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翻看著情報部的工作計劃,向劉備請示道:
“皇叔,按照曹府和大遼那邊的約定,最近商隊要帶著兵甲武器去幽州做交易,具體如何安排?”
劉備想了想說道:
“推說大雪封路,沒法攜帶兵甲武器,運一些現實世界的工藝品兌換成黃金,順便賄賂一下那邊的幾位管家,先搭上關係,為柴大官人臥底做準備。”
他剛說完,聞煥章便衝燕青問道:
“原來的商隊有人投誠嗎?”
“半數都已經投誠,表示會為滅掉大遼出一份力……走之前,我會讓他們挨個兒對著神像發誓的。”
有商隊的舊人,臥底的成功率就能高很多。
至於商隊原來的帶頭人,借口生病或者高升了就行,這種大家族的商隊,帶隊的負責人每隔幾年就會換一次,能有效防止貪墨和做小賬。
史進舉手提問:
“這次幽州之行都安排哪些人去?”
燕青說道:
“我任商隊主事,楊林楊雄石秀任副主事……此次隻為碰頭,帶的東西比較少,所以人數也得精簡,等混熟摸透了,再增加人手也不遲。”
假如這次接觸能夠順利,年後柴進就可以動身去大遼了。
憑柴進的長相和口才,從大遼國主手裡拉一波風投應該沒啥問題,說不定一高興,還能弄個大遼駙馬的身份當當呢。
不過柴進未必看得上那邊的公主,畢竟他柴家也是正經八百的皇族,並不會對區區一個大遼駙馬身份動心。
當然,要是能獲得大批援助,比如戰馬錢糧武器啥的,咱老柴受點委屈,倒也不是不行。
總之,投資要跟回報成正比,否則就吃虧啦!
史進一聽沒自己的啥事兒,有些失望。
不過人家情報部的事兒,不帶自己玩兒也正常,那就勉為其難的做點彆的事兒吧。
現在真定府百廢待興,一大堆事兒等著處理呢,可沒功夫閒下來。
此時聞煥章笑著對史進說道:
“賢弟若是想出遠門,我這裡倒是有個差事。”
“軍師請講!”
“你和樂和去東京一趟,以府尹陳繼才的名義給朝中大臣送禮,尤其是蔡京、楊戩兩人,更要送重禮,讓朝廷近期不再關注真定府。”
史進有些沒反應過來:
“蔡京家裡不是派了一批人來討要禮物嗎?咱還需要送禮嗎?”
“這是兩碼事,那批人馬真定府會好好接待,你們的禮該送也得送,這樣朝廷有人質疑真定府有蹊蹺,蔡京隻要張張嘴,就能讓咱晚暴露很長時間。”
楊林正拿著一個小鏡子,騷包的整理著自己的鬢角,聞言詫異道:
“高俅和童貫不送嗎?”
聞煥章說道:
“他倆是武將體係的,真定府的府尹要是給他倆送禮,東京那邊反而會懷疑……文官是從不會給武官送禮的,這關係著士大夫的臉麵。”
趁著這個機會,聞煥章給大家講了一下大宋官場的鄙視鏈,比如西軍鄙視禁軍,文臣鄙視武將,京官鄙視地方官等等,聽得大家一愣一愣的。
張飛嘟囔道:
“真麻煩,官兒還分文武,還是三國那邊好,大家都文武雙全,丞相運籌帷幄,太守上陣殺敵,長史勇冠三軍,主簿……主簿是個大傻子!”
說到主簿,三兒的腦海中不自覺就浮現出了某個並州第一文官的形象,忍不住就想啐一口。
奉先吾兒,為父不在身邊,你要照顧好自己哇,可彆亂認爹了。
對官場比較門兒清的柴進說道:
“這不是為了顯示士大夫階層的高貴嗎?當然,從根兒上來說,是大宋得國不正,生怕武將學趙匡胤那樣,欺負孤兒寡母,所以隻能儘可能的壓製武將。”
聽著這些驚世駭俗的對話,第一次參加會議的真定府守備將軍樊興平有些緊張,很擔心下一秒會衝進來一群全副武裝的甲士,將大家一網打儘。
然而等會議結束,他憂心的場景也沒出現。
離開鳳鳴書院,樊興平剛準備騎馬離開,小霸王周通就跟了上來:
“嶽丈大人可還適應?有沒有被我們的話嚇到?”
樊興平不想在女婿麵前弱了氣勢,故作淡定的說道::
“某當年在東京參加的聚會,聊的比這大膽多了,不過那些都是文人發癔症,不像皇叔,所有的安排都以民生百姓為主……怪不得新野的百姓都願意跟他走呢,換做是我的,也會領著全家跟皇叔一起闖蕩。”
如今樊興平已經知道上次在濟民寺是被魯智深套路了,但他並不後悔,尤其是真定曹氏被鏟除、府尹一家被處決後,他比自己升官了都開心。
“賢婿忙完彆忘了回家吃飯,香蘭給你做了一身棉襖,去試試。”
“多謝嶽丈大人,小婿下了值就回家,順便給香蘭妹子和嶽母帶點咱們這裡買不到的化妝品……嶽丈今日忙嗎?”
樊興平勒緊了韁繩:
“想忙,卻不知道忙什麼,賢婿有話不妨直說。”
周通在他耳邊小聲說道:
“嶽丈大人若是有暇,還請去城北的道觀一趟,皇叔請仙人出手,治療您的暗疾……”
劉備早就說過,隻要真心投誠,就請二仙山的羅真人幫忙治療樊興平身體的暗疾。
如今真定府已經收入囊中,樊興平也一直儘心儘力的幫助大家,是時候兌現這份承諾了。
樊興平一聽,二話不說就打馬而去。
周通返回書院,衝喬道清問道:
“真是羅真人出手嗎?不會是道長你的幻術吧?”
喬道清一擺拂塵:
“確實是師父來了,今日我和樊瑞也正式拜師,成了二仙山的弟子……樊瑞如今還在道觀中,打算學一下治病的手段,以後他臥底時也可以靠醫術掙錢了。”
麒麟村四位道士,謝映登擅長看風水掙錢,公孫勝擅長看相掙錢,喬道清有幻術,他若願意,隨便撿一塊石頭就是錢。
如今樊瑞要學醫了,尤其是某些隱疾,絕對能掙到大把錢財。
周通酸溜溜的說道:
“靠,你們幾個出家人一個比一個能掙錢,開挖機的,彆支著耳朵聽了,多跟人家學學。”
不遠處的李忠無語的說道:
“我過去好歹也是走南闖北耍把式的,養活自己不成問題,不比你強?”
周通拍拍身上的都頭製服:
“我現在是官差了,有俸祿,有獎金,風吹不著雨淋不著,你氣不氣?”
李忠:“……”
媽的,真想挖個坑把這狗東西活埋了!
會議結束,大家各忙各的,整個真定府呈現出熱鬨紛呈的景象。
守備將軍樊興平從城北道觀出來,興衝衝返回家中,不久,後院就響起了壓抑許久得到滿足的叫聲,聽得下人們很是疑惑:
“這大冷天的,咋有貓兒叫春呢?”
城門口,史進樂和兩人騎著馬,剛準備出發,身後就傳來了時遷的聲音:
“兩位賢弟慢走,皇叔讓我也去東京,給朝臣們找點兒事做,省得他們閒得慌。”
史進拿出對講機,跟劉備確認之後,衝時遷問道:
“伱這次還冒充宋江寫皇後的歪詩嗎?”
“不寫了,那件事沒了下文,軍師懷疑是九天玄女出手,讓東京的人暫時忘記了,若是強行胡來,說不定會引來神仙報複,所以我打算換個思路。”
帶詩人鼓上蚤覺得偷繡花鞋掛起來的方子太簡單,沒什麼挑戰性,作為一個技術流選手,他這次打算玩點高難度的操作。
史進提醒道:
“你可彆把自己玩到監牢中,到時候我們幾個可不好營救你。”
“放心,這次連皇宮都不進,更安全!”
三人騎馬踏雪,邊聊邊向南而去。
樂和打算路過邢州時,去找一下已經成功臥底到妓院的馬麟,提醒他注意衛生,彆染了什麼花柳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