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馬秀蘭!”
“年齡?”
“51歲……”
“家庭住址……”
“黑省哈鬆市,七道溝林場……”
“馬秀蘭,知道你犯了什麼罪嗎?”
“公安同誌,那些孩子我都是從路邊撿的,我以為他們沒爹沒娘,怪可憐的,就想著帶回東北那邊好好撫養,我哪知道他們的父母,個個都是馬大哈,哪有這麼管孩子的……”
“啪!”
負責審訊的公安同誌,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馬秀蘭,你把我們當傻瓜了?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真是像我說的那樣,你們彆不信,我是好心好意的,幫國家解決麻煩……”
“馬秀蘭,你還不老實,小孩子就在你的身邊,到現在這些孩子都說不了話,你說,你這樣的人,槍斃10次都不解恨!”
馬秀蘭抵死不承認。
因為她知道自己一下子帶著這麼多的孩子,這次是死定了。
隻要認罪,搞不好就要被拉到刑場上執行槍決。
所以她現在死鴨子嘴硬,打死也不能承認。
“公安同誌,你們真的是把我給冤枉了,就算我把那些孩子帶走了,我也是一片好心,我可憐那些孩子,沒吃沒喝,可憐他們無父無母,我就想著小貓小狗給一口吃的也能活下去,他們跟著我,起碼不會被餓死……”
“馬秀蘭,那些孩子現在都說不了話,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遇見他們的時候就都不會說話!”
這家夥真是個滾刀肉,在審訊室裡問了幾個小時,負責審訊的同誌口都說乾了。可還是一無所獲。
馬秀蘭咬死了,說遇到這些孩子的時候就是不會說話的樣子。這樣一來她就沒有了直接犯罪的嫌疑。
因為按照她的說法,有可能是人販子先把這些孩子拐走了,然後把這些孩子弄啞巴了,緊接著人販子出於疏忽,讓這些孩子跑了出來,這才被馬秀蘭撿走要帶回東北。
審訊不能一直持續下去,當沈隊長看著自己的手下從審訊室裡怒氣衝衝的走出來的時候。
他就知道審訊進行的不順利。
“怎麼樣?”
“這個糟老婆子,我快要被她氣死了,實在不行就給她上點手段!”
沈隊長猶豫著,可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報告!”
“小陳兒,你回來了!”
“局長!”
“小陳,你在路上的時候,我讓彆的同誌先去預審了一下,你們跟小陳說說情況吧!”
同事見到陳青峰也很高興,然後就說起了案子的事情。
“這家夥死鴨子嘴硬,死到臨頭還不承認,我看要不然就直接給她定案得了,反正人贓俱獲,交到檢察院,檢察院的同誌也說不出來什麼……”
“不行!”
陳青峰堅決反對的說道。
“不行,你是不知道那個糟老婆子有多難纏,十足就是一塊滾刀肉!”
“我不是這個意思,這個案子如果交到檢察院的話,確實沒什麼問題,但問題是,這個老太婆往返於東北和古城市之間,這麼些年了,你們有沒有想過她究竟帶走了多少孩子,如果她不痛痛快快的認罪的話,那些孩子根本就找不回來,有多少家庭會和自己的骨肉就此徹底分離,就算判她死刑又有什麼用,她隻要一死,這些年來的罪惡全都被帶走了,我們想查都難!”
陳青峰這麼一說,在場的同事立刻就理解了。
不過一想到馬秀蘭之前在裡麵滾刀肉的樣子,大家又不由的覺得一陣頭疼。
審訊這種事情,主要的策略是攻心為上。
那就是首先要攻破對方的心理防線。
讓對方知道,你不但知道她已經暴露的事情,甚至還知道她沒有暴露的事情。
再繼續抵抗下去,也是毫無意義的事情。
如果坦白交代的話,說不定有可能從死刑改成死刑緩期執行。
這樣一來,起碼有活著的可能。
陳青峰回來了,沈隊長決定讓陳青峰和袁慶生一起審問馬婆子。
於是兩人就替換下來了之前負責審訊的同誌。
中午吃完飯之後,馬秀蘭再一次被押到了審訊室。
不過她剛一進來就看到了陳青峰。
“呦,怎麼換人了,還換成了兩個小年輕,你們兩個長得可真俊啊,就跟上回文化隊來我們林場放電影的時候,電影裡的那個男的似的,哈哈哈!”
袁慶生聽到馬秀蘭囂張的態度,頓時拍了桌子。
不過陳青峰卻站起身來。
“你說的不會是《廬山戀》吧!”
“對對對,想不到公安同誌你也喜歡看電影!”
“《廬山戀》我看過,確實是一部好電影!不過聽說今年明年又會有一些電影陸續上市,你這麼喜歡看電影,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看到更多更好的電影!”
陳青峰這話一說,馬秀蘭的心頭猶如被壓了一塊大石頭。她頓時就變得沉默了起來。
犯罪嫌疑人比公安還清楚,她們所犯的罪行到底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
所以她們的一切行為都隻不過是在虛張聲勢。
陳青峰用一句話就暗示馬秀蘭再繼續這樣下去,以後無論有什麼樣的好電影她都看不到了,瞬間就扳平了一局。
“對了,把你押過來,是想讓你說說案子的事情!”
“案子,我都跟上午的公安同誌說了,那些孩子是我在大街上撿來的,撿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就不會說話,我真是做好事,被人反而當成了壞人,這叫怎麼說來著……叫……”
馬秀蘭還想再糊弄下去。不過這時陳青峰卻說起了一件讓她意想不到的案子。
“馬秀蘭,你還記得你十幾年前在平原縣犯下的案子嗎?當時你把一個男嬰送給了一對不能生育的夫婦,這件事兒現在都有人記得呢,要不要我把當年村裡的人叫來跟你對峙一下,對了,我在平原縣,有個同事叫蘇援朝,他好像認識你……”
馬秀蘭一聽,原本還滿不在乎的樣子,立刻就緊張了起來。
她疑惑的看著陳青峰,心裡在琢磨著陳青峰到底還知道她多少事情。
“馬秀蘭,我很好奇,你年輕的時候究竟乾了什麼,為什麼那些人都叫你是破鞋呢?”
“她胡說,說誰是破鞋,老娘撕碎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