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弗拉茲的疑問,林確認道:“是的,我的主人,或者說是我的上級,我是他的部下。”
這麼解釋就不奇怪了,之前就意識到,林先生是艾隆德亞的公職人員,看這能力,搞不好是個身居要職的高管,再不然就是高級特工。
“哦?他是什麼人?”
林賣了個關子,他說道:“我相信將來你們見麵了,肯定會聊得很愉快的,而且我猜測,以他淵博的知識,搞不好知道你家鄉的事情,也許還知道怎麼讓你回到你的家鄉。”
“真的嗎?他真有這麼厲害?”弗拉茲驚道。
“當然,如果他是山巒,那我隻不過是一粒石子。”林謙虛的說道。
說實話,弗拉茲小時候也曾經幻想過,特彆是在看過那些影視作品還有玩過遊戲之後,他期望自己如同那些小說動漫裡的角色一樣,穿越以後能在異世界有一番作為,但是結合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一年的生活和地獄基本沒什麼兩樣。
林心情激動了起來,連帶著腳下的步伐都快了許多,他期望順利完成林的任務,然後讓這個了不起的家夥,以及他更了不起的上級,治好自己的眼睛,再幫助自己回家,他的心裡則不斷的對頭上飛行的林繼續說道。
“林大哥,那真是太好了,今天從你踏入店裡的時候,我就感覺一陣神清氣爽,感覺自己的好運氣就要來了。”
沒等弗拉茲的馬屁繼續拍下去,林率先打斷了弗拉茲說道。
“等一等,有人靠近了。”
當林的這句話傳到腦海裡時,弗拉茲本能的放慢腳步,同時減緩呼吸,試圖從這安靜的夜晚裡聽到來人的聲響。
“你的右後方,來不及了。”
偏偏弗拉茲目前所處的位置是個較為寬敞的廣場,附近除了一個廢棄的,不再噴水的噴泉之外,其他也隻是百米開外的建築了。
“林先生,我可以使用隱身卷軸嗎?”
林似乎很開心的說道:“不錯,你還記得我交給你的卷軸,閱讀卷軸上的文字吧。”
弗拉茲立刻從兜裡掏出那張小小的,有著特殊標記的那張,沒有記錯的話,應該就是隱身卷軸。
時間緊迫,來不及找上空的林先生確認,自己攤開那張小小的,隻有手冊那麼大小的羊皮紙,開始輕聲閱讀上麵最顯眼,最醒目,類似於長釘的阿卡德正文。
閱讀結束之後,並沒有發生任何變化,按道理說,如果使用卷軸成功的話,卷軸會在第一時間化為灰燼。
“他們靠近了。”林在上空提示著。
弗拉茲開始踮起腳往反方向一根石柱後麵跑去,同時張開卷軸,幾乎是將卷軸的字貼在自己臉上,又讀了一遍上麵的文字。
“怎麼回事?”還是沒有效果。
林先生沒有說話,弗拉茲隻覺得自己後背被什麼東西拍了一下,然後腳下的步伐突然變得極其輕盈,一瞬間就躲到了石柱後麵。
“怎麼回事?林先生,發生了什麼?”
上方的林苦笑道:“使用卷軸失敗有很多種可能,第一種是智力比較低,第二種是無法正確閱讀上麵的文字,但是這兩種看起來你都不是,剛才你的朗誦很標準。”
“那為什麼會這樣?難道也是因為我不屬於這個位麵?”
林科普道:“那也不會這樣,根據史料記載,其實最初所有的法術知識,都是在一次位麵和位麵之間產生了連接以後,被另外一個位麵的人所帶來的。”
“那個地方叫什麼?”
林想了想說道:“好像叫費什麼大陸……記不太清楚了。”
弗拉茲也沒有心思學習曆史,躲在石柱後麵也不敢露頭過去查看,隻得詢問道:“我安全了嗎?對方發現我了嗎?”
“放心,你的位置很安全。”
在得到肯定的答複後,弗拉茲悄悄扭轉頭,朝著剛才所處的位置看過去。近視的雙眼在水晶眼鏡的幫助下也確實看清楚了來人。這幾個人自己是見過的,就是這幾天來到酒館的冒險者,為首那個皮膚黝黑的高大壯漢,似乎還是貓女蘭卡的“客人”,前些天的晚上可是看到蘭卡領著這家夥進了她的房間。
林輕鬆的說道:“看來也是慕名而來的冒險者,如果你剛才被發現了,這會兒我就幫你把他們幾個解決掉了。”
弗拉茲扶著額說道:“不不,那倒不用,自己和他們並不認識,沒有什麼仇怨。”
林則說道:“這種時候可千萬不要仁慈,彆說白天城裡都有惡徒敢殺人越貨,就現在這四下無人的時候,他們起了歹心分分鐘就會對你下手。”
弗拉茲數了數,來者一共是四個人,除去黝黑的大個子之外,跟在後麵一個留著胡須的中年人則警惕的看著四周。
“我聽到聲響就在這裡,有一個兩足生物,在快速移動,不知道是人類還是彆的什麼精怪。”
那留著胡須的中年人說著,而隊伍最末尾一個穿著長袍模樣的人則說道:“看來我們被先一步發現了,對方肯定已經做出了反應。”
皮膚黝黑的壯漢則以命令式的口吻說對著長袍男子說道:“傑尼,用識破隱形。”
叫做傑尼的施法者則有些猶豫的說道:“肖恩老大,我覺得沒必要吧,這些天一點收獲也沒有,東麵和北麵能搜的差不多都搜遍了,中央內殿區又進不去,我的施法材料已經不多了,而且……而且……維持防護法術讓我的施法次數也不多了。”
留著胡須的男子也幫傑尼解釋道:“老大,我們繼續往前麵探索吧,就算揪出來,我估計也就是個小角色。”
“該死的,那些路邊的發光的水晶太詭異了,就算沒有碰到,我也感覺瘮得慌。”另外一個身高要遠遜於其他三人的隊員說道,看那樣子,應該是個半身人或者侏儒。
“那是一種我從沒有見過的法術,克裡阿尼斯裡什麼樣的天才都有,這些法術搞不好就是新研究出來的,肖恩老大,我感覺很危險,我不知道我的防護法術能不能起到作用。”
其他隊友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著,讓肖恩的情緒漸漸狂躁起來。
“乾。”
叫做肖恩的黑漢子罵了一句,然後又帶著懷疑的神情掃視了一圈周圍,便帶著其他三人朝著前方走去。
躲在不遠處一個石柱後麵的弗拉茲一直靜靜地聆聽著這幾人的對話,大氣都不敢出,當幾人走遠之後,弗拉茲才開口說著。
“林先生,他們去的方向,好像是我們要去的地方,怎麼辦?”
而林則浮現在上空說道:“這四個人活不久了。”
弗拉茲以為林又動了殺心,於是立刻勸阻道:“林先生,你還是要解決他們嗎?”
林則搖搖頭說道:“那倒不至於,那種魔法震蕩的餘波已經影響到他們了,說的通俗一點,他們其實都已經中毒了。”
“他們自己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嗎?”
“那就不知道了,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那個施法者不間斷的為整個小隊釋放防護法術,按照這個階層的施法者,恐怕他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再使用其他法術了。”
弗拉茲又好奇的問道:“為什麼他不像你一樣,飛到空中呢?”
林則以一副很隨性的,漫不經心的情感答道:“三環的飛行術最多隻能持續十分鐘,而且必須保持專注。”
這一年的異界居住時光,讓弗拉茲也學習到了所謂各種法術,也是有分等級的,施法者們都稱呼為環數,環數越高,則法術越強大,施法的難度和材料的耗費也是越高。
弗拉茲想了想,從剛才開始到現在,林差不多跟著自己飛了半個多小時,那彆的不多說,至少林先生作為施法者,實力是遠超對方的施法者,而且從林動不動就要解決掉他們那個口氣來看,恐怕對方四個人都不是林的對手。
“你說他們活不久了,那具體是多久?”
“那些屍體轉變成的紫色晶體就會散發出有毒的魔法能量,目前對你來說,不,至少在未來半年內都不會對你造成影響,但是他們就不一樣了,即使不去觸碰,也已經中毒了。”林先生想了想又繼續說道:“那個遊俠和戰士看起來體質好一點,可能還能多活一兩天,施法者以及另外一個帶匕首的半身人,估計看不到太陽升起了。”
這些話說完,弗拉茲覺得自己隻是一個穿著防護服,深入輻射區的高危工作人員,也並不是絕對安全的,如果林先生估算錯誤的話怎麼辦,萬一現在自己已經中毒,隻是程度不高怎麼辦。
弗拉茲歎了一口氣,情感上的些許失落也在第一時間傳達到了林的腦海裡,林安慰道:“不值得同情這些人,這個世界本就是如此,弱肉強食。”
弗拉茲解釋道:“我倒不是替他們惋惜,我就是想,半年以後,這地方我就來不了啦,本來我還想利用自己這點優勢,看可不可以進宮殿內部找那麼一兩件值錢的寶物。”
“弗拉茲老弟,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覺得你肯定能有一番作為,畢竟你身上的謎團還挺多的。”
“可是林先生,我連法術卷軸都無法使用啊。”
林想了想,又說道:“你要不要再試一試。”
於是乎,弗拉茲從兜裡拿出林剛才交給自己的那些卷軸,一張一張逐個打開朗讀起來,沒有一張奏效的。
弗拉茲歎了口氣,以為自己是負麵魔法免疫,結果隻是個有限時的,還想著找個機會拜師林先生學習法術,結果自己撕卷軸這種事都用不了,弗拉茲記起來,就算是酒館老板魯恩都曾經告訴過自己,他年輕時還用過一次法術卷軸。
見到弗拉茲接連嘗試了好幾張,都無法使用,林隻好說道:“弗拉茲老弟,我理解你的心情,而且不瞞你說,等你離開這片廣場區域,進入宮殿之後,我也不可能繼續飛在空中跟著你了,如果你現在要退出的話,我也尊重你的選擇。”
弗拉茲猶豫了一會兒,咬咬牙說道:“不,這活我還乾定了,大不了我就跑,我家鄉有一句話,叫做富貴險中求。”
林讚許的說道:“不錯不錯,雖然法術卷軸你不能用,但是我剛才發現,藥水對你還是有效的。”
弗拉茲好奇的問道:“哦?你怎麼發現的。”
林說道:“剛才你往柱子後麵跑的時候,我投擲了一瓶能讓你變快的藥水,你應該也感覺到了吧。”
原來如此,剛才後背仿佛被什麼東西拍了一下,雖然猜到是林先生的助力,卻沒想到是藥水。
弗拉茲看到眼前有兩個瓶子在自己的麵前緩緩的落下,自己伸出手輕輕接住,林便解釋說道:“我出門很少會帶藥劑在身上,不太方便,這兩瓶也是前些天我從其他冒險者手裡奪來的,現在你拿著用吧。”
弗拉茲看到藥水上的標簽,一瓶是加速術,一瓶則是恢複生命的藥劑。之前丟失的信心,又回來了一點。
這個夜晚,心情就他媽跟坐過山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