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是打算等自家舅舅過來,然後她就悄悄的回家。
沒想到才五點,周晏就到醫院樓下等著她了。
衛一諾有些懷疑,周晏是不是不上班的。
掛斷電話後,衛一諾不免有些緊張。
她起身去洗手間,站在鏡子前照了照鏡子。
今天穿的是一件簡單的衛衣加牛仔褲。
很普通的搭配。
她有些後悔了,應該穿小裙子的。
宋稚看著衛一諾走進廁所後許久都沒出來,心中不禁湧起一絲好奇。
她終於忍不住喊道:“一諾,你到底怎麼啦?這麼久還不出來!”
隻見衛一諾急匆匆地從廁所裡走了出來。
宋稚定睛一看,驚訝地發現衛一諾的發型發生了變化。
原本高高紮起的馬尾辮此刻已變成了精致的丸子頭,而且嘴唇似乎也塗上了一層淡淡的潤唇膏,整個人看起來比之前更添了幾分甜美與俏皮。
宋稚見狀,心中暗自猜測道:難道這小妮子是準備出去約會不成?
想到這裡,她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些許調侃的語氣問道:“一諾呀,剛才是誰給你打的電話呀?”
衛一諾下意識地回答道:“是……是周晏打來的。”
話剛出口,她就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快太直接了,連忙想要掩飾一下,但為時已晚。
宋稚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追問道:“哦?原來是周晏啊,那他給你打電話有啥事呢?”
衛一諾瞬間變得有些緊張起來,她的大腦飛速運轉著,試圖想出一個合理的借口來搪塞過去。
就在這時,她靈光一閃,說道:“其實也沒啥大事兒,就是他想感謝我上次幫了他個忙,所以請我吃頓飯而已。”
然而,宋稚顯然並沒有輕易相信她的說辭,繼續打趣道:“喲嗬,那你現在是不是就要跟他去約會?”
衛一諾一聽這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一下子跳了起來,滿臉通紅的反抗。
“哎呀,小舅媽,你可彆瞎說了,我,我才沒有要跟他約會呢!”
或許是因為太過緊張的緣故,衛一諾說話時竟結巴了起來,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宋稚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但卻什麼也沒有說出口。
過了片刻,她才輕聲笑著說道:“快去吧,估計他已經在樓下等著你了。”
衛一諾輕輕點了下頭,臉上顯出一絲不情願的神色,嘟囔著解釋道:“其實我真的不太想去的,可他一直非要請我,我都已經拒絕好多次啦!”
聽到這話,宋稚不禁笑出聲來,調侃地回應道:“沒想到周晏這人還挺有恒心的嘛。”
衛一諾皺起眉頭,滿臉都是嫌棄的表情,撇撇嘴說道:“哼,他呀,我看純粹就是整天閒得慌,沒什麼事情可做罷了。”
宋稚無奈地搖了搖頭,輕拍了一下衛一諾的肩膀,催促道:“好啦好啦,既然答應了人家,那就趕緊過去吧,免得讓人家等太久了。”
這時,衛一諾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問道:“對了,我舅舅怎麼還沒到呢?”
宋稚微笑著安慰道:“彆著急,他剛剛給我發消息說馬上就到了,應該再過一會兒就能到了。”
得到答複後的衛一諾放心地點點頭,然後笑嘻嘻地朝著宋稚揮揮手,說道:“那行,那我就先下樓去啦,小舅媽再見哦。”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隨著房門被關上,屋子裡頓時安靜下來,隻剩下宋稚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那裡。
此刻的她感到有些百無聊賴,不知道該做點什麼來打發時間。
視線落在陽台上的花上。
她緩緩地站起身來,朝著陽台走去。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地上,形成一片斑駁的光影。
來到陽台上,宋稚低頭看向放在一旁的鮮花。
這是傅律今天特意送來給她的。
她小心翼翼地將花束拆開,輕柔地修剪著那些多餘的葉子。
仔細地將每一朵花都插入到精致的花瓶之中。
就在這時,一陣輕微的響動突然傳來。
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麵輕輕推開了。
宋稚心中一喜,以為是傅律來了。
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她滿心歡喜地轉過身去,正欲開口呼喚:“九哥,你”
然而,當看清來人之後,未說出口的話語都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扼住一般,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嚨裡。
隻見裴瑾年麵無表情地站在門口,眼神冷漠地盯著她手中正在擺弄的花朵。
宋稚臉上剛剛浮現出的笑容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和厭惡。
“裴瑾年,你來做什麼?”
宋稚毫不客氣地質問道,聲音中帶著明顯的反感。
裴瑾年輕蔑地看了一眼她手中的花,隨後不緊不慢地說道:
“聽說你生病了,我過來看看你。”
宋稚聞言,不禁冷笑一聲,冷冷地回應道:“不需要,你趕緊離開,這裡不歡迎你!”
說完,她便轉過頭去不再看他一眼,繼續專注於手中的插花工作。
裴瑾年卻似乎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反而冷笑出聲,一步一步地向著宋稚逼近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充滿嘲諷地說了一句。
“怎麼?這麼怕被你的情郎看到我們在一起嗎?”
宋稚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她咬了咬嘴唇,強忍著內心的憤怒。
帶著些許不耐煩地開口問道:“你到底來這兒乾什麼?”
“我隻是單純地想來看看你罷了。”
說話間,他的目光毫不掩飾地直直落在宋稚的臉頰上。
她的臉上,先前被人扇過的巴掌印雖然已不似最初那般明顯,但仍舊依稀可見。
裴瑾年注意到這一點之後,原本溫和的眼眸瞬間冷了下來,仿佛凝結了一層寒霜。
他緊緊地盯著那個尚未完全消退的掌印,聲音低沉而又冰冷地問道:“誰打的?”
宋稚卻像沒有聽見一般,迅速將自己的視線移開,避開了裴瑾年那淩厲的目光。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你趕緊走吧,以後也彆再來找我了!”
一進門,宋稚和他說得最多的,就是讓他走。
裴瑾年有些不爽:“你就沒有彆的和我說了?”
“沒有。”
宋稚有些煩躁。
等一下傅律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