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峰又回來了。
這一次不再像沒頭蒼蠅一樣,他打算梳理一下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歐嘉誠看到他回來,正要跟他說調查走私集團的事情,可陳青峰卻直接問起了濠江的那個案子!
“那個案子?”
“是啊,現在線索斷了,那艘船跑了,但有一個情況我們不知道,那就是船上的人到底是誰!可以確定的是那個人持有的武器打出來的子彈,應該和濠江搶劫案和哈鬆市發生的殺人案是同一把槍!我想知道濠江那個案子我們到底有多少資料!”
“等一會兒!我把資料都給你取來……”
歐嘉誠說著,就把那個案子的資料讓人幫陳青峰取了過來。
陳青峰跟老馬一起來到辦公室。
送走了老覃之後,陳青峰被老覃臨走之前的幾句話給啟發了。
他覺得自己應該梳理一下。
首先是王新剛,當初能夠找到西山省,確實是調查到王新剛在那邊,曾經插過隊,有熟悉的可以幫助他潛逃的人。
但很快他的幫手就被他殺死了。
按照西山省喬大年的說法,王新剛跑到西山省,隻是為了開一封介紹信。
跟他一起跑掉的那個青年,其實就是個拖累。
王新剛自己也知道,那家夥幫不了他什麼忙,兩個人一起跑反而目標太大。所以他一路難逃,來到了西廣省和南湖省交界的地方。
在那裡他殺害了一名解放軍,最後想辦法乘坐火車,直接來到了羊城。
當時陳青峰被一名解放軍戰士買到的梧州的車票所誤導。
以為王新剛知道梧州這邊有船直達香江。
這可以看出來,王新剛對於南方的情況並不熟悉。
現在猜測,王新剛之所以對兩廣一帶這麼執著,堅持要跑到這邊來,估計是衝著香江那邊的抵壘政策。
但現在香江那邊的政策變了,不再承認大陸人跑過去之後就擁有合法的身份,而是采取即捕即送的態度。
所以跑到這邊的意義就突然小了很多。
王新剛走的時候,身上連糧票都不夠。
他這個人性格孤僻,身邊也沒有什麼朋友。
唯一願意幫他的人,還被他殺了。
所以這個家夥估計也很難相信彆人,也不太有可能在這邊會有朋友幫他。
那他唯一的價值就是……
“炸彈!”
陳青峰打開了濠江搶劫案的資料。
這個案子是濠江那邊轉承給內地的,因為當時搶劫的槍匪使用重武器的照片,被來旅遊觀光的遊客給拍了下來。
雖然蒙著臉,但從持槍的姿勢來看,絕對標準。
對方甚至還知道開槍的時候壓著火。
如此強悍的戰力,那些濠江的警察自然不是他們的對手。
他們搶劫的是一家金店,就在賭場周邊。
據說當時現場一共花費了不到10分鐘的時間。
這些人先是持槍闖進去,然後控製了場麵,接著砸開櫃台,把所有金飾全都裝進了袋子裡,等到警方趕到的時候,守在外麵的槍匪用重火力壓製,警察抬不起頭,最後他們開車逃走了。
當警方追到他們汽車的時候,車子已經被燒毀了。
這些人是從海路逃走的。
濠江那邊判斷是跑到了大陸。
但那麼多的金子,不可能全都賣到供銷社,不然太顯眼了。
也就是說那夥人應該在香江那邊是有渠道的。
為什麼不在濠江出手?
因為濠江就那麼大地方,根本就脫不了手。
所以這應該是一個橫跨內地,濠江和香江之間的犯罪組織。
但他們為什麼看上了王新剛呢?
炸彈和子彈證明,這兩個人確實綁在了一起。
他們彼此合作。
王新剛現在缺的又是錢。
陳青峰想到了這裡,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
陳青峰突然走出了辦公室,馬向東也連忙跟了出來,然後他來到了檢驗部門,找到了,正在忙碌的雷工!
“雷工!”
“小陳,怎麼了?”
“我記得船上還有一些爆炸之後鐵皮碎片之類的東西?”
“有,我都取下來放在這邊了!”
“這是什麼東西?”
“鑄鐵,強度很低的鑄鐵!”
陳青峰看著那些碎片,然後問道:
“這些鐵屑呢?”
“應該是車床車出來的鐵渣,彆看這東西小不起眼,但要是濺到眼睛裡,人非得瞎不可,做這種炸彈的人真是陰毒到了極點!”
“鐵渣?”
“怎麼了?”
“海珠市有哪些工廠能加工這些!”
“沒有人刻意加工吧,這東西都是生產的廢……”
雷工話沒有說完,就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你的意思是說工廠?”
“對,這些廢料應該是存在車間裡的,就算被人拿走,其實也沒什麼,但這樣一來不就暴露了身份嗎?”
“你這個思路很有意思,那我得好好研究研究了,這東西……”
陳青峰找來了歐嘉誠,然後把那些東西拿給他看。
歐嘉誠很快就明白了陳青峰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說把這些工廠的廢料先找著,然後找到那家工廠!”
“對,海珠市現在規模也不大,想要找一家能夠生產這些廢料的工廠,應該比較容易!”
“我明白了,看我的吧,這次我非把這家夥揪出來不可!”
歐嘉誠拿著這些樣本就帶著人開著車在海珠市四處尋找。
找了七八家工廠之後,終於在一家鑄造加工工廠問到了一些情況!
“老師傅,請問這些東西是你們這裡的嗎?”
“我看看!應該是我們這兒的,這種硬度的合金,整個海珠市也就我們這邊能加工,不過你們公安同誌……”
“真的是這邊嗎?”
“你們最近有沒有什麼員工缺勤?”
“我們車間這邊……”
歐嘉誠看問不出來什麼,於是找到了廠領導,廠領導於是把人事處的人叫了過來。
很快廠子裡最近沒來上班的人就被整理了出來。
“我們大概有5個人,最近沒來上班,有一個是當年因為工傷病退的老同誌,長期休病假,身體確實不行!還有一個是患了重病,癱瘓在床,另外有三個是女同誌……”
“就這些人嗎?”
“有一個是剛請了假,也就走了沒幾天……”
“那個人叫什麼?”
“是我們鍋爐房小何,何洪斌?”
“什麼,賀紅兵?”
“何,單立人一個可,何洪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