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長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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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你都沒事做的嗎?”

許紅豆發現陳墨一直在看著她,忍不住開口說道。

“什麼事?”陳墨眨了眨眼睛。

“什麼事都好,你去忙你的,不要在這裡盯著我看,影響鈴鐺寫作業。”許紅豆說道。

“我看著你跟影響鈴鐺寫作業有什麼關係?”陳墨不明白。

“反正你找點正經事做。”

“我覺得我現在做的就是正經事啊。”

“陳墨。”許紅豆平靜地說出陳墨的名字。

“好吧好吧,漂亮還不讓人看了。”

陳墨嘟囔著起身,其實他也沒打算在這裡呆太久。

鈴鐺在寫作業,他在沙發玩手機也不好,鈴鐺一抬頭就能看見。

但乾坐著也不是事,像這樣陳墨插科打諢兩句,其實都有點影響鈴鐺了。

小孩子本來寫作業注意力就不集中,現在兩人說這幾句話的時候,鈴鐺的眼睛就在偷瞄著呢。

“我走了,你中午彆點外賣了,過去我那邊吃。”陳墨說道。

“中午我做,你過來吃吧。”許紅豆搖頭。

“嗯?你真會做飯啊?”陳墨有些驚訝。

雖然看許紅豆洗碗做家務的時候,倒是不生疏,但昨晚看到許紅豆的冰箱,陳墨還以為許紅豆的廚藝僅限煮個麵、煎個蛋的那種。

“伱以為呢?”許紅豆挑了挑眉毛。

“我以為我得等拉上手那天,才能吃上呢。”陳墨不由笑著說道。

他當然不可能說對許紅豆的廚藝表示懷疑。

許紅豆翻了個好看的白眼。

“那倒不至於,我總不能一直吃你做的。”

“那有什麼不能的,你想的話可以吃一輩子。”陳墨笑道。

許紅豆直接擺擺手,示意陳墨可以走了,她已經漸漸對陳墨的這些“甜言蜜語”有了抗性。

陳墨也不在意,跟鈴鐺打了招呼就離開了。

“鈴鐺乖乖寫作業,我們待會見哦。”

“嗯,叔叔再見。”

陳墨回到1102,把這兩天的歌好好整理一下,記錄下來,注冊一下版權:

《開不了口》、《水星記》、《天天》、《可愛女人》、《牛奶麵包》、《豆漿油條》

不得不說,自己談戀愛,這靈感的確實是大爆發,比在彆人身上感受到的更直接,更深刻。

哦,不對,還沒正式開始談呢。

目前看來近兩三年內倒是不用擔心靈感枯竭的問題。

畢竟感情的戀愛期,一般是音樂人靈感最豐富的時候。

而經濟的困頓和生活的苦難,則能出讓詩人或作家創作出深刻的文學作品。

陳墨覺得自己還是寫寫音樂,讓人聽個十年二十年就好。

不需要那種“大悲大悟”下創作出“傳世”名作。

人生苦短,還是幸福順遂點好。

但很多創作歌手,好像結婚後靈感就快速衰竭了。

本來一年能出一專輯,結婚後年都不見得能整一張。

不知道是不是婚後生活太幸福,沒有了創作動力和欲望。

芙蓉帳暖,春宵苦短,從此君王不早朝。

陳墨覺得這完全有可能,剛才看著許紅豆,他整個人真就懶洋洋的,感覺其他事都有點提不起勁,就想靜靜地和許紅豆待著。

陳墨趕緊搖搖頭,真是溫柔鄉,英雄塚啊。

薑從文還等著他的歌呢,要不是現在整理一下這兩天的靈感,陳墨真就又把薑從文出專輯的事拋到腦後了。

“不應該啊,不應該,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兄弟,這還沒娶呢,我怎麼就把兄弟忘得差不多了。”

陳墨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有些懊惱地“自責”著。

突然陳墨的手機屏幕傳來消息提示音,陳墨拿起一看,是許紅豆發來消息:

“你那裡有沒有雞蛋,我剛才下單買漏了。”

陳墨一看時間,已經中午了,他寫歌都寫忘時間了。

“有,我拿過去,還需不要彆的?”

“不用了,其他都有。”許紅豆回道。

陳墨看了消息,立馬起身從冰箱拿了些東西往隔壁去。

至於兄弟?兄弟是什麼?

什麼時候拋到腦後了?

壓根就沒放在心上過。

“哈啾~哈啾~~”

另一邊剛睡醒的薑從文,從床上坐起連打兩個噴嚏。

“怎麼回事?哪個孫子在罵我?”薑從文皺眉揉了揉鼻子。

陳墨拎著袋雞蛋,按響了隔壁的門鈴。

很快,屋裡傳來輕快的腳步聲。

“叔叔。”開門的是鈴鐺。

“鈴鐺,作業寫好了嗎?”陳墨笑著問道。

“寫好了。”鈴鐺脆生生地應道。

“真棒,看叔叔給你帶了什麼。”

陳墨從袋子裡拿出一個紙盒。

“是雪糕。”鈴鐺眼睛一亮。

“沒錯,這是叔叔昨天答應你的,不過得吃飯後才能吃哦。”陳墨說道。

“嗯。”鈴鐺直點頭。

“你怎麼又給鈴鐺買了?”這時許紅豆走了過來。

“昨天答應鈴鐺了嘛,說到得做到。”陳墨笑道。

“還有你要的雞蛋。”陳墨把手上的東西遞過去。

“雪糕先放冰箱,吃完飯後再吃。”

許紅豆伸手接過,對眼巴巴看著的鈴鐺說道。

“快進來吧,彆站門口了。”許紅豆招呼陳墨進屋。

“你這是準備做什麼啊?”陳墨進來後,看了眼廚房問道。

“醋溜土豆絲,番茄炒雞蛋,還有條魚,清蒸。”許紅豆說道。

“謔,那不錯啊。”

“等著吧。”許紅豆說了一聲,走進廚房。

“行。”陳墨笑道。

“我今天還是沾了你的光啊,鈴鐺。”陳墨蹲下抱起鈴鐺。

“哪有那麼誇張,以後你要想吃,說就是了。”

許紅豆聽到陳墨的話,不由搖頭說道。

廚房是開放式的,兩人交流無遮擋。

“真的?”陳墨一挑眉頭,有些不敢相信道。

“反正我吃了你那麼多頓,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許紅豆不去看陳墨,隻是自顧自地削著土豆皮,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地說道。

“哈哈。”陳墨聽著許紅豆的“理由”,臉上笑容愈發燦爛。

“叔叔,你什麼事這麼開心啊?”鈴鐺天真地問道。

“叔叔啊,吃了一顆很甜很甜的糖,所以很開心。”陳墨笑著跟鈴鐺說道。

許紅豆瞥了陳墨一眼,當沒聽到。

“是大白兔奶糖嗎?”

鈴鐺印象裡最甜的就是大白兔奶糖了。

“不是,比大白兔奶糖還要甜。”陳墨搖搖頭。

“叔叔還有嗎?能給鈴鐺一顆嗎?”鈴鐺眼睛發著光。

“叔叔沒有哦,是你小姨給叔叔的。”陳墨說道。

“小姨,鈴鐺也要吃糖。”鈴鐺馬上衝著許紅豆喊道。

“剛才不是給你吃了很多大白兔奶糖了嗎?”許紅豆說道。

“不是大白兔奶糖,是叔叔吃的那種,比大白兔奶糖還甜的糖。”

“沒有。”

“小姨騙人,叔叔說有的。”

“小姨隻有大白兔奶糖。”

“那為什麼叔叔說,小姨有比大白兔奶糖還甜的糖。”

“不知道,你問叔叔去。”許紅豆沒好氣地說道。

“鈴鐺,這糖你得長大才能吃,跟咖啡一樣。”陳墨笑著說道。

“為什麼,鈴鐺能吃甜的。”鈴鐺不服氣。

“這糖你一吃,以後其它糖就都不甜了,鈴鐺願意以後不吃其它糖了嗎?”陳墨問道。

“嗯”鈴鐺小臉上皺成一團,滿是糾結。

“鈴鐺先把其它糖吃遍,叔叔吃的這糖,鈴鐺等長大後再吃,這樣不就都能吃到了。”陳墨笑著說完,又補充了一句。

“不然待會雪糕都不甜了。”

鈴鐺一聽到雪糕,立馬點頭,雪糕冰冰涼涼的,可比糖好吃多了。

安撫好鈴鐺,陳墨又看向廚房,許紅豆正在切土豆絲。

嗯,應該叫土豆條吧。

陳墨看著許紅豆明顯不是很精湛的刀工,就知道她平時做飯次數不多,應該僅限於會做。

至於味道好不好,反正陳墨現在已經開始在心裡打著草稿,思索一些讚美之詞了。

因為不管味道怎麼樣,答案都隻有一個。

不過菜做的怎麼樣先不提,至少這做飯的樣子沒得說。

許紅豆頭發隨意地在腦後紮了個低馬尾,帶著圍裙,眼神認真而專注,十指青蔥在案板上“彈奏”,雖然動作算不上行雲流水,但絕對賞心悅目。

此時的許紅豆身上多了一種賢惠溫婉的氣質,活脫脫一個美廚娘的形象。

這吃的是飯嗎?

飯好不好吃重要嗎?

隻要煮熟,彆燒焦就行。

陳墨給自己做著心理預設。

許紅豆完全不知道這個狗男人嘴上說著沾光,其實對她的廚藝這麼不信任。

但陳墨雖然不太放心,卻並沒有對許紅豆指手畫腳。

因為做飯和開車一樣,最討厭有人在旁邊不停念叨。

什麼踩刹車,什麼給油門,越念開車的人心越煩。

待會該撞還得撞,撞完還得怨你。

你彆告訴我踩刹車,你得告訴我踩左還是踩右啊!

陳墨和鈴鐺玩著五子棋,坐等開席。

許紅豆忙活了大半個小時,三道菜就做好了。

“吃飯了。”許紅豆喊道。

“鈴鐺,洗手吃飯。”陳墨說道。

“嗯。”鈴鐺麻溜地跑去洗手。

不知道是迫不及待吃飯,還是迫不及待待會吃雪糕。

陳墨看到菜的成品,總算放心了。

除了醋溜土豆絲顏色深了一點,其它兩道賣相都不錯。

“來,吃吧。”

許紅豆拿好碗筷,盛好飯招呼道。

陳墨也沒客氣,拿起筷子夾了一筷醋溜土豆絲。

“怎麼樣,還可以吧。”許紅豆期待地問道。

“嗯,相當可以。”陳墨連連點頭,這次是真心實意地誇獎。

“你這是放了老抽啊,我說怎麼看著顏色這麼深呢。”

“跟我媽學的。”許紅豆說道。

“阿姨的廚藝,那肯定沒得說。”陳墨說道。

“唉,這是我做的。”許紅豆強調道。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陳墨立馬說道。

“哼~~”許紅豆給了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

陳墨又嘗了其它兩道菜後,不由說道:

“原來你廚藝還真挺好的,以後可以多做做。”

“怎麼?聽你這語氣,你剛才是不信我做飯好吃?”

許紅豆敏銳地捕抓到陳墨話裡的字眼。

“這怎麼可能!我剛才隻是知道好吃,但沒想到能這麼好吃。”陳墨信誓旦旦地說道。

許紅豆在酒店的這種服務行業工作,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

陳墨這反應過頭的樣子,一看就是被她猜中,心虛了。

“好吃你就多吃點。”

許紅豆的腳踩在陳墨的腳上擰了擰,語氣溫柔地說道。

“嘶~~”陳墨冷吸一口涼氣,疑惑地看向許紅豆。

“你這麼能說會道,以後就多說點。”許紅豆微笑著說道。

“你要喜歡聽,我可以一輩子慢慢說給你聽。”陳墨忍著痛,擠出個笑臉。

“好,那你慢慢說。”許紅豆點點頭,腳上的力度卻沒減少。

因為鈴鐺還在,陳墨隻能強笑地小聲說著,

“你再踩下去,我以後得坐輪椅跟你說了。”

說完,陳墨還下意識地伸手拍了拍許紅豆的腿,示意她抬腳。

“你往哪摸呢你。”許紅豆一瞪眼,狠狠地拍了一下陳墨手背,極小聲嬌斥道。

陳墨一臉無辜,他隻是下意識想拍一下許紅豆的膝蓋,沒想到位置沒把握好,拍大腿上了。

即使隔著層布料,陳墨還是感覺到了那溫潤的觸感。

“小姨,你們說什麼悄悄話呢?”鈴鐺奇怪地看著兩人。

“沒有,小姨在跟叔叔說,待會你吃雪糕的事可不能讓你媽媽知道。”

許紅豆若無其事地收回了腳。

“是啊,不然叔叔就慘了。”陳墨也配合著點。

“我們都不說,媽媽不知道的。”

鈴鐺也學著兩人剛才的樣子,悄悄地說道。

“吃飯吧,小饞貓。”許紅豆點了一下鈴鐺鼻尖。

“嗯。”

趁鈴鐺低頭吃飯的時候,許紅豆又瞪了一眼陳墨。

陳墨隻能尷尬地陪笑,怎麼感覺饞貓在說他呢。

下午,陳墨和許紅豆就把鈴鐺送回了許紅米入住的酒店。

“這兩天辛苦你們了。”許紅米對陳墨和許紅豆兩人說道。

“一家人不說”陳墨說一半的時候停住了。

而許紅豆和許紅米都轉頭靜靜地看著他。

“你們一家不用這麼客氣,我就是幫忙跑跑腿。”陳墨生硬地轉過話頭,略顯尷尬。

這兩天和許紅豆說這種話說習慣了,一時順嘴沒改過來。

許紅米神色莫名地點點頭,又看了一眼許紅豆。

許紅豆卻仿佛對此見怪不怪,隻是一臉戲謔地看著陳墨這顯眼包。

陳墨知道她們姐妹可能還有什麼話要說,借口要去一趟洗手間。

嗯,絕對沒有尷尬尿遁的意思。

“陳墨的情況你們倆你”

許紅米想要叮囑些什麼,卻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知道,我不是小孩子了。”許紅豆知道許紅米在擔心什麼。

“放心吧,如果我還有顧慮和不安,我不會選擇開始的。”

“但如果我做出選擇,那時候,我一定是完全相信他,並確信我們彼此的感情,能好好地走下去。”

“嗯,你自己清楚就好。”

看到許紅豆這麼清醒,許紅豆米也不再多說什麼。

感情的事,誰也說不準。

鞋子合不合腳也隻有自己知道。

但隻要對方不是人品有問題,許紅米能做的就是對妹妹的祝福和支持。

“不要總是一個人逞強,有事多找我。”許紅米說道。

“知道啦。”許紅豆點點頭。

“知道?我不找你,你就從來不主動找我,還說你知道?”許紅米忍不住說道。

“那不證明我沒什麼事嘛,我沒什麼事找你乾嘛?”許紅豆辯解道。

“沒什麼事也可以找我,我是你姐。”許紅米瞪眼道。

“好,找你,以後我有事沒事就打電話騷擾你,行了吧?。”

平時兩人吵習慣了,麵對許紅米的關心,許紅豆有些不自然。

“說到做到啊,要是沒有,下次見麵你就死定了。”許紅米指著許紅豆警告道。

“略~~”許紅豆做了個鬼臉。

“許總,時間差不多了。”許紅米的助理過來提醒道。

此時陳墨也回來了。

“行了,那你們回去吧,酒店的車會送我們去機場。”許紅米跟兩人說道。

“好,那我們走了。”許紅豆點頭。

“鈴鐺下次見嘍。”陳墨也跟鈴鐺告彆。

“小姨,陳墨叔叔再見。”

鈴鐺開心地揮著小手,看來確實度過了一個難忘的周末。

許紅米看著陳墨和許紅豆兩人離開的背影,確實很般配。

許紅米也不知道,剛才自己為什麼會跟許紅豆說那些話,一點都不像平時的自己。

就是突然覺得有點莫名的傷感,可能是覺得從小跟在自己身後跑的小不點,一下子就長大了。

但長大後怎麼就漸漸離自己越來越遠了,遠得好像快要是兩家人了。

可明明是一家人啊,長大後怎麼還會變成親戚呢。

“媽媽。”

鈴鐺拉了拉許紅米的袖口,那可愛的小臉正抬頭看著她。

許紅米低頭,會心一笑,摸了摸鈴鐺的頭。

也好,總不能真當個沒人要的老姑娘吧。

許紅米拉起鈴鐺的手,溫柔地說道:

“走吧,我們回家。”

“嗯,回家。”

落日的餘暉送著幾人踏上各自回家的歸途,暮雲也在晚霞中相送,天色金橙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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