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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杯子裡剩下的酒水就像是被一隻看不見的手給撈了起來,漂浮在半空中,並且凝聚成一枚袖珍的小圓盾。
馬陸用叉子捅了捅,沒費什麼力氣就輕鬆穿了過去。
“沒了?”
“沒了。”波奇也有些泄氣,收回手,任由那些酒水掉落回玻璃杯內,之後又端起自己的杯子狠灌了兩口。
“水係念力能力在沙漠環境確實有點麻煩,你要不要考慮換一個環境試試,比如去海邊。”馬陸建議道。
“海?那是什麼。我從出生起就沒有離開過這片沙漠,也沒有人離開過這片沙漠。你是我見到過唯一一個外鄉人,而且我也不會離開巨幕,我媽媽還在這裡呢,還有豎琴手……雖然現在我已經不再是其中的一員了。”波奇落寞道。
“這樣嗎,那隻能從其他地方想想辦法了。”
“不用白費力氣了,每個人的念力能力一旦覺醒就會永遠固定下來,再也無法改變。”
“我說的辦法不是改變你的念力能力,不過還有幾個地方我沒搞清楚,需要再試驗下。”
“試驗,試驗什麼?”
馬陸還沒來得及回答,身後就傳來了一道聲音。
“喲,這不是優等生嗎,我聽說你們十多天前出城去狩獵千齒沙鯛了,怎麼樣,肯定滿載而歸了吧。”
小熊酒吧的大門剛剛又被人從外麵推開,這次一口氣走進來七個人,從胸針的樣式上看應該同屬一個獵團。
其中一個穿著皮衣背著漆黑太刀的年輕人徑直走到了波奇的身邊。
“滾遠點,永木。”波奇警告道。
然而名叫永木的年輕人非但沒有離開,反而在小正太身旁一屁股坐了下來。
“彆這麼無情嘛,我們可是同學,”永木一邊說著一邊將手搭在波奇的肩膀上,“難得在酒吧遇到,要不要趁著這個機會比一比誰的酒量更好。”
他的幾個同伴笑嘻嘻的看著這邊,聞言還跟著一起哄叫好。
波奇搖頭,“我本來以為你隻是聾,沒想到你還瞎。”
永木順著波奇的視線望去,才發現桌上的餐刀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而他的兩腿間則突然感受到一絲涼意。
永木舉起雙手,“我隻是過來和老同學打個招呼,沒必要這麼大動乾戈吧,既然你不歡迎我,那我馬上離開。”
不過在臨走前他又壓低聲音道。
“對了,我這裡有份情報你可能會感興趣,作為剛剛打擾你們的補償就免費送給你好了。你們獵團那個叫池七的新人,上個月私下裡好像和不少大獵團的團長都有過接觸。”
波奇一愣,“真的嗎,為什麼?”
“誰知道呢,聽說是想要和更厲害的獵手合作搭檔,賺取更多報酬吧,嗯,這也是人之常情嘛,畢竟豎琴手現在的情況你也知道,你們上個月,還有上上個月的收獲都不太好……
“雖說豎琴手曾經是巨幕的三大獵團之一,但那畢竟已經是幾年前的事情了,榮譽這種東西也不能當飯吃不是?再加上團長又明顯偏袒老人……”
波奇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攥緊拳頭。
永木察言觀色,也點到為止,從沙發上站起身來。
“總之有麻煩歡迎隨時來找我,想要教訓那個叫池七的家夥也可以,作為同學我永遠站在你這邊。”
說完他瞥了眼坐在另一邊的馬陸,和他的那幾個同伴走到酒吧另一邊去玩飛鏢了。
等他們離開後女招待法雅又湊了過來。
“你們沒事吧,今後最好離黑角獵團的人遠一點,那個獵團裡的人手上都不怎麼乾淨
“在城裡還好說,離開高牆在法警和公會看不到的地方,他們不知道會乾出什麼事兒來。”
“無所謂了,反正我也不準備再做獵手。”波奇像是下了什麼決心,緩緩道。
“哈?”
“我已經退出豎琴手,也不打算再加入彆的獵團,不管去哪裡我都隻會成為累贅,拖其他人的後腿。”
“但是成為獵手不是你從小到大的夢想嗎,你在學校裡那麼刻苦,不就是為了追隨父親的腳步,有朝一日看到他曾經看到過的那些風景。”
“我……沒有父親那樣的天賦。”波奇氣餒道,“不管我再怎麼努力,都不可能成為一名合格的獵手,自從我接手了豎琴手,獵團就每況愈下,還連累了古力大叔他們。我應該早點離開的,再堅持下去就太自私了。”
女招待被他說的也有些不知所措,隻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馬陸。
馬陸想了想卻點頭道,“有道理。”
“啊,你沒看出波奇現在有多自責嗎,就算隻是出於朋友間的友誼,這時候也應該稍微肯定鼓勵下他吧。”法雅不滿道。
“我雖然跟他認識的時間不長,但也不覺得他是那種需要虛假鼓勵來提起乾勁兒的人,已經經曆過父親離世還敢繼續深入那片沙漠直麵危險的人,不該這麼脆弱才對。”
馬陸喝完最後一口**酒,發出一聲滿足的歎息,隨後衝對麵的波奇道。
“組建個新獵團吧,和我一起。”
“誒?”法雅瞪大了眼睛。
“不要。”波奇搖頭,“你沒聽到我剛才的話嗎?”
“先彆忙著拒絕,你不想加入獵團,是因為擔心自己會拖累其他隊友,而不是說你真的不想再當獵手了吧,如果我們自己成立個新獵團,你就不用再有這樣的煩惱了,而且……”
“而且什麼?”
“你雖然退出了豎琴手,但是憑你父親留下的聲望以及和古力的交情,要是半路反悔想重回獵團,你覺得古力能拒絕嗎,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不會這麼做,但是你能保證池七不這麼想嗎?
“成立新獵團也能讓他放心,相信你不會再回去了,轉而繼續留在豎琴手,如果你真的是他打算跳槽的原因的話。”
馬陸一口氣說完,而波奇也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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