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麵,無論是岩壁還是地麵,或者是穹頂,全都是漆黑一片。
不仔細看的話,很難一眼看到上麵刻有紋路。
加上注意力都被棺槨和八條鐵索吸引過去,很難注意腳下。
即便看了,也不會當回事,還以為隻是在地磚上刻的槽,增大摩擦避免腳滑。
可仔細想想,建造這座墓室的人,能有那麼事無巨細,麵麵俱到嗎?
李昱蹲下身子,看了看,伸手順著紋路仔細感受。
腦子裡麵飄過多種陣紋,想要在其中找到對應的。
隻要找到了,那基本知道這是什麼陣,有什麼破陣之法。
可惜,沒找到。
古戒裡麵有各種各樣的陣符,竟然沒有地上的陣紋。
那是不是說明,這並不是陣紋?
可若不是的話,為什麼刻畫的如此複雜?
“大少看出來是什麼了?”寶沁問道,聲音中帶著期待。
其他人也看了過來,他們似乎沒想到這麼快就有發現。
那是不是意味著,馬上就可以出去了?
“沒有,看不出來。”
李昱的話,讓石當歸等人失落不已。
對他也感到失望,心想這都看不出來嗎?
那還怎麼帶我們出去?
當然,他們也不傻,隻敢在心裡麵嗶嗶,是不敢說出來的。
還得指望李昱帶他們出去呢。
不過有一點李昱可以肯定,這些就是陣紋。
隻是沒看出來,是哪種陣紋。
其實他隻要說,這些是陣紋,彆人就會認為他看出來了,厲害。
可是不知道是什麼陣紋,說出來也沒什麼用。
“那這裡麵,也沒什麼奇怪的了,唯一值得探索的,就隻有那棺槨了。我們要不要開棺?”
寶沁這麼一說,所有人全都安靜下來。
開棺這種事,可不是小事。
誰也不知道裡麵裝的是什麼,尤其在這種詭異的地方。
“不、不好吧?”
有人磕巴道:“萬、萬一放出來一隻僵屍怎麼辦?”
“不不不會吧,怎麼可能有僵屍,那是假的。”
“怎麼不會,喪屍都有了,為什麼不能有僵屍?”
“也是,你說的對。”
那兩人說完便沉默了,墓室又陷入安靜。
誰也不敢應和寶沁的話,都有所擔心。
即便不是擔心裡麵有僵屍,也擔心放出彆的什麼對付不了的玩意兒。
見眾人都不說話,丁山想了想,開口道:“但是這樣也不是辦法,這麼大的地方,唯一有問題的就是這個棺材,要出去,肯定得動棺材,不然我們來這兒的意義在哪兒?”
他說完之後,發現沒人理他。
但他並不尷尬,頓了頓,又繼續說。
“噢,我知道了,墓主人想要我們幫忙遷墳,【他】常年呆在這樣陰暗的地方,肯定早就厭煩了,想要換個更好的風水寶地,沒看這裡的水都被吸乾了麼?”
“所以才要我們這麼多人,要是人少了,可抬不走棺材。”
“是了,一定是這樣沒錯。”
丁山說著說著,把自個兒說高朝了。
似乎認為他的推理就是正確的,找到了自救的辦法。
他興奮的在李昱的麵前晃,想要獲得認可,儘管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定要李昱認可。
然而,李昱隻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就懶得理他了。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你有什麼高見倒是說呀,一直不說話裝高手。”丁山不滿李昱看他的眼神。
儘管隻是輕輕瞟了一眼,但總感覺是在蔑視自己。
“我沒有高見,但我不會亂七八糟說一通,而且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棺材你敢動嗎?【他】想要遷墳,就把我們弄了進來,那你說【他】到底是活的還是死的?”
本來大家還沒覺得恐怖,那麼多人待在一起,膽子都特彆大。
可是李昱這樣一說之後,所有人頓時頭皮發麻,雙腳發軟,瘋狂咽口水。
誰家活人躺棺材啊?
可要不是活的,【他】又怎麼有能力逼他們進來呢?
當然,也可能不是活的,而是死的,但是還活著。
李昱的話有些拗口,但是都聽懂了,不然不會這麼緊張。
“那總得想想辦法吧,不可能一直這樣,什麼都不做,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去?”
“白鶴那小子也不知道死了沒,我們都失蹤這麼長時間了,他也不想辦法救我們。”
“大少你說話呀,到底怎麼辦?”
丁山嘰裡咕嚕說了很多,還好最後一句是大家都想說的,也就沒人追究他前麵說的亂七八糟的話了。
“先四處看看,四處找找,總會有出去的辦法的。”
李昱說著便徑直走向棺槨。
其他人見狀不禁呼吸急促,變得緊張起來。
心想李昱是不是去開棺了?
雖然他嘴上說不開,但是他這個人不能以常理度之。
他總會做出一些驚人的舉動。
然而他們全都多慮了,李昱來到棺槨前站定,一眼便看出棺槨是石棺,上麵同樣布滿奇怪的陣紋。
隻不過石棺上的陣紋和地上的有區彆。
地上的陣紋更清晰,石棺上的陣紋比較淺,看著好像是被打磨過了一樣,也像被侵蝕了。
可是在這地底,連水都沒有,又無比乾燥,怎麼可能侵蝕。
李昱看向石棺旁邊的鐵鏈,上麵裹住的符紙竟然沒有任何異變。
石棺和石板地明顯被烤過,都變成了焦土。
就連鐵鏈也變成漆黑的,這符紙卻絲毫不受影響,看上去完好如新。
這個時候,石當歸走了過來。
“大少這些紙是做什麼的?可以撕掉嗎?”
他倒是挺謹慎,先問了一句。
要是走過來,二話不說伸手就撕,李昱絕對要暴揍他一頓。
自己想死沒問題,可彆害了彆人。
“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裝飾用的,如果不想死的話,最好彆碰它。”
雖然符紙上麵的符紋,李昱還是不認識。
但是一般的黃紙上麵用朱砂繪製符紋,不是用來鎮宅辟邪,就是用來震懾妖魔鬼怪的。
在這裡,很明顯是後者。
“我肯定不碰,我感覺晦氣,也不知道這棺材裡麵是什麼玩意兒,搞得我們人心惶惶,出又出不去,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怎麼辦啊?”
這話不是石當歸說的,而是他旁邊的一個白銀兵說的。
李昱自然是不在意的,他這樣說,是為了防止他們亂動。
可是沒想到,這人剛說完,便戛然而止。
他全身碳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