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又進入好幾位考生的複試。
江皓這是第一次以這個角度來看待整個研究生的複試過程。
經曆過今天這次後,他對於教授們尤其是鬆工大的這些教授們,對於學生關注的地方有了更加深刻的認知。
整個複試中,除非你是那種初試成績通天的。
比如這次有兩位同學,一位初試394分,一位初試388分外。
對於這兩人,所有的教授對他們的進屋麵試前都非常期待。
哪怕江皓的資料還沒發到他們手中,教授之間就已經在相互討論著,還有幾位教授都已經預定著自己來帶的意思。
而剩下的初試在320分到370分的學生,在教授們眼中沒兩樣。
全看競賽,論文和本科期間的實驗基礎。
而複試的成績也很明顯,教授們滿意的大部分綜合下來的成績都在80往上。
不滿意的大部分都集中在75-79分之間。
當然也有部分同學已經提前聯係過在座的某位教授的。
在麵試打分時,這位教授也會透露兩句,表明這位學生他來收,大家也都會比較默契的給個高分。
江皓內心也不由的慶幸,去年沒有頭腦發熱準備自己憑實力考研。
哪怕這幾年碩士的考研要求不高,尤其是國家線。
在江南省這種熱門的A區,工科的國家線看起來也就290分,英語的單科線隻要37分。
但架不住好一點的院校自己的分高啊!
就像鬆工大,以1比3的比例篩選初試成績進入複試,反正最低的專業複試分都在320分。
當然了,這些是鬆工大的信息工程學院專業強,報考人多的緣故。
不然在這幾年,單純想混個普通學校的研究生的學曆,難度不高,這也是江皓最早會有這想法的原因。
他當時要真憑本事統考,可真沒什麼機會能來鬆工大學習,更彆提讀博。
“這位徐潤的同學看經曆挺優秀啊!是哪位教授準備帶他啊?”
上一位同學剛剛離開考場,其中一位教授麵對江皓遞來的下一位學生信息,不由的出聲詢問起來。
當然出聲問這個,自然也是有幾分爭一爭這個學生的意思。
江皓一聽這話,不由的瞥了眼他記錄冊上的這位同學的基本信息。
沒有初試成績,是濱城理工大學的推免生。
其實就是跟江皓一類的類似保送的學生,不過與他不同的是。
人家是正兒八經的推免,屬於是在校四年平時成績和基點優秀,才被推免。
而且濱城理工大學可是985高校,同樣是工科比較突出的大學。
會願意推免來他們學校參加複試,也難怪會讓在場的教授感興趣。
“哦,這位同學提前跟我聯係過,說是準備來我這裡讀碩,還有之後讀博的意向。”
坐在長桌最中央的鄒教授此時也是應聲開口。
見鄒教授開口,其他對這位學生感興趣的教授此時也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也對!這裡在坐的,除了鄒教授這位“傑青”,也很難有其他人能夠讓人985的工科高校的學生願意過來就讀。
紛紛點頭誇獎了幾句,至於剛剛那位開口有幾分意向的教授,此時也轉頭換上了另一副麵孔。
“各位老師好!我是第37號考生,本科畢業於檳城理工大學,電子信息專業。”
這位推門進來的徐潤同學身高不高,人偏瘦,穿得乾乾淨淨的。
倒是一雙眼睛漆黑發亮,給人的印象挺深。
“這位考生,你之前在學校有做過哪些項目?”
鄒教授直接接過江皓的工作,把不少預先程序都順便給省略了。
江皓作為秘書的基本工作就是核對每位考生的基本信息,包括是否有補充的競賽和論文等等可以加分的資料。
然後主持基本的麵試流程,最後記錄核驗分數。
畢竟是鄒教授即將自己帶的碩士生,而且是有意向讀博的學生,有這待遇也正常。
江皓也樂得快活,他一上午都精神高度集中。
彆看教授們一個個橫七豎八的坐著,有些偏著頭,側著身的提問。
學生們一個個恭敬,認真略帶著緊張的回答。
但真正最緊張的要數他,記錄現場所有問題的是他,計算最終分數的人也是他。
而且中間所有數據都要存檔,江皓記錄的每一個字都不能有更改重寫。
桌上每一份資料都要算好填完之後找十一位老師挨個簽字。
如果其中一份資料更改,就要重填,然後再把現場所有老師重新再簽。
一旦某一個人出現一點點疏漏,不僅僅影響那個學生,還會影響所有其他學生排名。
真的是責任重大,這也是江皓今天早早趕到,一點不敢馬虎的原因。
對於他人影響重大甚至說決定一生的考試,江皓可擔不起這種責任。
力求每位同學的成績都正確的被記錄和統計。
整個麵試除開中午吃飯時間外,共持續了一天,到下午4點才結束最後一位的麵試。
而到這兒江皓也才終於明白,想成為鄒教授的學生有多大的難度。
就從碩士生名額來看,總共鄒教授就帶三個碩士生,為數不多的幾位推免生都是衝著鄒教授來的。
並且鄒教授也隻收了其中兩位推免生,並沒有準備收滿。
至於剩下的複試學生,哪怕是那位394分的初試通天的選手也沒能被鄒教授看重,而是由另一位教授預備來帶。
畢竟他本科期間的實驗和競賽經曆太差,鄒教授看不上。
從中江皓倒是能感受到,去年他找鄒教授詢問讀博事宜時,鄒教授肯承諾帶他讀博的名額是有多珍貴。
此時更是對於最早的那位拒絕保研鄒教授名下,選擇去985高校的本科生產生幾分敬意。
可惜當時的江皓也是實事求是,的確沒準備在學術方向上發展。
自覺選擇鄒教授給他的另一條路,也就是一直在複試中充當小透明的黃教授門下。
自己的導師,堂堂的副教授,在今天到場的這11位教授中是最年輕,也是地位最低的一個。
估計要不是跟鄒教授是一個大組的,連過來給人麵試的資格都沒有。
全程大部分時間不是看學生的資料,就是跟江皓低聲交流。
不少時候還幫著江皓統計學生們的複試得分數據。
“老師,你“青尖”的事怎麼樣了?”
複試結束,江皓抱著大堆資料前往研究生院遞交的路上,詢問著一旁自己的導師。
黃教授剛剛見他要拿的東西多,也陪著他拿了不少資料過去。
“剛剛過初審,就是資料資格審核,估計五月份進入複審,你問這個乾嘛?”
對江皓問的這問題黃教授也有些疑惑,自己的這位大弟子又不準備在學術界發展。
平時也不關注科研,怎麼對他評選“青尖”關注起來。
這事按理說他門下的碩士生們更關注才對啊?
“沒事!我就是突然想起這茬,問問而已。”
江皓是趕緊岔開話題避過。
他總不能說是因為覺得老師你在院裡地位太低,希望向上管理,讓導師趕緊評個“青尖”明年坐中間點吧。
若他真這麼說出口,本就稍顯落魄的師門,師傅和大弟子的情感怕是立刻要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