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詢問,陳青峰這才得知,這位女同誌是擔心自己的愛人迷了路。
不過想想也是,愛人才剛剛跟他在市裡團聚。覺得自己愛人會迷路也是很正常的。
不過眼看著出了這種事情作為警察,不正是為人民服務的時候嗎。
“要不算了吧!”
喬大年拉了拉陳青峰的袖子,他們還有大案子要查,不過陳青峰卻勸道:
“反正咱們也是在這一片轉悠,就當行行好,做做好事兒,學學雷鋒,幫這位女同誌找一找她的丈夫吧!”
喬大年不好反駁陳青峰,於是就讓這位女同誌上了車。
女同誌千萬謝的坐上了車,然後陳青峰就重新發動了汽車。
車子繞著老城區狹窄的道路四處轉悠著。
很快就轉完了一圈,這年頭城市的規模普遍都不大,馬路上的車也不多。而現在已經過了下班高峰期。再加上天氣冷,車上幾乎連個行人都沒有。
那位女同誌找了半天一直找不著自己丈夫頓時泄了氣,然後像是勸慰自己般的說道:
“要不我還是自己回去看看吧!也許我們家那位自己找回來了!”
“那行,我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知道有條近路從這邊走過去就是我們家了!”
“哪條路?”
“從林子這邊穿過去!”
“那我們送你過去吧!”
反正也就是一腳油的事兒,陳青峰開著車,一旁的喬大年則慢慢的歎著氣。
不過線索是陳青峰找出來的,陳青峰這麼愛管閒事兒,他也不好說什麼。
然後,陳青峰就開著車送這位大姐往回走,走在樹林子裡,車燈照亮著前麵的路,突然之間,在遠處的草叢裡似乎有些反光。
陳青峰見狀,連忙停下了汽車。
喬大年見狀不明所以,不過陳青峰走到前方,很快就從草叢裡浮出了一輛自行車。
車上的女人看到這一幕,也連忙下車一溜煙跑了過去。
“哎呀,這是我愛人的自行車啊!”
“同誌,你是怎麼認出來的!”
“這座椅上的座套是我用鉤針一針一針幫他織出來的,我怎麼能不認識呢!這家夥不會摔到草叢裡了吧怎麼車也沒鎖?”
陳青峰聽到女同誌的話,連忙往回看了一眼。卻看到草叢裡隻有被自行車壓住的那片草是倒了的。
剛才扶車子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看見人,突然之間他好像想起了什麼。
都彆動!
陳青峰大喝一聲。
此時車上的喬大年似乎也覺察出了不對,然後連忙湊了過來。
“老陳!”
“老喬,這地方應該平時沒什麼人來,車上有沒有手電筒!”
“你的意思是說……”
“這位女同誌,你剛才說你丈夫個子高高的!”
“對啊!你們到底怎麼回事……”
“同誌,具體的情況現在還不方便告訴你,我們是公安局的人,這次出來也是調查一個案子,你先彆著急,你丈夫是什麼時候出的門!”
“這個,就是做晚飯之前,我讓他出去買顆白菜,怎麼怎麼就出了這種事了……”
陳青峰越是勸對方不要著急,那個女同誌的情緒就越是激動。
於是陳青峰隻能讓對方站在原地不要動。
喬大年急急忙忙的從車裡摸出了一個手電筒。
然後陳青峰就打開手電筒,開始勘察地麵上的情況。
這裡是沒有人走的樹林小路,但樹與樹之間其實間隔很大,所以汽車完完全全可以通過這,林子旁邊就是圍牆,圍牆裡麵就是住人的生活小區。
這年頭還沒有什麼生活區的概念。
但有的單位實力雄厚,會蓋一些房子,分給單位的工作人員。
能住上樓房的這年頭都很讓人羨慕。
陳青峰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然後又用手電照向了地麵,很快他就看到了被角掃過的痕跡。
“老喬看這邊!”
喬大年跟了過來蹲下身子,然後用手做尺丈量了一下腳印的大小。
“怎麼樣?”
“38號的鞋……看起來差不多!”
“老喬這邊還有完整的腳印……”
陳青峰又發現了幾個腳印,於是走過去。然後他就看到了行走的蹤跡。
腳印與腳印之間的步幅小於普通人。
這正是陳青峰要找的那個身材矮小的老頭。
而與此同時,另一雙腳印也被發現了,那是皮鞋的腳印。
“那位女同誌,你丈夫出門的時候穿的什麼鞋!”
“是……是我出差去首都給他買回來的皮鞋……嗚嗚嗚……”
“趕緊給我上車,咱們沿著車轍的痕跡,說不定還能追上去!”
陳清風說著,然後喬大年就帶著女同誌一路上了車,接著陳青峰調轉車頭,把車燈照向了前方的路,他們剛才來的時候不注意,此時車頭向著來時的方向,卻清晰的發現了兩道車轍印。車轍的痕跡很深,幸運的是,沒有完全被吉普車輪胎的痕跡壓過。
陳青峰不熟悉路,於是把駕駛座位讓給了喬大年。
“那家夥在城內應該沒有固定住所,所以大概率是出城了,從這裡出城,最近的路怎麼走?”
“交給我了,這一次我絕對不會讓這個家夥跑掉的!”
喬大年一下子就來了精神,車座後麵那位女同誌被嚇得哇哇大哭。
一個勁兒的責怪自己,不該讓老公出去買白菜。
陳青峰勸了兩句,沒什麼效果,隻是覺得心煩。於是乾脆掏出一根山海關放在了嘴裡。
接著他拔下了吉普車上的點火器。
香煙的味道讓陳青峰緊繃的神經,終於得到了片刻的放鬆。
此時外麵一片漆黑,隻有車燈照到的地方能看到一些蹤跡。汽車一路開出了樹林,而外麵的馬路上此時依舊是土路。
這年頭,國家能修公路的地方少之又少。很多地方都是這種泥土路。
不過這樣一來,痕跡也就保留了下來。
誰讓這年頭住在城裡的人本來就少呢。
出城的路上沒有什麼過多的痕跡。
不過一直往外追了幾百米,車子還是失去了方向。
但陳青峰憑直覺,覺得那家夥拉著一個大活人肯定走不遠。
……
就這樣,汽車一直往前開,漸漸的看見了一片一片躺在白雪之中的農田。
……
此時,在郊外一處農田的田埂旁,一個老人正坐在板車上,從懷裡取出一個溫熱的油布紙包,接著他撕下一塊白菜梆子,蘸著油布紙包裡的大醬,就這麼哢嚓一口咬了下去。
老人吃的很香,他拉開被子,看到裡邊有個人正在驚恐的掙紮著。
“彆動,要是讓彆人聽到了叫聲,我就麻煩啦,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