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我能坐這裡嗎?”
溫溫柔柔的聲音從一旁響起,語調中透露著一點小心翼翼。
哪怕薑言沒去看,光是聽到這溫柔可人的聲音都知道來者何人了。
扭頭一看,果然是薑漣。
此時薑漣站在一旁,眼眶微紅,眼角帶了一點濕意,眼神中有淡淡的憂傷。
任誰看了,都像是麵無表情的薑言欺負了薑漣。
這不,薑漣身旁的兩個女生就對她橫眉冷對,一副看壞人的樣子。
因薑漣人氣而看過來的其他路人也紛紛皺起眉頭,看薑言的目光中多了一絲了然和不喜。
想來是看到這一幕,更加加深了他們從學校論壇上了解到的薑言的為人。
“神經病。”薑言溫熱的嘴唇吐出如此冰冷的詞。
【學校又不是我開的,想坐哪就坐啊。
又不是和我同一桌,這都隔了兩個人的距離了,還來問我,指不定真的有什麼毛病。】
能聽到薑言心聲的同學連連點頭,可不是嗎?
一時看著薑漣的眼神也變得意味深長。
看來之前聽說的薑漣的為人,怕是水分不少啊。
“你乾嘛罵人!果然是從鄉下來的土包子。”薑漣左手側紮了一個單馬尾畫著淡妝的女生不滿道,“小漣彆搭理這種人。和她同處一片空間,空氣都變臭了。”
“可不是。”另一個女生說,“她也不過是借住你家的親戚,你用不著如此低聲下氣。哼!”
“夏夏蕊蕊,沒關係的。爸爸媽媽說了要好好照顧妹妹。隻是。”
薑漣正說著,垂下眼瞼,看了眼手背上一大塊紅色,又趕緊笑著搖頭。
“不。沒什麼。隻要妹妹高興就好。”
【嘖嘖,這演戲天賦,影後都得自慚形穢把獎杯送給你。】
“你啊就是太善良了,這才總是被人欺負。”
安可夏恨鐵不鋼,隨即看向薑言。
她狠狠拍了下桌麵,盯著薑言說道,“你最好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不過是在小漣家借住的客人,還敢欺負小漣。
小漣善良不是你欺負她的理由,你昨天燙傷她的事情就不說了,要是今後再敢欺負她,彆怪我們不客氣。
我們可不是小漣,有那麼好的脾氣。”
“就是。”另一個女生張嘉蕊附和。
【啊對對對。你們說得都對。
你們家小漣放個屁都是香的。
天知道我就說了一句話,這就被人錘死欺負薑漣了。】
噗~
聽到薑言的心聲,同在食堂的同班同學都快笑噴了。
但又怕突然笑起來很異樣,於是拚命忍著,但這也讓他們表情看起來十分奇怪。
他們周遭的人見了,以為他們犯了什麼病,趕緊遠離了。
覺察到這一幕,眾人:“”
“究竟事實如何,相信各自都清楚。”
在安可夏和張嘉蕊左一句右一句的針對薑言時,薑語不急不緩地開口。
薑漣抓著餐盤的手微微一用力,又飛快放鬆,沒讓人看出破綻。
“哇啊,真有意思呐。一個親戚家的孩子都比某人和薑語更像是龍鳳胎誒。”許行止緊接著出聲。
這下,看這邊八卦的人紛紛看向薑言和薑語。
這一看不得了啊。
忽略掉男女特征,兩人的相似度達到80,隻要稍作打扮,就能和對方無異。
任誰一看,都知道兩人是親人關係。
一時,食堂安靜了一些。
更有些樂子人滿含深意地看向沒有一點相似之處的薑漣。
即便心裡怒罵不斷,薑漣還是很好的維持了溫溫柔柔的嬌弱形象,一副我什麼都沒有聽到的茫然,有種笨蛋美人的既視感。
【說不定就是在扮演笨蛋美人呢?】
薑言嘖嘖想到。
“嗬。誰知道她是怎麼回事啊?說不定是去整的呢?”薑漣的小跟班倒是和薑家人一樣眼瞎,“有些龍鳳胎本來就長得不一樣。”
“但這也長得也太不一樣了吧。”人群中有人嘀咕。
薑漣待不下去了,饒使她臉皮再厚,現在也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能繃住表情沒有變已經很厲害了。
“你們在說什麼呀?”薑漣一臉茫然地說,“飯菜快涼了。既然妹妹不歡迎我們,我們就不打擾她了。走吧。”
她對薑言薑語甜美一笑,“三哥哥,妹妹,我們先走啦。晚上一起回家吧~”
說著她還哽咽了一下,“妹妹放心,我不會和你坐同一輛車的。”
很好,眾人的神色又改變了。
一些因此懷疑薑漣的人恨不得當場說一句:我真是該死!怎麼可以懷疑如此可愛溫柔的女孩子呢?
不得不說,薑漣那張恍如記憶中初戀般的麵容是極大的加分項。
這也是她眾多舔狗的由來。
【以我對薑漣的了解,事情肯定沒有這麼簡單。】
【剛剛吃了癟,一定會從其他地方報複回來。】
【用她的思考方式想一下哦,對了,她一定會摔倒然後說:“妹妹你怎麼不,是我自己不小心的,不關妹妹的事”。】
【嗯,我得離她遠一點。】
隨即“嘭”的一聲。
薑漣摔倒在地,餐盤甩飛出去,飯菜湯水全灑了。
“妹妹你怎麼不,是我自己不小心的,不關妹妹的事。”
薑漣委屈又故作堅強。
然而現場卻十分安靜。
這反應不對勁啊。
薑漣抬頭看去,所有人麵麵相覷。
就連她的兩個小跟班都欲言又止。
意識到不對,薑漣朝薑言看去。
薑言離了她至少五米。
薑漣:“”
“姐姐應該沒有瞬移能力。”薑語說著,淡定地吃了一口飯。
“薑漣同學要注意看路哦。”許行止笑眯眯的,放在餐桌下的手卻飛快的在手機上打字,將現在發生的一切同步到群裡。
周清雅和在場的其他同學也在一旁補充。
高二十二班即使沒到現場的人也都了解清楚了。
【看吧,我就說。】
許行止等人連連點頭。
“姐姐,以後要小心一點啊。都說盤中餐粒粒皆辛苦,浪費糧食可恥啊。”薑言紅了眼眶,“當初艱難歲月,那些將士們可是連肚子都難以填飽”
【我去~薑漣的確厲害,眼淚說來就來,我紅個眼眶還得把傷心的事都想一遍。】
【唉,比不的啊比不的。難怪人家能把許多人拿捏在手上。】
食堂的人又三言兩語的議論起來。
薑漣待不住了,捂著臉跑了。
她一邊跑還一邊在心裡罵:
該死的賤人!
為什麼要回來搶走我的東西?
怎麼不和那對夫妻一起死了啊!
還有那個薑語!
也是個賤皮子!
之前在家裡都是個啞巴,現在倒是會張嘴了。
該死該死該死!
薑漣氣瘋了,臉都扭曲的一點恍如初戀的感覺都沒了。
她狠狠踢了一腳大樹,結果把腳趾踢痛了,隻能抱著腳轉圈圈,憤恨道:“薑言,咱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