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峰和喬大年相識於滬上的療養院。
不過他並不知道調大年居然有關係可以動員道,冀省這邊的公安廳廳長。
祁廳長一句話,陳青峰連鋪蓋卷都沒有打開,就直接拿著介紹信乘坐火車奔赴臨省的晉州市。
這年頭坐火車出行,其實還挺耗時間的。
火車沿途翻越了太行山,一直過了一天一夜,陳青峰才來到了錦州。
剛下車的時候,他頭發亂糟糟的,明顯是沒睡好。
“不好意思呀,兄弟!大老遠的讓你跑一趟!”
“沒什麼,喬大哥你都開口了,應該的,就是我得跟新單位的領導說一聲!”
“兄弟,好歹來我們這兒了,怎麼著也得請你吃頓好的,嘗嘗我們晉省的菜,跟你們河北的口味比起來,有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這年頭見麵表達感激之情的,沒有什麼方式,就是吃喝。
正好是中午,陳青峰早上在火車上也隻是啃了一個乾饅頭。
下車之後,他被喬大年帶著來到了飯店。
喬大年找了個雅間坐下,然後先是給陳青峰遞了一隻中華。最後把服務員叫過來,也不看菜譜,直接開口就說道:
“來份過油肉,來個炒苔蘑,再來個扣肉,糖醋丸子,焦溜鯉魚,茅台有嗎?”
陳青峰見狀,連忙伸手,製止了喬大年浪費的行為。
“大哥,我這剛下火車,你這一道道的硬菜我也吃不下去,炒倆菜,再來碗刀削麵就行了,酒就不喝了,有汽水來兩瓶,下午我還得跟你一起忙活呢!”
“兄弟,你說哥哥我這一通電話你就大老遠跑過來了,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車……”
“沒事兒,都是乾公安的,應該的!服務員,剛才的菜你挑兩個省事兒的,儘快給我們送上來,再來兩碗刀削麵,有汽水的話給我們拿幾瓶!”
嗯,陳青峰反客為主,喬大年隻是覺得不好意思,但反而對陳青峰這種務實的態度覺得十分欣賞。
不一會兒幾道菜就送過來了。
扣肉是一直蒸好的,就熱在灶上,而交流丸子也基本上差不多,丸子是事先炸好的,隻要去油鍋裡滾一遍就可以了。
兩碗熱氣騰騰的刀削麵上來,陳青峰吃了一口,頓時就大口大口的扒拉了起來。
說實話,晉省的麵食名聞天下。這是有道理的。
陳青峰乾了大半碗刀削麵,然後又吃了幾口菜。接著又灌進去大半瓶的汽水。
喬大年看得出來,陳青峰是真的餓了。
“兄弟!這一碗麵不夠吧,要不我再給你來一盤炒貓耳朵!”
“大哥,你算是說對了!我還能再乾一碗,不過咱們先說案子的事兒吧!”
“兄弟,怎麼著也得等你吃完飯再說吧!”
“彆!我聽說又犯案了?”
“對,這次是我們這裡一個礦區的煤礦工人,前幾天請假說回家,後來家裡就一直沒有收到消息,這邊假期已經過了,礦上打電話去他們家詢問,結果才得知,人根本就沒有到家。然後家屬就向我們這邊的公安局報案了,我們安排了刑偵部門的工作人員,沿著從礦區出來的大路往外走,一路上都沒有找到什麼線索!”
“喬大哥,案子到現在為止,距離報案時間已經過去多久了?”
“算上今天的話,剛好三天!”
“喬大哥,有兩件事兒我不確定,這麼長時間,當事人沒有回家,家屬就沒有詢問過嗎?肯定要有個借口啊,不然的話家裡人應該早就報案了!”
“唉,對,你說的是!家屬說,剛放假那天來了個電報,說是兩天就能到家,結果後來中途又多了個電報,說是路上遇到了個朋友,去幫朋友一點小忙……”
“喬大哥!有失蹤人員的照片嗎?”
喬大年,於是打開皮包,從裡麵拿出了一張照片交給了陳青峰。
陳青峰一看,小夥子氣宇軒昂,雖然穿著曠工的衣服,但是看起來卻十分精神。
這年頭能在礦上工作的都是國有煤礦的工人,煤礦工人需要井下作業,雖然環境差了點,而且又臟又累,但是待遇是真的好呀,算上井下作業的各種補貼,算一算工資幾乎是普通人的兩倍。
隻不過沒有人說他們不該賺這筆錢,因為都是買命錢。
就算是國有煤礦,也時不時的會出一些事故。
陳青峰看著照片仔細端詳了一番。然後把照片又遞給了喬大年。
“喬大哥,就這樣的小夥子,一般人肯定打不過,你說什麼樣的人會專瞄著這種人下手呢?”
“你這不都說了嗎,一般人肯定打不過這種,個頭1米7,1米8的壯小夥,我也不知道哪個家夥專門盯上了這一類人群!要是能輕鬆製服這些人,恐怕那家得得挺壯的吧”
“喬大哥,一個兩個失蹤,也許是像你說的被人拐走了,但這麼多人失蹤,事情恐怕就不簡單了。搞不好,現在人已經沒了。不過我倒是覺得,很多凶手都是出於嫉妒,我看受害人的身高都在1米7,1米8左右,說實話,我覺得凶手的身高很有可能要矮於國內平均男性的身高!”
“你說我是個矮子?”
“對,如果讓我來給凶手畫像的話,凶手在我腦海中的形象應該是一個1米5,1米6的矮子,而且是個中年人,看起來可憐兮兮,老實巴交的樣子,說不定身上還有殘疾。”
“等一會兒,小陳,你這麼說,可是一點依據都沒有!”
“喬大哥,這隻是心理畫像,大致的給出一個調查的範圍,重點留意一下,看看這些受害人之間有沒有這樣一個有相似特征的男子可以把他們串起來!”
“小陳,你說的話我怎麼聽不懂,以前那些老前輩可不是教我們這樣辦案的!”
“我知道,這叫心理畫像!今年蘇聯那邊的案子你聽說了吧,連環殺手克拉夫琴科!以前我們國家的刑偵技術源自於蘇聯的教科書,蘇聯人曾經說過,在他們國家永遠不會發生像資本主義國家那樣的連環殺手,可今年一個克拉夫琴夫就徹底打了他們內政部負責人和專家的臉!這種人很可能天生就壞,而且一直隱藏在人群之中,隻不過我們從來沒有聯係起來看這些案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