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夥兒麵麵相覷。
啊這吃瓜又吃到自己身上了?
懵逼幾秒後,大家夥兒齊刷刷地看向戴著黑框眼鏡、局促地站在一旁,不安地捏著手機的女同學。
大家對她印象深刻。
她叫李新陽,是他們班成績前十的存在。
隻是她的成績總是忽上忽下,有時候前三,有時候就是第十,十分不穩定。
而大家對她印象深刻的原因並非是因為成績,而是因為她特彆能睡。
幾乎每天上課都在睡覺,由此大家還暗戳戳給她安了一個“睡神”的綽號。
“你確定是你嗎?”李新陽的朋友江歲小聲說,“不要因為你家裡也重男輕女就對號入座。”
“八成是了。”李新陽苦笑,“我周末回去,無意間聽到他們在談論房子的事情,這才知道他們打算在城裡買學區房,為了弟弟上更好的學校。”
[同桌,你再仔細想想,真是你家的事情?]
李新陽的同桌紀南也有些擔心。
[應該是我。]
[讓薑言確認一下?]
[怎麼確認?]
[弄點動靜,讓她關注你,最好是能讓她感興趣的動靜]
李新陽聞言,思索一二,拿起一杯飲料就朝楚覺走了過去,忍著羞恥大聲說道:“楚覺,祝你生日快樂!願你生活一帆風順,願你健康無憂,願你歲歲平安!”
覺察到父母落在自己身上探究的目光,楚覺嘴角一抽,但還是舉杯相碰,輕笑道:“多謝祝福。”
隨即將杯中飲料一飲而儘。
【哇啊~有戲?】
很好,薑言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了。
李新陽舒了口氣。
【但是,他是神醫姐姐的啊。】
“喲~神醫姐姐的呢~”李柯南賤兮兮地笑著。
楊行清也在一旁附和:“是啊,你可不能到處沾花惹草啊,小心神醫姐姐讓你再起不能哦~”
楚覺:“”
李新陽做出這個行為時她就已經可以猜到薑言會怎麼想了,倒也沒有多大反應,就是有點對不起楚覺。
【讓我來看看呢。】
看吧。
李新陽麵上淡定的退回到江歲身邊,並在群裡給楚覺道了個歉。
[沒關係,能幫到你就好。]
反正大家也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薑言的話,她搜了李新陽後就也該清楚沒那回事了。
隻是,他爸媽那裡就需要解釋了。
楚覺想著,小心地瞥了眼他爸媽,兩人果然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楚覺:“”
【原來是叫李新陽嗎?】
薑言在心裡嘀咕著。
【哦~她不喜歡楚覺啊。她曾經喜歡過她同桌紀南,後來知道他同桌是雲琉璃的舔狗後,就果斷不喜歡了。】
薑言要素察覺。
同桌、舔狗。
她掃視全場的人,想找到這個叫紀南的同學。
【紀南是哪個啊?不知道舔狗不好當嗎?詳情請參考高予樺同學】
又被cue高予樺:“”
草!我一聲不吭都能被點名。
舔狗怎麼了?
舔狗就沒人權了嗎?
高予樺好想哭一哭。
不就是一開始找你茬了嗎?又必要一直記著嗎?
被行注目禮的紀南露出尷尬而不失禮儀的微笑,心裡卻吼道:舔狗怎麼了?舔狗吃你家大米了嗎?
隻是,李新陽竟然喜歡過他嗎?
完全沒覺察到啊。
不過也正常,他的一顆心都放在琉璃身上,自然看不到其他女生了。
還好李新陽能斷了這份喜歡,不然今後都不知道該怎麼和她相處了。
而李新陽則低頭盯著雙腳,腳趾不斷扣地。
她快尷尬死了。
陳年老事都能拿出來說嗎?
要不是為了知道他爸媽是不是要賣她,她絕不會主動舞到薑言麵前。
“草!紀南你踩到我了!”
王縱意悄悄來到紀南身後大喝一聲,把紀南都給嚇了一跳。
【紀南,哪個?!】
薑言連忙看去。
紀南笑容直接僵住了。
他死亡凝視王縱意,對他豎起中指,小聲道:“他媽的王縱意,去死!”
“王縱意彆怕,我們保護你!”他們周圍的同學趕忙出聲,齊齊盯著紀南。
紀南:“”
【我看看。】
求求你彆看了!
紀南哀嚎。
薑言沒有讀心術自然聽不到他的哀嚎,搜出紀南的瓜後,她迅速跳過這些瓜,來到未來,快速掃了一眼,憐憫地看向他。
這眼神看得紀南心慌慌。
【這小舔狗哦,和高予樺一樣啊。高予樺為女神頂罪,你也替女神頂罪。人家高予樺頂得隻是作弊,你女神酒駕撞死人了,這都去頂罪,真不愧是舔狗。高予樺見了你都要甘拜下風。】
紀南整個人都蒙了。
什麼?
琉璃竟然會酒駕撞人?
怎麼可能?
她遇到吃兔子的都要流幾滴眼淚,說“兔兔那麼可愛,為什麼要吃兔兔”,雖然麻辣兔頭很好吃,但琉璃是真的十分善良。
這樣的她又怎麼會酒駕,還酒駕導致撞死人?
紀南不願意相信,但至今為止,薑言的心聲都沒有出過錯。
唯一有異常的還是涉及疑似重生的薑瑟。
“你得知道,咱們已經遇到很多知人知麵不知心的家夥了。”有人拍了拍紀南的肩膀,想讓他認清現實。
紀南張嘴想反駁,但事實的確如此,他不禁開始懷疑琉璃真的是這樣的人嗎?
他想不明白,隻能寄希望於薑言的心聲。
【說回李新陽同學,她家竟然也是重男輕女家庭。】
紀南:“”
為什麼不繼續說我了?
我、舔狗、頂罪,難道不必李新陽的事情有趣?
“彆著急,總會輪到你的。”大家寬慰。
【什麼?當初她收到藤枝學院錄取通知書時,他爸媽竟然讓她把入學機會讓給她弟弟。她很有耐心的和他們講解,藤枝學院的審查很嚴格,不可能出現頂替入學。他們不聽,隻認為她是白眼狼,便說不會給她一分錢讀書。
寶了個貝的,你們就從來沒給過人家李新陽同學零花錢生活費好嗎?之前的學雜費那些要不是老師三催四請的,你們會給?還好李新陽同學在藤枝學院的學費住宿費全免。】
李新陽聽著薑言的心聲,內心毫無波瀾。
該苦澀的、該委屈的、該難過的,她早就在過去的十幾年裡已經體驗過了。
所以就算她父母真要把她賣了,她也隻會感到憤怒和害怕。
憤怒他們這樣踐踏她,害怕她無力反抗,最終被賣去無人知曉的地方,了卻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