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言的快樂沒有持續多久,在他們走出小區前,一輛黑色的高檔汽車擋在他們麵前。
英俊高大的男人從汽車中走下,帥氣的麵容黑得可怕,那雙冰冷的眼中似乎蘊含著無窮無儘的怒火。
這就是薑家大哥,薑甚。
瞧著他這幅恨不得吃了她的樣子,薑言便知一定是薑漣給他打了哭訴電話。
也不知道薑甚這一路闖了多少紅燈,才在這麼短的時間趕回來。
“有事?”薑言也一副冷冷的模樣,看著薑甚的眼中沒有一絲感情,手也不由握住藏在袖子裡的伸縮棍。
要說薑家最討厭的,除了薑漣,就要屬他們的好大哥薑甚了。
畢竟。
【這可是害死我的罪魁禍首之一呢。】
薑言的心聲一下在薑語耳邊響起,薑語難以置信地張大嘴巴。
知道薑言會被害死後,他也猜測過凶手。
薑漣自然是排在了第一位,第二位便是薑漣的舔狗們,至於薑家人被他排到了最後。
畢竟無論他們就是再討厭薑言,薑言也是與他們有血緣關係的親人。
無論如何,至少不會是那般殘忍才對。
然而薑言的心聲卻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他還是把薑家人想得太好了。
薑語望著薑甚的目光中多了審視和厭惡,他從來沒有如此的厭惡過第二個人,當然薑漣是第一個。
薑甚就這麼喜歡薑漣嗎?喜歡到竟然可以無動於衷的害死自己的親妹妹?
【薑漣想要推未來的我下水,想讓未來的我出醜。結果因為未來的我受驚,於是條件反射抓住了薑漣,導致薑漣也被帶入水中。
當時一群人都去救薑漣,未來的我自己爬了起來。先未來的我一步被救上來的薑漣淚眼朦朧一副小鹿受驚模樣哭得好不可憐,於是薑甚便一如既往的聽信了薑漣的片麵之詞認為是未來的我因為嫉妒故意推薑漣下水。
因為那是冬天,市裡還在飄雪,薑漣不出意外的生病了,生氣的薑甚便讓保鏢壓著未來的我跪在花園草地上,薑家父母還說等什麼時候薑漣醒過來,再讓未來的我起來。
就這樣,未來的我活活凍死了。
光是想想就好冷啊。】
薑語鬆開行李箱,抓住薑言的手,想要將自己手心的溫度傳遞給薑言,給她些許溫暖。
但又覺得,也許薑言需要並非是溫暖,而是冷意呢?
聽說,凍死的人最後感受到的是熱。
“彆怕他。”薑言以為薑語害怕薑甚,用力回握薑語的手,低聲道,“都是一雙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怕個der!”
“咳咳。”
薑語差點被口水嗆到了,滿腔的心疼都如泡沫般消散。
“你是女生,文雅一點。”
薑言白了眼薑語,視線又落在剛才打開的八卦圖鑒上,這上麵顯示出了薑甚的八卦。
【真是個大瓜呢。也不知道要是薑家父母知道了,會不會崩潰呢?哦不,以他們腦子有病的程度來看,大概會喜極而泣,放炮慶祝都有可能。】
薑語聞言,看薑甚的目光也多了一絲微妙,也十分好奇究竟是什麼瓜。
作為當事人的薑甚一直在審視薑言,聽到薑言打了爸媽和小漣,他真覺得薑言是瘋了。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好狗不擋道。”
薑甚臉更黑了。
“果然是個沒教養的混賬!”
“哈哈,這句話薑總可是說對了。”薑言笑得可甜美了,“畢竟我有娘生沒娘教嘛,自然沒什麼教養咯。”
“薑言,你是真的無法無天了。”薑甚散發著冷氣和上位者的威壓,一雙眸子如利劍一般銳利。
薑言雙手插兜,揚起下巴,歪嘴一笑。
“不才。天上天下,唯我獨尊。”
薑甚一噎,心下更覺得薑言腦子有病,想著回去後讓小漣離薑言遠一點。
“不管你是不是在發瘋,和我回去,給小漣和爸媽道歉。”薑甚說著就要扯薑言的胳膊,被薑語攔了過去。
薑甚眯了眯眼,威脅道:“薑語,彆摻和進來,否則彆怪大哥不講情麵,停了你的卡。”
“隨便。”薑語無所畏懼。
真以為他一點準備都沒有?真當他是不會思考的木偶了?
他不傻,懂什麼叫做未雨綢繆。
薑甚聽罷,看著薑語的目光多了一絲審視和陌生,他甚至有一種第一次認識薑語的感覺。
“道歉?我為什麼要道歉?”薑言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那個叫亂風披靡棍棒療法,專門給人疏鬆筋骨,活氣血的。我一進家門,就聽到薑董和薑董夫人和姐姐說他們最近身體僵硬的很,感覺氣血不通。我這才使出了壓箱底的本領,孝順薑董薑董夫人,關愛姐姐啊。”
薑甚:“”
他此時很想撬開薑言的腦袋好好看一看她的腦子是怎麼長的,胡話張口就來,草稿都不需要打一個。
“彆和我扯一些亂七八糟的。你隻需要,現在立刻馬上滾回去道歉!否則,”薑甚眼中滿是威脅,“今後若是你遇到什麼事情,薑氏集團不會給予你任何幫助。”
【說得好像去道歉了就會幫我似的。】
薑語點頭。
沒錯,就是這個理。
說不定非但不幫忙,還得奚落你,落井下石。
薑言撇了撇嘴,說:“薑總,我需要糾正你一點。現在、立刻、馬上,意思一樣,你語義重複了。”
薑甚:“”
薑語在一旁偷笑。
“薑言!”薑甚咬牙。
“我聽得見,我又不是宵宮她爸。”薑言掏了掏耳朵。
“好了!彆和我扯七扯八。”薑甚不想和薑言多費口舌,他冷冷道,“你不想履曆中留下檔案,就回去好好給小漣他們道歉,隻要祈求了小漣的原諒,我們就不會報警。”
“家庭糾紛,歸社區管呢。”
“毆打父母姐姐,強迫他們吃東西,這是家庭糾紛?”
薑言眨了眨眼,一臉無辜:“難道不是嗎?但凡薑總多上網看看,就該知道,就算被打得癱瘓了,那也是家庭糾紛。
再者,我都說啦,我沒打人,我隻是替他們疏鬆筋骨。至於強迫他們吃東西,那我更冤枉了好嗎?我見他們晚飯沒吃飽,就讓他們加餐了而已。”
薑甚額角青筋都暴起了。
“你那是加餐?”
“怎麼不是了?”薑言底氣十足,“我擔心他們餓肚子,好心給他們吃東西,還不對了?要知道,吃飽了得胃病的可能性也降低了啊。嗚嗚,我真是太孝順了。天底下有我這麼孝順的女兒妹妹,可真是太幸運了。”
“你給他們的是正常東西嗎?”那個字,薑甚怎麼樣都說不出口,隻是微白的臉和反胃的模樣,顯示著他很清楚薑言乾了什麼。
薑言像是沒看到他要嘔吐的表情似的,恍然大悟地拍了下手。
“我懂了!薑總是責怪我沒有請你吃,所以才生氣了嗎?哎呀,是我的不是。薑總要是也想吃,我也可以請你吃。你看,那邊那麼多呢。”
薑言指著草地上的東西,笑嗬嗬地說著。
“嘔~”薑甚忍不住乾嘔,看薑言的目光都多了一絲恐懼。
“你怎麼這麼惡心!”
“惡心?”
薑言柔和的表情瞬間收斂,她麵無表情地看著乾嘔的薑甚,勾唇冷笑。
“究竟是誰惡心啊?也不知道是誰對薑漣有非分之想,又是誰偷偷摸摸的偷吻人家?你以為的克製,不過是人家不知道的性騷擾罷了。
嗬嗬,薑總您自己說說,這惡不惡心?大家懂的都懂,薑總還在這裡裝什麼斯文人啊。”
薑甚對上薑言那雙毫無溫度的眼睛,不寒而栗,他丟下一句“胡說八道”便落荒而逃,連車都不要了。
一旁的薑語聽到薑言這一連串話,整個人都震驚呆了。
沒想到那個衣冠楚楚的大哥竟然想乾這種事情!
果然人不可貌相,知人知麵不知心,誰知他是不是個衣冠禽獸呢。
難怪薑甚總是那麼寵著薑漣,甚至有些時候薑漣和二哥稍微親昵一點,他都要阻止。
原來如此,這倒是解釋的通了。
“我們走吧。”薑言收回視線,對薑語說道。
薑語點頭,拉著行李離開了。
薑言再次回到寢室已經快九點半了。
她將寢室收拾完畢,又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薑言也沒了精力看八卦,匆匆洗完澡就鑽進被窩,迷迷糊糊間她想到:好像忘記看薑漣的八卦了,要是能出現薑漣的未來就好了。唔,也不能這麼貪心,有薑漣的八卦也不錯了,至少能掌握她不少秘密,也能預防一點她的暗中算計。
薑言想著想著,便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