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了,謝謝各位大人的幫助。”
“弗拉茲先生,很遺憾,以我們的神術依然無法治好你的眼睛。”一個矮個子的牧師回答道。
“沒事的,我相信終究會有方法可以治好我的眼睛的。”
弗拉茲從克裡阿尼斯城僅存的聖所離開,走幾步還回過頭禮貌的朝著裡麵的送客的牧師道謝,看著那當初領著自己進去,這會兒又送自己出來的老牧師離自己越來越遠,弗拉茲滿眼的無奈,嘴裡更是鬱悶的喃喃著。
“哎,又是十幾個歐拉打水漂了,還什麼魔法和神術,連個近視都治不好。”
一年前,因為一次旅遊,自己無意中穿越到這個叫做艾澤爾世界之後,人生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如果說那些被騙到國外做電詐的至少還有回國的希望,那在這裡則壓根沒有聽說過有人還能穿越回去的。
彆說送什麼特殊能力和係統了,倒黴的自己剛來的時候,就被逃離的一大群民眾給撞倒在地,連帶著自己的眼鏡也被人潮踩壞,自己八百多度的近視加散光,在這種純粹靠燭火和自然光源的古早奇幻世界,白天還稍微好一點,一到了黃昏之後,跟瞎子基本沒什麼區彆,更何況就這奇怪的世界,一周裡大概有四五天都會被奇怪的大霧給籠罩,而且動不動就是持續一整天。
憑借這一年來的生活,儘管視力有所不便,弗拉茲還是嫻熟的從聖所走到了克裡阿尼斯東城區的碼頭,他找到時常來的那間倉庫,一邊從口袋裡掏出提貨單,一邊開始站在人後排隊。
“怎麼今天排隊取貨的人這麼多,也沒見到這排隊的隊伍動一動。”
還正當這麼想著,裡麵傳出一個聒噪的聲音來,這個聲音弗拉茲很熟悉,是一個外號叫做“鉤子”的倉庫員工。
“哇哈哈哈哈,你個瞎子,你在排的什麼隊。”裸露著上身,一臉猥瑣的男子似笑非笑的走到弗拉茲身邊。
聽到鉤子這麼說,弗拉茲試探性的摸了摸前麵這個“人”,果然,離自己半米遠的根本就不是什麼人,而是一個木製的假人。
“這幾個假人放這裡裡麵好幾天了,木頭的,都快潮了,所以今天拿出來曬一曬,免得到時候來取的時候囉嗦,沒想到今天把你小子給整了。”
弗拉茲道:“難怪隊伍這麼安靜。”
鉤子說道:“你傻了吧,換做以前還有可能,可是自從大爆炸以後,人越來越少,有時候接連幾天都沒有貨物進出,彆說是排隊了。”
“鉤子大哥,你就不要取笑我了,諾,這是貨單,我老板要我來拿貨。”
“鉤子”接過弗拉茲那張提貨單,一邊看著,一邊嬉笑著說道:“這貨單上的字你能看的清楚?你們老板也不怕你漏拿少拿。”
弗拉茲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湊近點還是看得清的,我這叫近視,不是瞎。”
“鉤子”拿著提貨單就往倉庫裡麵走,一邊又說到:“那都差不多,我聽說呀,其他的異鄉人,如果誤入了艾澤爾,大多是混的風生水起功成名就,比如聖教國現在商會的副會長,知道吧?他是一個全部都是石頭人的位麵過來,還有北麵大國有個軍團長,據說還是神的後裔。怎麼你,不光沒有任何優勢,還帶了一身病過來。”
弗拉茲苦笑了一下,剛來到這裡的時候,不光視力是個大問題,而且身體虛弱,再加上語言不通,也活該那時候差點成了食人魔的外賣。
弗拉茲無奈的回道:“那估計也是少數,可能更多異鄉人來到這裡以後就被魔物吃了,都還沒被人發現吧。”
倉庫管理員“鉤子”笑著說道:“也有這個可能。”
所謂異鄉人,便是穿越者的統稱,因為“穿越”在這個世界裡並不是什麼很罕見的詞彙,叫做艾澤爾的世界,不對,準確來說應該稱之為“位麵”,艾澤爾位麵事實上是連通了多個其他位麵,隻不過這些位麵和位麵的連通處都被各個權利機關或者組織所嚴格控製著,不光沒有對外公布,而且這些位麵的連通也不穩定,有些可能幾十年才打開一次,有些又可能開啟在其他地方。
“鉤子”之前說的石頭人位麵,據說居民都是長著翅膀的石像怪,白天是石像,等入夜之後便會複活成為怪物,而龍裔,則是來自於都是龍的世界,除了有翼的飛龍之外,還有很多流淌著龍族血液的人類,這些人也有著龍的一部分特征,不過這些距離弗拉茲平凡的生活太過遙遠了,不提也罷。
轉眼間,“鉤子”就已經將幾袋物資和幾個大桶裝在一個小推車上,看著弗拉茲幾乎貼著臉聞著味兒核對了一件件貨物之後,讓弗拉茲在貨單上簽了字,又交代道:“拖車記得明天還回來,如果是其他人,我還要收一筆押金。”
“放心放心,感謝鉤子哥照顧,有空去酒吧我請你喝一杯。”
鉤子開心的拍了拍弗拉茲的肩膀。
“弗拉茲老弟,聖所那邊去過了沒?多去幾次應該能治好了。”
弗拉茲聽到鉤子問起,一臉沮喪的說道:“實不相瞞,我就是剛從那邊過來的,算是徹底宣布放棄了。”
鉤子疑惑的問道:“他們也沒辦法治?”
“聖所的牧師說,一般民眾有病,都會儘早來治療,我這個伴隨我太久了,所以一般的治療法術完全沒用。”
鉤子點點頭說道:“據我所知,有很多方式可以使人目盲,比如毒液弄到眼睛裡了,或者是被強光刺激了,再就是灼傷了,再不然就是中了失明術或者目盲咒一類的法術,而你這種天生自然形成的,我可沒見過。”
弗拉茲不想解釋,近視在自己的世界裡是多麼常見的一種眼部問題,這個世界一來沒什麼電子產品,二來大家也沒有夜裡看書的習慣,就算真的有人眼睛視力出問題,早點過去也就治好了,當然不會等到八九百度了才去想辦法。
“呐,老弟,就比如一個人手被割傷了,這個時候立刻去治療,當然就治好了,但如果整條手臂都他媽被‘誇擦’一下,沒了,那就不好治了。”
弗拉茲聽著,無奈的點點頭。
鉤子雖然說話直白而且有時候還略顯粗鄙,但是弗拉茲和他認識也快一年了,知道這人非但不壞,其實內心裡還是很照顧自己的。
兩人合力將推車送至大路旁後,鉤子說道:“行了,回去的時候小心點,遇到麻煩報我鉤子哥的名字,至少碼頭這一片沒人動你。”
“謝謝了,鉤子哥。”
鉤子想了想又說道:“對了,我想起來,雖然說那種一般的治療法術啊,光明術之類的沒用,但是高階的牧師和法術,會一種叫做複原術的法術,這個複原術,也有分高級中級的,彆說被砍掉的斷肢能再生了,連秀逗的腦子都可以修複好,你彆放棄,肯定是有機會的。”
弗拉茲又點點頭,心裡自然也是從沒有想過放棄,就算是沒有什麼法術或者靈藥可以徹底治好自己,隻要賺夠錢,也可以請到能工巧匠給自己做一副眼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