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來時的路不見了,但是擋住的卻不是一堵牆。
而是無儘的黑暗,誰也不敢踏足一步,也許過去便是萬丈深淵。
“大少,你什麼……誒?大少呢?”
“大公主也不見了。”
石當歸等人回頭想要質問,卻哪裡還有李昱和寶沁的影子。
消失的速度之快,仿佛從未來過。
石當歸扭頭瞪住丁山:“人呢?”
“我哪知道!”
“你不是盯著的嗎?”
“然後呢?”
“然後……沒事了。”
石當歸急了,所以才敢質問丁山。
可當理智回歸,石當歸又立刻慫了。
他想當作無事發生,但丁山可不乾了。
“你說沒事就沒事?”
丁山眼睛一瞪,手指前方:“去,給我開路。”
“不是,丁城主,您可答應過我們白城主,要保我們安全回家的。”
“那是大少答應的,我可沒答應。而且,白鶴現在是死是活還不知道,顧好眼巴前吧,能不能把這一關過了都不好說,還想著回家,老子都不知道能不能回去,更彆說你們。”
李昱和寶沁詭異出現,又詭異消失,讓丁山越來越沒底,內心也越來越焦急。
這很可能預示著,兩人出事了。
李昱死了,可以不管。
但寶沁要是出事,所有人都得陪葬,包括外麵那隻屍皇。
所以這會兒石當歸還敢跟他急,卻沒被打,主要還是丁山內心有牽掛。
否則就石當歸剛才那態度,丁山早把他腦袋擰下來了。
如今隻是讓他們開路,已經算便宜他們了。
何況選擇他們進喪屍之淵,使命便是探路,隻是白鶴給了他們一個承諾罷了。
事實上真死了,也就死了。
白鶴還能說什麼?
在喪屍之淵保住一個中級進化者的命,難度之大,堪比活捉一隻屍皇。
嘴上答應的事,隻是為了讓他們安心的,沒想到還當真了。
白鶴會在意他們的死活?
“這路好奇怪啊,走了那麼久,一直在原地打轉。”
“對對對,我也是這種感覺,他媽的這裡長的都一個樣。”
“什麼意思,要把我們困死在這裡麵嗎?”
“可是,困死我們,對他們有什麼好處嗎我想請問?”
“那對狗男女,把我們害慘了。”
“彆讓老子遇到,讓老子遇到了……”
……
最後說話這人,突然和丁山的眼神對上,聲音戛然而止。
丁山冷冷道:“讓你遇到了,你想怎樣?”
“說話,遇到了又怎樣?”
“還有你們,說話啊,怎麼一個兩個的都不說了,剛不是挺能說,挺牛逼的嗎?現在為什麼不牛逼了?”
所有人鴉雀無聲,個個低垂著腦袋,隻能憤怒咬緊嘴唇,敢怒不敢言。
石當歸隻得打圓場道:“丁城主您也彆怪他們,我們被困在這個鬼地方,能不著急嗎?他們說的也是氣話,您彆往心裡去,待會兒見到大少和大公主,我們問明情況了再說,也是可以的。”
“問什麼?問什麼問?有什麼好問的?”
丁山怒視著他:“就是把你們都殺了,那又如何?你們來這兒不就是抱著死裡逃生,然後撿到一官半職,飛黃騰達的心態來的嗎?”
“既然想要抓住機遇,就要承擔相應的風險。”
“險高收益。”
“不能隻想著高收益,一點風險都不擔吧?”
他把話說的很明白了,就是沒把他們當人看待,更沒把他們的命當命看。
如此一來,卻是有了奇效。
他們安靜了,老實了,畏懼了。
隔了一會兒,丁山繼續道:“你們都不說了,那聽我說。”
“如果我們在原地踏步,那麼大少和寶沁上哪兒去了?”
“他們不可能無緣無故消失吧?”
“說明我們一直在向前走,總會在某個地方,見到大少的。”
“到時候有什麼疑問,都可以問大少,我相信他肯定會替你們解決的。”
“現在著急有什麼用呢,除了增加焦急的情緒,讓團隊的士氣低落,彆的什麼用處也沒有。”
“我也不是想要嚇唬你們,實在是你們……哎,算了,不說了,繼續前進。”
丁山先給一棒子,然後再給一顆甜棗,並巧妙的用話術,把矛盾轉移到李昱的身上去。
他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這群人活著肯定有用的。
不然直接殺了多好,還讓他們進來做什麼,多此一舉。
此外也減輕他們對丁山的仇恨,免得被群起而攻之。
雖然一群中高級進化者不足為懼,但是在這種不知名的地方,最好還是保留體力,萬一遇到更危險的處境,也好從容應對。
“隻是苦了大少要遭到仇恨了,我也沒辦法,你可彆怪我。”
丁山在心裡麵自我寬慰了一句,便心安理得了。
又繼續走了一陣,丁山開始懷疑他們之前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前方的一切都沒任何變化,岩壁是一樣的,地麵是一樣的,完全看不出任何差彆。
難道真的遭遇了鬼打牆?
“丁城主是吧,我們說的沒錯吧?”
見丁山臉上迷茫了,石當歸趕緊說道,想要證明他沒錯。
可丁山哪會承認自己的錯誤:“你說沒錯就沒錯了?十幾個人湊不齊一個腦子,還智囊團,我看是酒囊飯袋團。”
這話讓石當歸很憤怒,因為丁山侮辱了他的智商。
也讓其他人很委屈,他們又不是智囊團成員。
“那丁城主您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石當歸的意思是,你丁山腦子好,那你來出主意。
丁山自然不可能認慫,便較勁起來:“這多簡單啊,原地做個記號,待會兒看有沒有回到記號位置,不就清楚了嗎?”
石當歸等人一愣,頓時麵麵相覷。
對啊,這麼簡單的辦法,為什麼十多個腦子都沒想到?
於是便各自在岩壁和地麵做記號,各種鬼畫符。
石當歸這時驚咦了一聲:“哎?這岩壁好乾啊,一點都不潮濕。”
……
“大少,好像到底了。”
隨著寶沁的話說出來,兩人的視野之內,路麵變得越來越寬,直到形成一個長方形的廣場。
廣場中間,靜靜地擺放著一副棺槨。
棺槨是黑色的,表麵很粗糙,夜明珠的光芒照在上麵,竟然一點都不反光。
看上去好像在火中燒過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