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老看了半天那份報告。
然後他慢慢的走到了陳老的身邊。
“老朋友啊!這麼多年了,我真是替你高興啊!”
陳老有些奇怪的看著自已的朋友,他搞不清楚對方到底要說什麼。
“你自已看看吧,這就是鐵一般的事實啊,當年你保護我們這些搞科研的,現在也是時候讓科學來回報你了……”
“老童,你到底在說什麼呀!”
“那個陳青峰,就是你的外孫,報告上可是寫的一清二楚啊,以後再過年,你再也不用當孤家寡人了!”
“我的……外孫……”
童老拉著陳老,然後拿著報告,從未有如此耐心的給這位老朋友解釋這報告上闡述的內容。
漸漸的,陳老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種,許久未曾見到的爽朗的笑容?
多年來,隱藏在他心裡,最刻骨銘心的痛,在這一刻終於得到了釋懷。
他的雙手緊緊地抓著那份報告,仿佛一鬆手,自已的血脈至親就又要消失不見了。
“找到我的外孫了,我找到我的外孫了?”
童老替老朋友高興,但又怕這件事兒,給上了年紀的陳老帶來過多的刺激。
看到陳老的情緒有些激動,連忙上前輕輕的拍打著他的背。
“老陳,大風大浪都見過了,你可不能在這個環節太刺激!”
“我就是高興,我今天實在太高興了!”
“我也替你高興,你們一家終於能團聚了!”
陳老此時已經平靜了下來,他回想起自已遇到陳青峰,之前經曆過的那些事情。為什麼自已一見麵就覺得和這個孩子這麼投緣?
關鍵是這孩子的人品,那是沒得說。想不到多年之後,自已還能見到自已的後代,光是想一想,他就覺得,老天爺到底還是待他不薄……
……
徐天帶著犯罪嫌疑人的標本,跟著宋紅軍一路來到了首都這邊。
他們上次已經通過陳青峰的關係,到過研究所這邊。
所以這一次自然也是輕車熟路。
不過當兩人趕到這裡的時候,童老得知消息,立刻出來見到了他們。
“怎麼隻有你們兩個,陳青峰怎麼沒來?”
“陳隊長剛剛抓住了一個重要的犯罪嫌疑人,現在讓我們把檢測用的材料送過來,就差給犯罪嫌疑人定罪了!”
“哎呀,這小子真是的,這個時候偏偏又不自已來了,把材料送進去吧,你們等著,我儘快給你們出報告!”
童老親自督促這件事,事情很快就得到了重視。
於是從石門送來的檢測標本被送進了實驗室,開始加緊進行dna檢測。
而與此同時,童老坐在自已的辦公室裡。
老陳的態度他是知道的,雖然這件事已經查出了眉目,但是老陳一輩子都隻有公心,估計這件事要等到他動手,還得找一個巧妙的時機。
童老想了想,自已的老朋友身體不好,有的事情根本猶豫不得,再加上他熟悉老陳的性格,不會為了自已的事情麻煩組織。乾脆就讓他當這個走後門的人吧。
於是童老拿起電話,接著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是廖部長嗎?有些事情,是關於陳老的,我想請您,有時間的話過來一下,我要當麵拜托您……”
……
宋紅軍就在實驗室的外麵來回踱步,他手上夾著香煙,煙是抽了一根又一根。
而與此同時,徐天也在焦急的等著報告出爐,他時不時的抬起頭來。
就在萬分等待心情無比焦灼的時候。
終於實驗室的大門打開了,裡麵的工作人員拿著新出爐的報告交給了他們。
“同誌,結果怎麼樣,能判定和之前的是同一個人嗎?”
“確定了,百分之九十九點二的可能,他們就是同一個人!”
聽到這句話,宋紅軍點燃的香煙被他直接捏碎了。
而徐天也興奮的跳了起來。
“同誌,你們這裡哪能打長途電話,我要把這個消息告訴我們陳隊長!”
……
當報告出來的時候,童老已經不在研究所這邊了。
此時一輛汽車把他接到了位於西郊的一所賓館。
廖部長就在這裡等他。
廖部長的身體不好,在這邊長時間的療養。
當年他和童老也是朋友。
見麵之後,兩人握了握手。
“怎麼了?大教授,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廖部長,老陳最近沒有給你打電話吧!”
“他,退休之後,都是我給他打電話,每次第一句話就是,你身體還好吧,什麼時候出來,咱們一起去打靶!你猜他說什麼?”
“什麼?”
“小兔崽子,你還沒忘啊,你第一次放槍的時候那個慫樣是吧!”
兩個人說完都爽朗的笑了。
廖部長是他們那一發的小字輩,說起來當初不管是陳老,還是其他的老同誌,都把他當小鬼看。
但現在小鬼也上了年紀,雖然還沒有從工作崗位上退下來,但也就是這幾年的事兒了。
見完麵,兩人問起了情況,童老耐不住性子,就把自已找到了陳老後代的事情直接告訴了廖部長。
聽完這件事兒,廖部長也很是高興。
“真的!這事兒要是真的,老首長得高興到什麼程度?”
“我知道他高興,我也知道,他想一家團聚,但他這個人,你讓他打這個電話,比殺了他還難,所幸,這個後門就我來替他走,老廖,我就一句話,你得把那個陳青峰調回來,不為彆的,老陳的身體你自已清楚,以前是沒什麼,這兩年一年得去醫院住上那麼一兩個月,再往後,身體隻會越來越差,他要是不說,這件事就這麼耽擱了,還有,這件事情我還沒有告訴那個陳青峰,我覺得還是由組織出麵比較合適!”
聽到這句話,廖部長點了點頭。
然後就叫來了自已的秘書。
“去,問一下冀省的組織部,讓他們把陳青峰同誌的資料送過來,還有,在首都這邊的同誌打個電話,就說這件事兒要特事特辦!”
“是!”
終於了卻了一件心事兒,童老的心算是放下了。
廖部長要留他吃飯,不過眼下,童老更關心自已的老朋友,老陳的情況。
“這頓飯不著急吃,我還是等著吃他老陳的那一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