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陸摸屍成功,心滿意足的收回手來,又轉頭向顧青衣望去,卻發現後者依舊維持著最後一擊的樣子。直到馬陸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回過神來,驚呼一聲,“啊,我殺人了!”“沒錯,不過是個惡人,恭喜顧神捕為武林除掉一害。”馬陸道。顧青衣聞言老臉一紅,忙擺手道,“不不不,我沒做什麼,是你破了他的護體功法,把他打到隻剩下9點血,我就是,就是運氣好完成了最後一擊而已。”“但沒有你那一擊,沒準兒我們兩個今天就都要交代在這裡了。”馬陸擔心今夜的遭遇對顧青衣衝擊太大,讓她打起退堂鼓來。萬一顧青衣經此一戰意識到江湖凶險,還是擱家裡蹲著安全,那他去哪兒再找個擁有神捕令能帶他繼續快樂摸屍體的人?因此馬陸決定對待顧青衣實行鼓勵教育,閒著沒事兒就給孩子打氣鼓勁兒,助她勇敢追夢。“啊,是這樣嗎?”顧青衣感覺馬陸說的有點誇張了,但似乎又有些道理,的確對戰嚴無忌這樣的高手,拖得越久變數就越多。哪怕嚴無忌隻剩下最後9點血,可誰知道他接下來會不會還攥著什麼絕招沒用。這麼看她確實在這一戰中出了不少力,而且說起來,嚴無忌最初也被她的推理揭破了凶手身份的。隻是沒想到最後一寺廟的人裡就隻有她和馬陸,還有嚴無忌的妻兒活了下來。顧青衣倒是沒忘記馬陸先前的救命之恩,隨後先衝他抱拳道,“馬兄,大恩不言謝,經此一戰,咱們就是生死之交了,你日後若是遇到什麼困難,儘管對我開口。”“真的嗎,那我正好有件事需要你幫忙。”“嗯,什麼事?”“我想和你一起查案。”馬陸開門見山。“誒?”顧青衣的臉上流露出一抹古怪之色,她想到了很多可能,唯獨沒想到馬陸會提這樣的請求。但很快她的眼睛就亮了起來,“你也喜歡查案嗎?”“喜歡。”馬陸很是肯定道,能光明正大的接觸屍體,白撿武學怎麼可能不喜歡。顧青衣聞言頓時激動了起來,“太好了,那我們以後可以多多交流,我也是因為想當神捕才從家裡,哦不……是小時候想當神捕,才離開家加入那個鐵衣門的。”“嗯嗯,了解。”馬陸自然不會戳破顧青衣的謊言。“馬兄要和我一起查案,我自是求之不得。”顧青衣難得遇到一位同道中人,心中不由頗為振奮,恨不得能和馬陸立馬開聊江湖中最近新出的幾樁懸案。不過看到身旁的屍體,她又冷靜了下來,不由歎了口氣。之前在家裡她也曾聽爹爹和幾位師兄師伯提過查案中遇到的危險,隻是那些危險大都被他們一筆帶過,成為那些曲折詭譎的案件中的點綴。直到這次自己出門,顧青衣方才明白他們平日裡都是在與怎樣惡徒凶人打交道,不由對鐵衣門中的那些神捕們,又多了幾分敬重。好在這次她也沒給鐵衣門丟臉,就在顧青衣還沉浸在對真實江湖的感慨中時,馬陸又開口詢問道,“你左臂的傷勢怎麼樣了?”“嘶~應該隻是皮外傷,不礙事的。”顧青衣嘴上這麼說著,但卻已經被疼的直呲牙。她原本63點的生命現在隻剩下22點,傷的並不輕。之後她又從懷裡取出了一隻玉瓶,從裡麵倒出一枚丹藥,猶豫了下,先交給馬陸道。“馬兄,這是鐵衣門特製的療傷丹,勞煩你幫我拿給鄭大娘,讓她吃下去吧。“她雖是嚴無忌的妻子,但嚴無忌犯下的那些命案她究竟參與了多少還要調查,我打算將她連同那孩子一起帶到附近的縣城,在那裡一邊療傷,一邊等正氣書院的前輩。”馬陸並無異議,嚴無忌的伏魔金剛功已經到手,鄭大娘身上也沒什麼像樣的武學,馬陸對她自然也沒什麼興趣。反倒是地上的屍體更吸引人,馬陸依次摸了過去。不過這次不再是為了得到武學,他之前已經試過了,一具屍體隻能摸一次,而馬陸之所以梅開二度,隻是為了將他們身上值錢的細軟也給摸出來。他剛來這個位麵,口袋空空,急需收集一些這裡的貨幣。隻是跑江湖的人,一般身上也不會帶太多現銀,馬陸摸了半天,最後也隻摸出了不到二十兩銀子,銅幣倒是有不少,有差不多一千文。另外嚴無忌身上還帶了幾張銀票,被他縫在衣服內裡,之前搜身的時候都沒搜出來。要不是馬陸留了個心眼,摸到硬的地方,還真被他給瞞不過去了。隻是銀票的麵額也不大,三張一百兩,兩張兩百兩,也不知道是他平日裡大手大腳慣了,沒什麼存錢的習慣,還是這次外出逃難逃得急,沒來得及帶上。總之作為江湖有數的魔頭,這錢財確實少了些,不過馬陸還是收了起來。之後他又想起顧青衣好像說過,正氣書院貌似發布了對嚴無忌的懸賞令,馬陸尋思著或許還能從這上麵再賺一筆,於是又用手中的長劍把嚴無忌的腦袋割了下來給包好。當然,馬陸也沒忘記興同鏢局的那批鏢貨。這些雖然不是銀子,但卻是食材,可以裝進采集袋裡,沈舟等人一死,這些鏢貨肯定是送不到了,與其留在這裡便宜下一個路過的人,不如讓馬陸一起打包帶去另一個位麵給老王做菜。而且馬陸也不是白拿,拿完之後還在廟後挖了個坑,他現在有內力在身,乾起這種事情來輕鬆不少。沒一會兒一個一丈寬,半丈深的大坑就被他挖好了,之後馬陸將所有屍體都推進了那個大坑裡,填上土,讓他們入土為安,算是報答了他們的增功之恩。當他做完這一切,顧青衣也化去了那枚療傷丹,又睜開了眼睛。這鐵衣門秘製的療傷丹還是頗有奇效,她的內傷恢複了不少,但外傷隻是草草處理了一下,還得去附近的城鎮找醫師好好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