，可畫畫的肉，吃不到肚子。”陳莉不情願道，“我也要天天給你們找肉吃。”
“妹妹，家裡有我一個就夠了。”陳昊笑嘻嘻道。
“爹，祝您長命百歲！”陳建軍端著酒杯，向老爺子祝賀。
“好好，我就彆的不期待，唯獨等著抱曾孫子。”老爺子高興道，一口氣喝下一杯汾酒，美美夾了一塊鴛鴦鍋裡的鯧魚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