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走一步,都站直身體,不希望被人看出異樣。
宋稚腳步踉蹌地走出包廂,顧不上其他,直接衝進洗手間,扶著洗手台,手指伸進喉嚨,拚命地催吐起來。
她一邊催吐一邊顫抖著手給傅律打電話。
好不容易才撥通了傅律的電話,然而,就在她準備開口說話的瞬間,手機突然被一隻手抽走。
宋稚驚愕地抬起頭,視線與裴瑾年交彙。
宋稚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去奪回手機,她伸手去抓,但身體卻因為失去平衡而猛地向前傾倒。
眼看著自己就要直直地撞向裴瑾年。
裴瑾年直接掛斷電話,伸手一把將宋稚抱起。
身體突然騰空,出於本能,她的雙手下意識地伸出去,緊緊地勾住了裴瑾年的脖子。
她的身體軟綿綿的,完全沒有力氣。
“裴瑾年,你……你放開……”
宋稚的聲音微弱而顫抖,話還沒說完,她的眼前突然一黑,整個人直接暈了過去。
裴瑾年見狀,眉頭微皺,二話不說,直接將宋稚抱在懷裡,快步走向樓上的休息室。
他輕輕地把宋稚放在床上,剛想鬆開手,宋稚的手卻像八爪魚一樣纏了上來,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九哥,我難受,好難受,嗚嗚……”
宋稚的聲音帶著哭腔,讓人聽了心疼不已。
可裴瑾年的臉色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一下子變得陰沉下來。
他煩躁地一把扯開宋稚的手,直接將她摔在床上,隨即俯身掐著她的脖子,惡狠狠地質問:“你就這麼喜歡他?”
宋稚本來不舒服,此刻又被裴瑾年如此粗暴地掐著,更是感到呼吸困難,仿佛下一刻就要窒息而亡。
她拚命地掙紮著,想要掙脫裴瑾年的束縛,然而她的力量在裴瑾年麵前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她的喉嚨被緊緊掐住,隻能發出微弱的聲音,氣若遊絲地對著裴瑾年說道:“你……你放開……”
然而,裴瑾年似乎完全沒有聽到宋稚的求饒聲,他的手如同鐵鉗一般,死死地掐著她的脖子,沒有絲毫鬆動的跡象。
隨著時間的推移,宋稚的意識逐漸模糊,缺氧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就在她快要失去知覺的時候,突然間,一股清涼的空氣湧入了她的鼻腔,她的呼吸變得順暢了一些。
這短暫的清明讓宋稚意識到自己還活著,她用儘全身的力氣,艱難地再次開口:“裴瑾年,你這個瘋子。”
裴瑾年看著宋稚那被掐得發紅的脖頸,以及她那蒼白如紙的臉色,心中頓時閃過一絲慌亂。
“抱歉,我……”他想要解釋些什麼,但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該如何說出口。
宋稚掙紮著從床上爬了起來。
她甚至都沒有看裴瑾年一眼,便頭也不回地朝著門口走去。
裴瑾年見狀,心中的火氣一下子就被點燃了。
她想不明白,為什麼宋稚要這麼決絕。
軟硬不吃,一點機會都不給他。
就因為傅律嗎?
想到傅律,裴瑾年如同一頭發怒的雄獅,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一把將宋稚抵在牆上。
“你就這麼喜歡他?”
他的聲音低沉而又充滿了怒氣,仿佛壓抑了很久的火山終於噴發了出來。
他咬牙切齒地說著:“都這樣了,你還要去找他?”
宋稚臉色蒼白,她的身體因為恐懼而微微顫抖著,想要掙脫開裴瑾年的束縛,但卻發現自己的力量在他麵前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放……放開我。”
宋稚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她的眼睛裡充滿了絕望和無助。
然而,裴瑾年並沒有如她所願地鬆開手,反而更加用力地捏住了她的下顎,讓她的頭被迫抬起,與他對視。
“稚稚,我不好嗎?”
他的目光緊緊地鎖住宋稚“傅律能夠給你的,我也可以。”
“不……不需要。”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裴瑾年。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至極。
他不想從宋稚口中聽到這樣的拒絕,於是低下頭,用自己的雙唇狠狠地堵住了宋稚的紅唇。
下一秒,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從兩人口中蔓延開來。
宋稚在極度的驚恐之下,張嘴咬了裴瑾年一口。
然而,這一咬並沒有讓裴瑾年退縮,反而讓他的動作變得更加粗暴起來。
他伸手去扯宋稚的衣服。
宋稚終於意識到了裴瑾年的意圖,她的臉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聲音也因為害怕而變得尖銳起來
“你敢,我……我會恨你一輩子!”
隨著宋稚的這句話,裴瑾年的手突然停了下來,他的身體也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一動不動。
好一會兒,他抬眼,看著宋稚的眼睛,誘哄道:“你現在不需要我幫你嗎?”
“不需要。”
宋稚咬牙切齒地吐出三個字。
裴瑾年往後退了一杯,隨即伸手解開自己的襯衫。
宋稚見狀,一臉戒備地看著他:“裴,裴瑾年,你敢……”
裴瑾年笑笑:“放心,我不碰你,我等你在床上求我。”
宋稚聽到前半句後,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可在裴瑾年說話,身體不自覺地緊繃起來。
不行。
她不能這樣。
她不能對不起傅律。
他們就要結婚了,不能在這裡出差錯。
想到這裡,宋稚腳步踉蹌,搖搖晃晃地走向洗手間。
一進洗手間,她毫不猶豫地抓起花灑,對著自己狠狠地衝洗著冰水。
冰冷的水如傾盆大雨般澆淋在宋稚身上,她卻似乎完全感覺不到寒冷,隻是機械地讓水流衝刷著自己的身體。
裴瑾年完全沒有預料到宋稚會如此決絕,心中既惱怒又無奈。
他大步衝進洗手間,一把奪過宋稚手中的花灑,怒吼道:“你瘋了嗎?這樣衝涼水會感冒的!”
然而,宋稚對他的呼喊充耳不聞,她伸手去搶奪花灑:“不要你管,你說過不會動我的,出去。”
裴瑾年被宋稚的冷漠激怒了,他的臉色陰沉得可怕,雙眼死死地盯著宋稚,咬牙切齒地說道:“為了傅律讓自己這麼難受,值得嗎?”
宋稚的身體微微一顫,但她的回答卻異常堅定:“值得,出去。”
裴瑾年的拳頭緊緊握起,胸腔的暴力因子正在因為宋稚的話瘋狂生長。
這一刻,裴瑾年忽然想,如果傅律死了,宋稚是不是就屬於自己了。
這個想法出來後,他被嚇了一跳。
腦袋也清醒過來。
他惡狠狠地丟下一句:“不知好歹。”
然後,他轉身憤然離去,重重地關上了洗手間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