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詐我?你們是在詐我?你們一定是在詐我!”
“嚴博達,破案是講證據的,沒有證據,我們是不會來找你的,你不會真的以為在自己住的屋子裡擦掉了所有的血跡,我們就沒有辦法了吧!這個世界上,科學每天都在進步,技術也在一點點的積累,以前破不了的案子,現在用技術手段,分分鐘就可以查清楚。國外有一種叫dna的技術,可以清楚地檢測出死者身上的遺傳信息,就像指紋一樣,根本錯不了!”
“你少騙我,有本事你們就測啊?”
……
“哈哈!對付你還用不到這樣的技術。”
陳青峰自信的笑了笑,隨後轉過來對華盛說道:
“華哥,能不能麻煩你去大學那邊問問,看看能不能搞到一種叫做發光氨的東西?”
“發光氨?”
“上個世紀就已經有人合成了這種化學試劑,本世紀初德國的科學家發現這種事跡,按照一定量和氧化劑混合,會發出耀眼的藍光,而這種混合的溶液最容易和血紅素結合,方便的話就麻煩華哥你去問一下,我就在這裡跟著嚴博達,看看到時候他還有什麼話可說!”
“你開什麼玩笑!”
“嚴博達,讓我問問你到底是如何處理血跡的?用棉被包裹著屍體嗎?還是說隻有少量的血跡流了出來,因為刀子一直插在死者的胸口,你是祛濕之後才把刀子拔出來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管多麼巧妙的事情,總會在現場留下一些痕跡。沒有什麼案件是在真空中發生的。
昨天我去你住的那間閣樓,發現樓頂有些落灰,正好死去的李大光身上也有一些磚灰。
這不會是巧合吧?
如果你要非說所有事情是巧合,那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現在隻差最後一步了。我說的那種化學試劑,上海的大學應該都搞得到,你是等我們拿著化學試劑上門去檢測你家的血液,還是你自己招供?
“你們……”
“看來你是不死心!”
“華哥!”
“小陳,這家夥抓回去吧,讓我們上些手段,保證他痛快的招供!”
“華哥,在我這裡根本用不著這些!他既然不相信,我就給他變一個魔法。”
陳青峰讓華盛看著嚴博達,然後他走到了街道辦的工廠,隨後打電話聯係了陸文婷。
“發光氨?”
“陸醫生,醫院那邊也有吧!”
“檢驗科的話應該有,藥劑科那邊可能也有,你要這東西乾什麼?”
“方便的話能不能麻煩你送一些過來……”
陸文婷今天下夜班,本來是要回家的,結果接到電話之後便答應送一些試劑過來。
於是陳青峰看著嚴博達,華盛則和工廠的負責人說了幾句。
工廠這邊頓時對嚴博達產生了懷疑。
然後,公安局的同誌們就來到了這邊,封鎖了嚴博達的住所。
大概過了有一個小時,陸文婷穿過外麵層層封鎖的警察來到了現場,然後疑惑地把事跡交給了陳青峰。
試劑一共兩種,發光胺和過氧化氫。
陳清風用燒杯試管,按照一定的比例當場混合了這兩種試劑。
然後他找來了一個澆花用的噴水壺。
接著把世界裝進了噴水壺裡。
緊接著他在研博達的房間裡到處噴灑這些溶液。
“你們乾什麼,等會兒要是驗不出來,我要讓你們賠錢?”
“驗不出來我當然要賠錢,可要是驗出來了呢?”
工廠那邊有消毒,用的紫外線燈。
華盛扛著一盞紫外線燈,來到了樓上。
隨後大家拉上窗簾,陳清峰和華盛戴上了墨鏡。
突然間,隨著熒光的照亮,整個屋子裡呈現出一塊又一塊斑駁的跡象。
嚴博達看到這一幕就跟看見了鬼一樣。
不過那種幽暗的藍光確實很像鬼魂。
不但是牆上床的邊緣,還有地板上到處都是血跡。
華盛看到這一幕張大了,嘴巴難以形容的,轉頭看向了陳青峰。
而陳清風似乎早就預料到了,會有這種情況。
“小陳!我以為你是在詐他?”
“華哥,我真的沒打算詐他,一開始我就知道會有這樣的效果!”
“你這也太厲害了,連化學你都懂?”
“具體的我也不明白,但是這個法子我還是知道的!”
嚴博達此時歪著身子坐在輪椅上。陳青峰見狀,立刻把他從人群中揪了出來,直接從輪椅上拽了下來。
“來,你解釋一下吧,牆上床上還有地板上的這些血跡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
“不知道?”
“你們誣賴我!”
“我誣賴你?”
“那把刀子那麼小,怎麼可能有這麼多血?”
嚴博達話音剛落,所有的人都看向了他。而他突然清醒的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扇了自己一個耳光。
“你說那把刀子那麼小,我沒告訴你用的是大刀還是小刀吧?”
“我……”
嚴博達不知道該如何說,就在這時房頂上又落下了一絲灰塵,直接掉在了嚴博達的眼睛上。
他眯著眼睛抬頭看向了自己的天花板。
頓時垂頭喪氣,整個人趴在地上痛苦的嚎哭了起來。
沒有人會同情這種人。
如果不是因為考慮到他是殘疾人,那麼多人回城都沒有工作,街道也不會給他安排工作。
可是他受到了彆人的同情,卻害了一個又一個曾經和他一起工作過的同事,還有他認識很久的同學。
如果不是因為李大光的母親突然同意說想見一見李大光的藏族女朋友。
李大光也不會突發奇想,想帶著卓瑪一起到上海生活。
而李大光突然改了主意,卻徹底激怒了原本已經確定要回來的嚴博達。
他用謊言告訴卓瑪,李大光在放羊的時候遇到了暴風雪,結果卓瑪不顧自己的安危,直接騎著馬就衝進了暴風雪中。
而李大光當時正在車站等待著心上人來這邊和他彙合。
嚴博達到了車站,告訴了李大光真相。
李大光隻能放棄即將行駛的列車。
而這些搶著要返城的知青還有一些沒有獲得名額,寧可當盲流也要回來的家夥。這一個個的扒著火車。
嚴博達被這些人擠下了火車的鐵軌,然後他得到了應有的報應,壓斷了雙腿。
事後他隻能被送回來。
可半年之後,查清楚了一切的李大光居然像惡鬼一樣,一個人從青海跑到了上海這邊,親手抓住了嚴博達這個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