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喬家莊住了幾日,喬老太太心裡的石頭也落地了,她著急著回去,便開口提出讓喬林夕姐弟五個都跟著他們一道回京城去認祖歸宗。
飯桌上,幾個孩子看著異常豐盛的菜,心裡有些不安。
聽到喬老太太說讓他們幾個都跟著她回京城,四個孩子都同時看向了喬林夕。
“不是,你們看我做什麼?”
喬林夕無語,這些孩子怎麼一點主見也沒有?她確實不想跟著喬老太太回京城,可她的想法不能代表喬林琴他們四個的。
“之前我就說過了,你們怎麼選擇都行。”
“姐,你不去嗎?”
彆看喬林夕打了喬林書幾次,這小子對她倒是越發親近起來。
“你們不用在意我,如果想去便去吧,我不會阻攔你們的。”
喬林書抱著喬林夕的手臂問到:“如果大姐不去,我也不去。”
這小子前些日子叫喬老太太叫得那麼甜,怎麼讓他跟著她回京城,他又不去了。
“如果大姐不去,我們也不去。”
喬林棋也這樣說,隻有喬林琴咬著嘴唇,她想去。隻有去了京城,有了一個顯赫的身份,才能配得上蕭大哥。隻有去了京城,才有更多的機會和蕭大哥相處。
喬林琴才十歲,不過這種社會下的孩子都成熟得早。在加上她和蕭驥也共患難過,心裡就萌生了一定要嫁給蕭驥報答他的想法。
“林琴,你想去是嗎?”
喬林夕看出了喬林琴臉上糾結,便問了出來。
而喬老太太卻是看著喬林夕問:“你為什麼不想去?你們都是我喬家的血脈,我不可能讓你們流落在外的。”
看過了喬子妗的寫的家書,喬老太太已經能接受喬林夕了,可她萬萬沒想到,喬林夕竟然不想去。
“奶奶,您知道的,我一向散漫自由自在慣了,京城那種重禮節,規矩多的地方不適合我。喬家又是大家族,我一個鄉野丫頭去了京城,若出了錯,丟得還是喬家的臉。”
“規矩不會可以學,你人這麼聰明,肯定能學會的。”
喬林夕搖搖頭:“我不喜歡那樣的生活,什麼晨昏定省,我不想把我一輩子的時間都埋在家宅後院裡。他們想去都可以去,我是不會去的。”
開玩笑,喬林夕可是一個現代人,她生在自由和平的年代,沒有那麼多規矩。在大壓力下,甚至還出現了瘋批文學。沒有人會嘲笑誰沒規矩。
她那時代的老頭老太太也不會整天窩在家裡,都是出門跳跳廣場舞,下下棋,遛遛狗,生活豐富多彩。沒有誰家的老人會整天窩在家裡,盯著兒孫的。
“大姐,我,我也不去了。”喬林琴一咬牙,說了出來:“我覺得林寶哥說的對,我們現在隻是一群鄉野孩子,去了京城也隻會讓人排擠。我們要通過自己的努力爬到最高的位置,然後堂堂正正的站在喬家門口,告訴所有人,我們是喬家的孩子。”
喬林夕很意外的看了喬林琴一眼,她竟然舍得放棄進入豪門,當千金小姐的機會。
言儘於此,喬老太太也不在多說,看了看五個孩子,也知道喬林夕的話有一定的道理。
這些孩子除了老五喬林畫才五歲之外,其他的都**歲了,更彆提喬林夕已經及笄了。習性都已經養成了,很難在改變過來。
“既是如此,那我也不多說什麼了。我離京已有月餘,是該回去了。林夕……”
喬老太太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一塊玉佩放在桌子上:“這是我喬家的信物。你既然能開店做生意,那我便把喬家商隊交由你來管理,你也慢慢熟悉一下喬家的生意。”
而讓喬老太太意外的是,喬林夕依舊拒絕了她,“奶奶,您不用把商隊交給我,我有信心把我的小吃店做強做大。到時候就不會有人看不起我們了。”
“哪怕你不接手商隊,這玉佩你也拿著,這是我們喬家的像征。若日後你們遇到難處了,可去喬家商號出此玉佩,商號裡的人便會幫你們的。”
如此喬林夕也不好推遲,她也不敢保證她以後不會遇到困難。
收了玉佩,吃了飯,喬林夕給喬老太太準備了一些乾糧和水,囑咐護衛一定要平安的把喬老太太送到京城。
“林夕,記得往家裡送信……”
喬林夕拉著四個孩子站在村頭目送喬老太太一行人離開,直到看不見人影了,才轉身回家。
“姐,咱們要留在家裡嗎?不去蘭青城了嗎?”
喬林夕刮了刮喬林書的鼻子,道:“留在這裡你會種地嗎?不會種地吃什麼?”
臨起程之前,喬林夕特意帶一些密封好的肉去了魏彩蘭家。
“夕夕來了?”
魏彩蘭看到喬林夕很驚訝,不明白他們怎麼沒有跟著喬老太太回京城去。
“魏奶奶,您是從京城宮裡出來的吧?”
魏彩蘭一愣,她對自己的身份一直守口如瓶,這個喬林夕怎麼會知道?
“魏奶奶,您不用緊張,我沒有其他的意思,我隻是想著您是從皇宮裡出來的人,對於宮庭禮儀肯定很熟悉,我是想請您跟著我一起去蘭青城。我在那兒蓋了個學堂,想請您去給女孩子們教授那些宮庭禮儀。您知道的,我們現在雖然還留在這裡,可總有一天是要回京城去的,總不能什麼都不懂丟喬家的臉吧?”
見喬林夕確實是來求她的,魏彩蘭心裡鬆了一口氣,看了看自家老頭之後,又問喬林夕:“你可知我們為何來這裡?”
喬林夕搖搖頭:“我不知道,我隻是想請您去幫我教女孩子禮儀。還有爺爺,若是可以,您二老都和我一起去蘭青城吧。我想爺爺閱曆豐富,定可以教孩子們許多東西的。”
魏彩蘭笑了笑:“你這丫頭,鬼精鬼精的。你且回去,等我和你爺爺商量商量。”
喬林夕點點頭,離開了。
魏彩蘭這才看著她夫君,問到:“如何,你是如何想的,要答應喬林夕嗎?”
男人年過花甲,雖然頭發已經全部白了,可依舊精神抖擻的。雖然一副農夫打扮,可他身上的威嚴卻是怎麼也掩蓋不住的。
“這小妮子出去一趟在回來,整個人都不一樣了。她既然知道了你我的身份還能說這樣的話,那她定是不會顧及我們身上的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