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玉簡詳細記錄了千秋歲從五年前的一樁樁一件件事情。對於虞花命令的陽奉陰違,死死掌控觀雲拍賣行,儼然成了私人產業。背靠觀雲閣和李觀棋的名頭,大肆斂財和收受賄賂。依靠自身的關係,將拍賣行中的寶物低價販賣給關係好的宗族勢力,收取賄賂。李觀棋臉色陰沉的將玉簡放下,寒聲道。“平日開會千秋歲會來麼?”季嶼川的臉上帶著玩味的笑意。“你不在的時候她當然不會來。”“可……你歸宗的時候動靜這麼大,如果要是開會,她肯定會來!”李觀棋微微點頭,可心裡也有些疑問。千秋歲可以說是跟他時間最久的老人了。當年如果不是她出賣自已的行蹤,恐怕自已早就死了。而且這麼多年以來,觀雲閣從未虧欠過千秋歲半分!甚至唐儒在接手商會的時候,對於千秋歲經商的教導可謂是不留餘力。席雲淮、虞花、千秋歲。他們三個的關係應該是相互掣肘和相互製約的存在。並不存在誰的職能侵占對方!也就是說……這三個人的角色在觀雲閣裡麵屬於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存在。相互之間更是沒有任何利益衝突。這也是李觀棋在創立之初就已經決定好的事情。他就是怕出現現如今的情況。其實從內心裡他不怕自已人犯錯。但他還是無法接受千秋歲變成現如今這個樣子。難道她就不怕自已殺了她?她的依仗就是自已和她之間的情分麼?那未免也有些太過自大了……“有沒有什麼彆的消息?”“關於千秋歲的。”季嶼川喝著酒,看著李觀棋輕聲道。“不相信我的情報,還是不相信她會變?”李觀棋雙眸直視季嶼川,十分真誠的開口道。“宋知昂的事情你是知道的。”“一個人的性格發生如此大的轉變,我不相信是沒有理由的。”季嶼川微微點頭,並沒有解釋太多。“你……自已去看看吧……”“具體是因為什麼發生了這種變化,我也說不清楚,閣中調查的人根本無法插手到觀雲拍賣行裡麵。”李觀棋微微皺眉,雙眼眯起露出一絲危險的寒芒。“插不進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閣中應該設立了監察組織吧?”“掌權人不是席老麼?”季嶼川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道。“是啊……可是你不回來,沒人敢跟千秋歲鬨翻臉。”李觀棋點了點頭,示意自已知道了。“這麼久了,還是合體境後期?”“我記得你在第七域嶼杉前輩斬斷分身的時候就中期巔峰了。”“你這修煉速度有點慢啊,現在又不缺資源。”季嶼川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修煉?哪有功夫修煉啊?”“我這境界還是在第七域裡麵修煉突破到合體後期的。”“回來之後我就沒有休息的時候!”說到這,季嶼川深深的看了一眼李觀棋。“另外……席老和虞花的境界也都卡在我這了,要想想辦法儘快將他們倆境界提上去了。”季嶼川伸出手指在桌子上點了點。“要知道情報這部分……現如今雖然是觀雲閣一家獨大,可總會有人想搶點吃的!”“你不在的時候,光靠觀雲閣如今的實力可不太行。”李觀棋微微點頭,觀雲閣之所以如今能夠還在平穩發展。就是因為閣中所有人都是自已親自培養的。觀雲閣不存在從外界尋求強者來充當供奉的角色。所以自身的實力強弱就決定了很多東西。李觀棋點了點頭輕聲道:“好,我知道了。”“這件事情我會儘快辦。”沉默了一下,李觀棋手指輕輕叩打桌麵開口道。“幫我搞一個監雲處的身份,另外再給我弄一個虞花手下的新身份。”“至於我回來的消息,就讓有心人散播出去。”“就說這兩天我和你有事情要談,開會的事兒……等‘我’和你聊完再說!”季嶼川立馬就明白了李觀棋的意思。“你想親自去看看?”李觀棋笑了笑,雲淡風輕的開口道。“閒著也是閒著,總得去看看因為什麼。”“事出反常必有妖,不看看心裡不踏實。”季嶼川笑了,反手掏出兩個身份玉簡。李觀棋微微一愣。“啥意思,早就料到了?”季嶼川一手環臂,端起酒杯笑眯眯的看著李觀棋。緊接著虞花和席雲淮也都從暗處現身而出。倆人都是笑眯眯的,躬身行禮。“拜見閣主。”“閣主,好久不見啊。”李觀棋自從進來之後就沒有釋放神識,自然沒有感知到有意克製氣息的二人。掃了一眼房間不起眼角落裡的拓影石。李觀棋撇了撇嘴。“好啊,你們三個在這算計我呢?”季嶼川哈哈大笑。席雲淮一屁股坐在季嶼川身邊,虞花也是坐在一側。“你也彆生氣,真不是有意試探。”“不過是……嘿嘿,打了個賭而已。”“掏錢掏錢,老席輸了啊,虞花和我贏了,賠兩份!”席雲淮嘀嘀咕咕的遞出兩枚儲物戒,虞花笑麵如魘的將其接下。“多謝席老慷慨。”李觀棋笑道:“說說吧,咋回事?”季嶼川放下酒杯,雙手攏袖輕聲笑道。“一個賭,賭你怎麼處置千秋歲!”“老席賭的是你會殺了千秋歲,畢竟玉簡裡的事情換做其他人做,殺一萬次都夠了。”“我和虞花賭的是……你會酌情而定!”李觀棋看著眼神狡黠的季嶼川輕聲道。“為何如此篤定?”季嶼川收斂了笑意,坐直了身體輕聲道。“因為天金峰峰主塗奎的事兒。”季嶼川的聲音中帶著感慨之色,眼神溫和的看向李觀棋。“因為我相信,無論你是什麼境界,做事都會講一個因果!”“因為自你修道開始,你的本心亦是如此。”“即便是你當年被稱之為閻羅的時候!”李觀棋沒想到季嶼川竟然對他這麼了解。就像洛長青……或許當時的帝景坡裡,隻有洛長青一個人相信他李觀棋還沒有到絕境吧。當時的自已元力全無,手臂被折斷。洛長青卻可以沒有絲毫猶豫的喊出讓自已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