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隊,通過這兩天的排查,我們逐步摸清了一些關於受害人的情況,受害人紀鵬出身高乾家庭,幾年前插隊回城之後,通過成人高考獲得了大學文憑,然後安插到了首都的機關工作。不過因為在工作中吊兒郎當,被機關勸退了,接著就自己開了一家貿易公司,開始涉及經商!”“這小子做生意沒什麼信用,按照和他合作過的人說,這小子就是到處騙吃騙喝,然後利用自己的身份和父母的關係,去欺騙一些外地來京的商人,不過吹的牛多了,很多人都知道了他辦不成什麼事兒……”“這麼說這家夥人緣不好?”“對,無論是在和他出身差不多的那群人裡,還是在經商的這個圈子裡,人們對他的評價都很差!”“那有沒有可能是這方麵的原因,你們不是說他經常騙吃騙喝嗎?”“有這種可能,他有幾筆欠款一直拖著不還,不過那些外地來的客商,對於他的身份也無法對他怎麼樣,但是,我問了一下,欠的最多的也就二十萬,對方公司的規模很大,而且似乎也沒把這筆錢太放在心上,所以為了這二十萬殺人可能還不至於!”陳青峰把大致的情況向程隊長做了一番彙報。這是目前為止關於死者的最新情況。從案發到現在,已經過去好幾個星期了。案情終於向前進了一大步。但與此同時,因為紀鵬的身份,這個案子也得到了來自上麵的壓力。“小陳,案子查的差不多了,現在就等著最後一哆嗦了,你和老宋他們再抓點緊,爭取儘快破案,把凶手緝拿歸案,也算是給當事人一個交代!”“是!”“現在距離月底還有兩周的時間,我給你定一下吧,最遲這個月月底必須破案!”陳青峰最頭疼的就是上級下達的限期破案的命令。不過上級貌似就是喜歡這麼搞,而且下達的命令他也沒辦法。這下當陳青峰和宋紅軍從辦公室裡出來之後。兩個人都覺得自己的發條被人擰緊了。“好了,會開完了,程隊給咱們下了最後的期限要求,月底之前必須破案!”“月底,到現在這也沒幾天了!”“是這樣,大家呢也要努力,到最後不管是什麼結果,責任我來承擔,你們就負責在這段時間儘力破案,不管用什麼方法,現有的證據還有線索就這麼多,咱們看看是不是還漏了什麼!”壓力這個東西,你越是想著他,他就越是壓的你喘不過氣。你越是不想他有的時候反而效果更好。陳青峰把壓力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明顯看出在場的眾人鬆了一口氣。不過老宋是陳青峰的死黨,聽到陳青峰這麼說,他關切地看向了陳青峰。還有一個禮拜多一點,陸文婷也就回來了,也就是說陸文婷也差不多是在月底回來。陳青峰想了想,實在不行還是讓小雪去接吧。他這邊實在是忙不開。晚上幾個人加班?不過就在這時下麵打來電話,陳青峰於是趕緊出去,才發現是家裡的王叔專門送來了晚上的飯。“首長說怕你吃不好,我做了點兒,給你們送來,帶上去和同事一起吃吧!”陳青峰打開一看,一共四個飯盒,全是硬菜,於是痛快的收了下來。然後拎著飯盒就來到了樓上。“大家先停一下,我這兒有好東西,紅燒肉,排骨,燉魚,還有燉雞……”陳青峰打開四個飯盒。那香味兒一下子就竄出來了,幾個人紛紛拿著筷子過來吃飯。就連米蘭都不客氣了。宋紅軍把帶來的烙餅分給大家。都拿到了之後,陳青峰才撿了一張,然後一口就送下去半張。“陳隊,這肉太香了,對了,我這幾天正在梳理首都飯店那邊的來電記錄,說是紀鵬失蹤之前的那幾天經常有電話打到首都飯店……”“是嗎?什麼單位打的?”“不知道,這個沒有記錄,好像飯店那邊也沒有記錄!”“那是用什麼打的?”“電話好像是從火車站那邊接過來的!”“對了,陳隊還有一件事兒!那個塑料袋我們也問過了,好像是西單附近一家商場賣那種散裝糖果用的!”“散裝糖?”“對!”……陳青峰聽完,覺得有必要實地去考察一下。然後他夾了兩塊肉卷在餅裡,一口吞了下去。接著就著熱茶,算是把這頓飯給對付了。陳青峰騎著車回去的路上,特地往西單那邊繞了一下。北方的城市基本上沒有什麼夜生活,大晚上的天氣越冷,馬路上的人越少。其實九十年代還真有那麼一段大晚上還挺熱鬨的。不過到了後麵,人們更多的精力被網絡還有手機上豐富多彩的內容所吸引,線下的一些東西反而沒有什麼吸引力了。那時候陳青峰待在北方,大晚上整條街上都看不見幾個人。甚至到商場裡,服務員比客人還多。塑料袋的線索第二天陳青峰又去查了。在西單那邊一連問了好幾家商店,終於才問到了一家。“對,我們家確實用這個顏色的袋子,不過這袋子是廊州那邊生產的,那邊有個業務員,大概一個禮拜給我們送一次!”“業務員!”聽到這個線索,陳青峰又想起了火車站。他覺得這個線索值得一追。這邊的電話能聯係到那邊的工廠,不過當電話打過去之後,工廠那邊卻說在這邊幫他們送貨的隻是個臨時工。“那個臨時工叫什麼名字?”“叫王軍吧!”王軍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名字。關鍵是這麼一個名字,很有可能是假的。然後陳青峰又問如何能聯係到王軍?結果得知,廠房也不知道,每次發一批貨,然後每個月,給這個王軍支一筆錢。從商店出來之後,陳青峰和宋紅軍商量著怎麼把這個王軍找出來。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悠揚的吆喝聲。“磨剪子嘞,戧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