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們迅速擺好了飯菜,有了幾個皇子的加入,就分成了倆桌,皇上和幾個皇子一桌,太後和幾個娘娘一桌,中間用屏風隔了起來。
全是身份尊貴的人物,喬林夕夾在中間很不自在。可太後發話了,她又不得不坐下。
因拘著禮,美味佳肴在麵前,喬林夕都如同嚼臘一樣,毫無滋味。
用過飯後,喬林夕想離開,可又被太後和幾個娘娘留下來說話。
“懷安郡主今年多大了?”
喬林夕有種不祥的預感,這問了年齡會不會催婚啊?
“回太後娘娘的話,過了中秋就十六了。”
“十六?”
太後還沒開口,倒是坐在不遠處的皇上先詫異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喬林夕。
接受到皇上打量的目光,喬林夕微微一笑,問到:“皇上是否覺得臣不像十六而像二十六的人?”
皇上沒有說話。
太後也愣了下:“才十六啊,哀家瞧著你行事穩重,比京城裡這些小姐們都要好些呢。”
雖然喬林夕麵容姣好,皮膚也白皙,也沒有皺紋。可看上去就不像十六歲的。可能她的臉上比十六歲的女孩子多了一些成熟,也比十六歲女孩子經曆得多。
她到底是個三十三歲的女人了,可她能實話實說嗎?
皇上搖搖頭:“那倒不是,就是朕覺得懷安郡主心係大越國百姓,這份心胸是其他女子沒有的。”
“原本臣不是這樣子的,隻因經曆了一些事,才變成這樣的。這個六皇子很清楚的。”
見喬林夕終於和自己說話了,蕭冀連忙點點頭:“懷安郡主這就是所謂的機遇。”
蕭冀也沒有提喬林夕被埋古墓裡多久,他總覺得心裡很愧疚,哪怕現在喬林夕完整無缺的坐在她麵前。他依舊內疚得不行。
他總是在想,如果時間可以重來,他定會不顧一切下去救她。
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喬林夕還能活著,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從古墓出來後就換了個人。可他知道,當她掉下去,所有人都放棄了她時,她內心裡肯定是絕望的。
所以現在喬林夕對他的態度冷漠,他能理解。
“這樣啊。”良妃看著自己兒子看喬林夕的目光,她怎麼能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喜歡這個喬林夕呢?
當母妃的怎麼也得幫他一下。
“不知懷安郡主可有心悅的人,若是有,不妨說出來讓大家替你把把關,看看是否值得托付終身。”
良妃的話把喬林夕都給逗樂了,她初入京城,哪裡會有喜歡的人。在說了,若是真有喜歡的人那也是蘭青城的。說出來良妃又怎麼可能知道呢?
“良妃娘娘說笑了,臣一門心思的想著如何賺錢養弟弟妹妹們,哪裡有那個心思去想這些問題。”
說實話,無論是在哪個世界,喬林夕都沒有遇到讓她心動的人。可能她就是注定孤獨一生的命吧。
“六皇子之前回來說,他在外麵受了重傷,若不是遇到懷安郡主,他可能都活不成了,這份大恩,我和六皇子都記著呢。皇上你看……”
良妃把視線看向皇上:“懷安郡主與六皇子也是相識,她又救過六皇子,他們之間的緣分可不淺呐。能否……”
“良妃娘娘……”
喬林夕高聲打斷了良妃的話:“臣救六皇子也不過是舉手之勞,況且過後六皇子已經還了這個恩情。您不用放在心上。”
提起這個,蕭冀心裡就有種說不出來的憋屈。喬林夕說那幾隻烤鴨就可以償還了她對他的救命之恩。那且不是說,在喬林夕心裡,他的命隻值那幾隻烤鴨?
皇子看著打斷良妃話題的喬林夕,突然就笑了下。這丫頭是個精明的啊,知道良妃要說什麼。
“既然是六皇子與懷安郡主的事,那就由他們自己處理,良妃你就不要插手了。”
皇上也知道良妃想讓自己給六皇子和喬林夕賜婚。可看著喬林夕那一臉抗拒以及顧長風對喬林夕的態度,他覺得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又說了一會兒話,顧長風看著喬林夕臉上的疲憊,便對皇上說,喬太傅還在宮外等著喬林夕,讓皇上應允她先離開。
“既然喬太傅還等著,那懷安郡主就先走吧,什麼時候有空了,在進宮來玩。”
喬林夕滿口應下,她知道皇上隻是客套一下,而且她也不會說進宮來玩。
出了壽康宮,顧長風就吩咐一個宮女帶喬林夕下去如廁。
喬林夕:……
她怎麼感覺顧長風會讀心術呢?不然怎麼知道她想去如廁呢?
“彆用這種眼神看我,我也是猜測你應該會想去如廁。”
明明是很粗俗的話,可從顧長風嘴裡說出來,並沒有那種粗俗的感覺。
“你……真是我肚子裡的蛔蟲。”
喬林夕撂下這麼一句,提著裙子快步跟上那個宮女。
喬林夕一離開,那些妃子皇子也都離開了。
鳳儀宮內,太子和皇後麵對麵坐著。
“你說那個喬林夕從哪裡弄來那麼多金銀?”
喬林夕給國庫捐了無數金銀,這事就像長了腳,傳遍了整個皇宮。明明皇上什麼都沒有說,可後宮那些妃子都知道了。
這皇宮看似密不透風,可其實稀稀疏疏的。皇上身邊有其他妃子放的眼線,同樣的,嬪妃宮中也有皇上的眼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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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和六弟去尋找的古墓有關。”
皇後看著太子,問到:“你覺得懷安郡主如何?”
太子臉上的笑容一滯,臉色漸沉,看著皇後道:“母後莫要犯糊塗。那個懷安郡主不是我們可以惦記的。”
皇後一噎,還問等她問話,太子就繼續開口了:“難道母後沒注意懷安郡主的衣服嗎?全是用金線繡製而成,如此奢華的衣服在京城誰才會去做呢?”
皇後:“莫不是……”
“當年那閹人抄了呂大人的家,搜刮出來那麼多金磚,他命最好的匠人把那些金磚煉化成了金線,又讓繡娘繡在衣服上。如此奢侈的手段,除了他不會有彆人。”
皇後也是臉色一變:“那個懷安郡主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之前怎麼從未聽到過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