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美術館已經臨近中午了,孟笙連午飯都顧不上吃,進了辦公室,就立馬打開starris官網。
這支鋼筆的持有者叫薛昕玥,是一位名媛網紅。
但在三個多月前因腹部中刀,死在了家中,新聞更是鋪天蓋地,又在兩個月前,警方抓住了“凶手”。
正是薛昕玥的男朋友賀舷。
賀舷是京圈有名的花花公子,兩人與其說是交往,說薛昕玥是他養的金絲雀更為準確。
這個案子的證據鏈完整,抓到他後,沒花多少時間就結了案,移交到了檢察院和法院。
裴綏現在是他的辯護律師。
下個星期,就是這個案件的初審庭了。
裴綏現在確實需要這個有力的證據證明那個證據鏈是有問題的,當時現場很有可能還有第三人。
孟笙剛想起身出門的,手機響起短信提示音:【裴綏這會在京市男子監獄,不用著急找他,下午四點再去綏行律師事務所。】
原本還有些急切和燥亂的心在看到這條短信內容,竟神奇地平複了下來。
她看著那行文字發呆,思緒有些發散。
發短信的人,不僅什麼都知道,還能預知未來。
挺不可思議的。
下午四點,和喬娜交代了幾句工作上的事,她就拿上包和車鑰匙離開了美術館,驅車再次前往綏行律師事務所。
接待她的依舊是上午那個前台。
前台對她有印象,以為她已經考慮好了,笑著問,“您好,我們律所其實還有很多很優秀的……”
孟笙莞爾,“多謝,我還是想找裴律師,請問他現在在律所嗎?”
前台很為難,“裴律師出外勤了,他檔期實在很滿,沒辦法……”
說著,她聲音一頓,目光移到門口的方向,喊道,“裴律。”
孟笙下意識循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入眼的是一道頎長挺括的身影,穿著灰藍色西裝,身材勻稱,寬肩窄腰,一雙桃花眼深邃暗沉,鼻梁高挺,麵部輪廓線條冷硬分明,俊逸非凡。
像極了一朵冰峰峭崖上的清寒雪蓮。
高貴淡雅,卻讓人不可褻瀆。
這律師看著倒是比百科裡的照片還要帥,但怎麼還有點……不太好打交道的感覺呢?
甚至迎麵走來還有種……生人勿近的壓迫感。
男人淡淡頷首,清冽寒涼的目光輕飄飄從她臉上掃過,沒作停留,收回視線便徑直離去。
孟笙回過神,連忙出聲喊道,“裴律師。”
裴綏頓住腳步,回身看她,眸光淡淡的,不帶任何情緒。
前台見狀,本來還想出言解釋兩句,但還沒來得及開口,孟笙已經朝裴綏走過去了,在離他半米開外的地方停下。
明媚又澄澈的眸子望向她,殷紅的唇微啟,“我有樣東西想給裴律師,是關於薛昕玥的。”
她的聲音不大,但足以讓他聽見。
裴綏瞳色一凜,泛起犀利的漣漪,嗓音低沉清冷,磁性中隱含幾分侵略性,“你是她什麼人?”
孟笙如實說,,“我不認識她,不過意外得到了這樣東西,想著或許對裴律師有幫助。”
裴綏盯著她那張漂亮卻極具有攻擊性的臉,審視著她話裡的真假,頓了幾秒,知道這裡不是談話的地方。
淡聲道,“跟我上來。”
孟笙莞爾,回頭朝前台禮貌頷首致謝,才邁步跟著裴綏進了電梯。
整個律所分五樓,裴綏的辦公室顯然就在頂樓。
孟笙在他辦公室的門口看到銘牌上寫著“裴綏”二字,下麵銘牌是“主任律師辦公室”。
推門走進去,裴綏言簡意賅的說了一個‘坐’字。
辦公室寬敞,亮堂,風格偏冷色調,大氣又不失嚴謹。
孟笙沒太多打量,收回視線坐下,就有助理端茶水進來。
她剛放在唇邊品了一口,濃鬱的茶香再口中蔓延開,餘光中,裴綏單手解開西裝外套扣,修長的手指隨意搭在腿上,坐在了她的右側方。
朝她直視過來,音線低沉,“怎麼稱呼?”
“孟笙,孟子的孟,笙簫的笙。”
孟笙沒多廢話,自我介紹完便放下茶杯,也沒賣關子,將鋼筆從包裡拿出來。
“這是starris今年情人節推出來的情人節限定款鋼筆,我上午從一個當鋪買回來的。”
裴綏睨著那支鋼筆,神色諱莫如深,讓人看不出什麼情緒來,也沒說話,靜靜等著她的下文。
“我在starris的官網查驗時,顯示這支鋼筆的持有者是薛昕玥,所購時間是在今年的2月14情人節當天。”孟笙繼續說,“老板說是半個月前收到的這支鋼筆,並沒簽收購合同。”
聞言,裴綏眸光一閃,似是想到了什麼,眉頭微蹙,抽了張紙巾拿起鋼筆端倪了會,緩緩抬眸看著麵前這個氣定神閒的女人。
聲音又冷沉了幾分,“既然有關命案的證物,孟小姐怎麼不交給警方?”
“這個案子已經結案移交到法院那邊了。”孟笙緩緩笑說,“當然,這算是一個投路石,我有個離婚的案件想找裴律師代理。”
裴綏指腹輕輕摩挲著,睨著鋼筆的目光慢慢移到她臉上。
四目相視,偌大的辦公室落針可聞。
孟笙沒有任何躲閃,靜靜和他對視。
裴綏沉思了一會,放下筆,“為什麼想離婚?”
“男方出軌。”
裴綏見怪不怪,他換了個坐姿,方才沉思時的淩厲不見了,這會靠在椅背上,雙腿交疊著,“有孩子嗎?”
“沒有。”
這兩年裡,他母親餘瓊華倒是明示過幾次,說讓他們抓緊要個孩子,不拘於男孩還是女孩。
商泊禹大哥二哥倒是都有孩子,但都對餘瓊華很排斥,所以她迫切的想抱上自己的孫子。
隻不過孟笙不著急,況且她母親去年因車禍去世後,將一笙美術館交給她打理,她實在分不出精力去生孩子。
現在想來,也是幸虧沒孩子,不然他們離婚,受苦遭罪的就都是孩子了。
“結婚多久了?”
“三年。”
“你們平時感情怎麼樣?”裴綏,“x生活和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