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管子大隊?
說實話,陳青峰對於這些人也覺得頭疼。
這夥人都是慣犯了。
在那個特殊的年代,就敢作奸犯科。
不過這些人倒不是為了什麼理想和主義去跟彆人上街打架。
更多的是為了個人的利益。
犯的罪行也五花八門,有搶劫的,有偷雞摸狗的。還有一些則是打架鬥毆的。
一般來說這些人裡麵沒有什麼對婦女犯罪的。
因為這樣的人在裡麵是受欺負的對象,通常被人看不起。
就算是服刑的犯人,其實在犯人中間也分三六九等。
有人的地方就有社會。
陸林好漢也講究行俠仗義。
那種欺負女人的犯罪分子是最被彆人瞧不起的。
管子大隊,說起來都是狠人。
這些人不願意也在裡麵待著,可是他們采取的方法不是積極改造,爭取減刑。
而是采用一種極端的方法。
有一陣子不知道是從哪裡傳開的,有一些服刑的犯人開始用吞火堿的方式,想要獲得去外麵治療的機會。
一開始隻有幾個,但有人成功了之後,就有人陸續效仿。
這些人根本就不想後果。
所以很多人真的這麼乾了之後送到醫院進行搶救,結果造成的後果就是食道徹底被火堿燒傷了。
自此之後無法吞咽,因此隻能用一根管子從石頭和尾部直接連通出來,說起來有點惡心,這些人吃飯的時候隻能用嘴巴嚼一嚼,卻不能往下咽,因為一旦咽下去,會讓已經燒傷的食道感染。
所以他們吃完飯之後,就往那根接出來的管子裡吐。
管子大隊由此而得名。
眼下石門市公安局接收的就是這麼一批人。
這些人要重新回歸社會。
但鑒於他們之前采用的是極端的手法,而並非是刑期結束。
所以上級部門也需要派一些生麵孔,看著這些人。
一來敢這麼做的,都是當年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
有一些徒子徒孫,難免會趁著他們離開監獄的時候和他們重新取得聯係。
二來這些人都是幾進幾出的人。石門市公安局有一些老人和他們都已經熟悉了。
甚至可以說這些人從公安人員身邊一過就能分辨出來。
也因為這個原因,就需要一些人手負責盯著這些人。眼下三大隊才剛剛開始恢複工作。
所以陸隊長就把這個比較輕鬆的活派給了他們。
然後陳青峰就拿到了負責看守人員的資料。
“這個人叫劉國華,是個慣犯了,以前巔峰的時候,手下帶著二三十個人,後來這夥人犯了事兒,劉國華自已一個人把什麼罪名都扛下來了,進去之後,我們的同誌幾次勸說他,把同夥的罪行說出來,他卻十分硬氣……”
“這麼說這個人是個老頑固?”
“差不多吧!這家夥就是前幾年,火堿事件鬨得最流行的那段時間吞下去的,後來監獄裡的同誌看到他一直大口的吐血,這才把他送到了醫院,經過手術搶救之後,就變成現在這個德行了!”
照片上是一個一臉橫肉,沒有頭發的家夥。
眉毛上有一道疤,兩條眉毛看起來很淡,就跟沒有一樣。光是看這個麵相就知道不好惹。
不過再不好惹的家夥,在公安人員麵前都乖的跟小貓一樣。
陳青峰點點頭把這些東西都轉交給了馬向東。
張慶祿才剛剛結婚,這次的任務又不是很緊急,所以陳青峰覺得,與其把所有人都摁在這兒,還不如他跟老馬輪流來!本來陳青峰覺得醫院這邊自已去就行了,好歹他老婆陸文婷也在醫院工作,可沒成想馬向東卻對去醫院十分的積極!
陳青峰也沒多想,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然後兩個人就離開省公安廳來到了石門市公安局這邊進行手續上的交接。
“劉國華住哪?”
“工人新村,他母親的房子!街道還給他們保留著……”
“這小子在裡麵的情況怎麼樣?”
“刺頭一個,你可得盯好了,當初雖然這小子一口把所有罪行全都擔下來了,但這幾年他手下的那幾個小弟有很多,都變成了通緝犯,現在大哥出來了,那幫小弟肯定有人要上門聯係他!”
白隊長認真的跟陳青峰交接完了這件事。
陳青峰一口答應了下來。
然後他先是回去換了一身普通的便裝。
接著就來到了工人新村這邊。
那天接新娘的時候,陳青峰跟著張慶祿也來過工人新村。
所以對這一片也不是很陌生。
關鍵是這一片棚戶區麵積實在太大。
依稀記得要等到很多年以後棚戶區改造,這一片才徹底消失。
陳青峰行走在工人新村這邊。
走了很久,終於發現了劉國華住的小院。
然後他就進去了。
雖然這裡不是北方的四合院,但一個院子裡住著三戶人家。
院子的地方不大,小院裡堆滿了各種蔬菜煤,還有家裡的鍋碗瓢盆自行車什麼的。
所以走起路來也不算寬敞。
陳青峰過來就是認認門。
他站在院門口看了一眼。
就在這個時候,位於側麵東廂房的一戶人家打開了房門。
裡麵一個人走了出來。
陳青峰見狀,連忙上前問道:
“同誌,這附近有沒有一個姓馬的,俺是從外地來的,他們家閨女結婚,俺是他們老家的親戚……”
大冬天劉國華就穿了一件背心,肚子上有一個彎曲的東西,看起來十分奇怪。
這家夥摸了摸光頭,對著陳青峰說道:
“我也剛回來,我也不清楚啊!姓馬的叫什麼名字?”
“俺就知道他閨女叫馬玉玲!”
“哦!不在這個院兒,出去之後一直往前走,再往右拐,後麵那幾排就是了,到現在家我也記不清了,你老哥自已問問吧!”
陳青峰覺得自已有些冒失了,今天過來找人,結果和他盯著的對象撞了個滿懷。
從院子裡走出來,陳青峰自已都覺得自已今天這事兒辦的有點兒外行。
不過這要是看著人家怎麼看呢?
他又不住這,陳青峰琢磨了一下,覺得可能還得張慶祿想辦法。
誰讓老張現在是工人新村這片的女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