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跟袁守誠打賭的白衣秀士,玄奘想直接離開,但念及上天有好生之德,最終還是菩薩心腸了一次。
在白衣秀士跟袁守誠定下賭約後,玄奘走過去,剛準備提醒一下,沒想到這位白衣秀士瞬間消失不見了,像是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玄奘這下明白了,眼前的事情不是自己能摻和的,他沒再想這事兒,急匆匆來到皇宮門口,跟黃門太監約定明天進宮為陛下祈福的時辰,隨後便返回了洪福寺。
第二天上午,跟袁守誠算的一樣,天上確實下雨了。
玄奘仰頭看天,想到有人要因為降雨的事情被殺,實在有些不忍心。
他對涇河龍王無感,也覺得公然違背天條確實罪不可赦,但知道有人即將走上不歸路卻無動於衷,這有悖於自己平時學的佛門經義。
他撐著雨傘離開洪福寺,本想打著雨傘去宮裡,但想了想,還是繞道去了袁守誠算命的攤位前。
雨停沒多久,昨天那個突然消失的白衣秀士再次現身,不由分說就將算卦的小攤砸了個稀巴爛。
袁守誠攏著袖子,靜靜坐在攤位前,好像發生的一切事情都跟他無關似的。
“你這妖言惑眾的臭道士,算的一點都不準,快快滾出長安城!”
袁守誠還沒說話,玄奘就看不下去了:
“涇河龍王,你私自修改下雨時辰和雨量,已經觸犯天條,不說想辦法趕緊補救,居然還在此做意氣之鬥,真是死不足惜!”
玄奘心裡很矛盾,涇河龍王的所作所為,跟現實世界流行的“不作死就不會死”沒任何區彆,但身為一個佛門弟子,他不願看到有人被斬首,所以就沒忍住。
涇河龍王聽到他的話,嚇了一跳。
明明已經做了偽裝,為何這個和尚能夠一眼看透自己的身份呢?
難道他也是個袁守誠一樣的世外高人不成?
袁守誠此時也在端詳眼前這個搶了自己台詞的和尚,感覺天機有了變化,但仔細推敲一番,結果好像還是一樣。
涇河龍王還是會被斬首,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不過跟之前推算的相比,好像多了一丟丟波折。
這和尚是什麼來頭?
幾句話就讓天機出現了變化?
就在這時,宮中值守率領人馬過來:
“玄奘大師真是讓我等好找,陛下擔心大師淋雨,特命我等過來迎接,我們去了洪福寺,卻不想大師來了此處。”
玄奘很清楚,西遊世界如今沒有攪亂天機的人出現,所以這裡的一切劇情都會回到原著中。
比如現在,他剛將涇河龍王的身份說出來,宮裡的值守就跑過來,打斷了即將發生的對話,涇河龍王隻能向袁守誠求助。
而袁守誠給的辦法,大概率還是找李世民求情,然後被魏征在睡夢中殺掉。
劇情不容改變,唐僧貿然發聲,也隻是讓自己心安罷了。
他隨著宮中值守乘坐馬車離開,進宮給陛下祈福,順便將隋唐世界李世民寫的文檔打開,給這邊的李世民看看,再講講書中世界和現實世界。
三國世界,涉縣。
經過一天一夜的戰鬥,朝廷大軍成功拿下了這座戰略要地。
過了涉縣,向東便是遼闊的華北平原,幾十裡外就是冀州治所鄴城,借助這裡的地理優勢,冀州將會成為砧板上的豬肉,朝廷可以予取予求。
馬超挑著淳於瓊的腦袋扔給幾個投降的偏將:
“去鄴城送給袁紹,就說淳於瓊是我馬超馬孟起殺的,袁紹若是有有意見,可以親率大軍與我對峙。”
幾個降將捧著血糊糊的腦袋,想扔,但又不敢。
隻是這麼去送頭顱,他們到底有沒有命活著還不一定呢。
趙雲清點完府庫,向黃忠彙報道:
“箭矢五萬餘,各種兵甲糧食無數,另外還有數十壇美酒……怪不得淳於瓊醉醺醺的呢,守城時準備那麼多美酒,每天每日醉生夢死。”
原著中在駐守烏巢時經常喝酒,疏於防範,被曹操偷襲了一波。
如今又在涉縣喝酒,這家夥簡直成了三國第一酒迷瞪了。
黃忠說道:
“子龍將軍辛苦了,涉縣順利拿下,溫侯定下的戰略目標已經達成,你可以率軍去常山了,等接到家眷,順便去井陘關看看,若是能配合高順將軍拿下,自然在好不好。”
趙雲拱手行了一禮:
“多謝漢升將軍,此次一彆,可能再無相見之日,希望將軍多多保重身體,為我大漢創下更大的基業!”
“子龍放心,隻要我黃忠不死,就會一直為大漢貢獻力量!”
兩位西蜀時期的五虎上將,雖然這次相處的時間不長,卻很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跟黃忠告彆後,董昭湊了過來:
“子龍將軍,聽說你離開後,這邊的人會完全把你忘記,我們合張影吧,就算忘記,昭也會一直保存將軍的照片。”
“好!”
董昭加入的時間不長,但他很喜歡大家的相處方式。
不用再考慮出身和世家門第,大家全憑本事,有什麼就開誠布公的談,不需要拐彎抹角,更沒有勾心鬥角,這樣的職場環境,簡直讓人神往。
趙雲和董昭並肩站在一起,周瑜自告奮勇給兩人拍了張照片,然後分彆傳給趙雲和董昭。
等兩人寒暄完畢,周瑜說道:
“子龍將軍,莫要忘了周公瑾!”
“公瑾放心,不管何時,我都會記著你,希望不久的將來,我能聽到你率軍打過長江的好消息。”
聽到這話,周瑜立馬雄姿英發,朗聲笑道:
“子龍兄長放心,會有那麼一天的!”
臨彆在即,這對從河東就開始搭檔的主將和謀士,都很欣賞對方,周瑜甚至把稱呼從將軍改成了兄長。
等周瑜說完,宋憲湊了過來:
“子龍將軍保重,可惜不能跟你一起回長安,希望伱不要忘了我……若是在那邊需要叫陣罵人,子龍將軍可托溫侯讓我錄個小喇叭,不管是哪個對手,我都能把他罵到吐血。”
宋憲的口才,子龍已經領教過了:
“賢弟放心,等到了那邊,我會給你們寫信,托溫侯轉達的。”
宋憲走後,作為中軍的荀攸這才姍姍來遲:
“還以為這裡會是一場惡戰呢,沒想到如此簡單。”
荀攸聊完公事,從懷中拿出一張折疊著的絹布,雙手遞向了趙雲:
“此次一彆,今生再難相見,我寫了首離彆詩,還請子龍莫要嫌棄。”
“臨行之前能得公達先生的墨寶,雲榮幸之至!”
正說著,曹性從外麵走了過來:
“給你們準備了二十個炸藥包,不管投擲還是遙控起爆都沒問題,子龍將軍莫要嫌少,我們這邊要防範鄴城,實在騰不出更多的炸藥。”
“這已足夠,多謝曹將軍!”
等所有人都說了離彆的話之後,趙雲拱手問道:
“諸位可有書信捎到長安?”
黃忠想了想說道:
“我給敘兒錄一段話吧,省得他在長安不知道學習,整天隻會玩耍。”
兒子身體好轉,黃忠打心眼裡開心,但很快就開始擔心,自己不在長安照顧,溫侯這個名義上的師父也跑得沒影,一切擔子都壓在了文和先生身上,希望他不會嫌棄敘兒愚笨。
趙雲用自己的手機給黃忠錄了段視頻,又幫周瑜給諸葛亮錄了一段。
等忙完這些,馬超和張繡進來說道:
“子龍將軍,一千輕騎兵已經集結完畢,馬車也套好了馬匹,每輛車四匹馬,馬夫都是職業趕車的,絕不誤事。”
“多謝諸位了!”
趙雲一一向大家行禮告彆,然後來到城門樓下,翻身上馬,率領馬超、張繡、郝昭三位小將,出涉縣東門,順著平原一路向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