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慢走路吧，記得虔誠一點兒。”
李昱當著李翔的麵，也飛了上去。
他飛上去也就罷了，關鍵在飛之前，還說了一句話。
這話讓李翔不上不下。
他走吧，李昱和李紅文都已經飛上去了，要走到什麼時候？
等走到了，黃花菜都涼了。
可不走吧，又是他說的，走上去才顯得虔誠，對佛陀尊重。
他帶頭違反，讓其他信徒怎麼看？
李翔聲如洪鐘，傳遍整個烏坦城：“佛陀西巡，信徒朝拜。”
信徒們不會想其他，隻會照做。
等信徒全部拜倒在地，李翔趁機飛了上去。
隻要信徒沒看見，就不算對佛陀不敬。
李翔反應夠快，飛上去時也是全速，所以幾乎跟李昱和李紅文前後腳落地。
到了珈瑪寺，李翔仿佛才找回自信，他又變得淡定從容。
林瑤與一眾菩薩、金剛、羅漢，早早在外殿候著。
李紅文沒有進殿，同樣在外麵站著。
李翔心中冷笑：“沒有我，你啥也不是。”
他也不進去，就在外殿打坐。
李昱都不知道他是有彆的目的，還是單純的和李紅文較勁。
但看李紅文，他麵朝雲海，背著雙手，目視前方，一言不發。
對此似乎絲毫不在意，也不知他在想什麼。
既然他們都不急，李昱也沒什麼可著急的，他也就地打坐。
這個舉動，反倒引起了李翔的注意。
因為兩人盤坐的姿勢是一樣的，但是執禮的手勢卻大不相同。
李昱是雙手的拇指輕撚中指，手背搭在雙膝上。
李翔則左手執禮，右手撚佛珠。
這樣的姿勢，難道不應該隻有佛門才有。
李昱又不是佛門中人。
就算他是，他這姿勢也不對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外殿上的所有人都沉得住氣，誰也沒有說話。
但看上去，誰也不無聊。
等到太陽東升，陽光灑滿大地，雲層都披上了一層金色。
有腳步聲從石階方向傳來。
“哎喲，終於到了。”
“遲到了嗎？應該沒有吧？”
“不出意外，我們是第一批。”
“佛子、佛公在呢。”
“噓，彆說話了。”
……
本來聲音挺嘈雜的。
可當他們發現外殿異常安靜，導致他們也不得不安靜下來。
在一名比丘的引導下，這些人來到外殿中間，之前李紅文躺屍的地方。
李昱已經睜開眼，這麼多人，這麼吵鬨，他不可能無動於衷。
他發現這些人幾乎都是外城人，有不少是小城邦的城主，昨天他見過一些。
也就是說，為顯得誠心，不論高級還是低級進化者，通通從石階走上來。
上千石階，一步一個腳印，誠不誠心不知道，毅力倒是挺足。
隨後，李昱發現一件可笑的事。
他們如此誠心爬上來，竟然是來赴死。
李翔的聲音在這時傳來：“看見了吧，他們多麼虔誠。知道為什麼嗎？”
這話是對李昱說的，但是李昱並不想理他。
不過，他猜到李翔這是要做什麼，出於好奇，還是看了李翔一眼。
對於李昱這愛答不理的態度，若是昨天的李翔，早就暴走了。
今天不一樣，李翔很淡定，直接無視，繼續說：“因為他們想進步。你也可以，隻要心誠。所謂心誠則靈，敞開你的心扉，向佛陀許願，你將會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想進步，不去努力獵殺喪屍，卻來這兒送死，這是哪門子的進步？
但是，李昱也能理解。
不到萬不得已，誰也不會選擇向死而生。
李紅文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以至於他太吸引人了。
尤其是那些追求實力的人，他們會陷入癲狂。
“佛陀無所不能？”
既然李翔想要洗腦，李昱也不妨跟他探討一二。
李翔滿臉自信：“當然。”
“既然如此，那佛陀能不能創造一塊他搬不起來的石頭？”
“當然。”
“你要不要好好聽聽？”
李昱也是樂了。
李翔的腦子大概是放空了，或者是過度自信。
竟然連自己的問題都不過腦，脫口而出。
李翔定住了，直到想起來李昱說的話，才突然活過來。
“你這是什麼話，自相矛盾啊，哪有佛陀搬不起來的石頭，我都說了佛陀無所不能，你在想什麼？”
李翔想明白了，但沒完全想明白。
“佛陀連創造一塊他搬不起來的石頭都做不到，又說什麼無所不能？”
李昱的話，不止是李翔，連那些外城人都陷入了思考當中。
“對啊，佛陀無所不能的話，他怎麼創造他搬不起來的石頭？”
“我繞暈了，是不是說佛陀不是無所不能？”
“大少在反駁佛子，你說呢？”
“少說幾句吧，這裡可沒有我們說話的份。”
……
這些外城人注意到李翔的臉色極其難看，識趣的住了嘴。
“你們不誠心，儀式不能進行，什麼時候誠心了，什麼時候進行儀式。”
李翔把怒火撒在了外城人的身上。
這下所有人都苦著臉，早知道就不多嘴了。
心裡麵甚至還埋怨李昱，沒事說這些乾嘛，把他們害慘了。
可李昱隻是在跟李翔說話，根本沒讓他們插嘴。
這也能怪到李昱頭上。
不過李昱不知他們的想法，即便知道了，也不會在意的。
不值得把精力放在愚蠢的人身上。
但是，李翔例外。
“佛子，你彆轉移話題，還沒回答我呢。”
李昱微笑著：“需不需要我重複一遍問題？你不會連這個都答不上來，那作為佛子，你也是不合格的。不說做到佛陀那樣的全知全能，一些小問題至少你能解釋的吧？”
李翔突然後悔了，不應該把李昱帶來。
他之所以這麼做，目的倒是很單純，就是想把李昱變成信徒。
畢竟暫時還打不過，那就用彆的手段。
另一方麵，則是炫耀和展示死而複生的秘術。
想借此讓李昱產生畏懼，不敢與自己為敵。
可複活儀式還沒開始進行，就被李昱三言兩句給卡住了。
不回答吧，那些信徒眼巴巴等著。
他們被李昱的話迷惑，心中產生困惑，最終隻會導致心不誠。
一旦心不誠，則會產生懷疑，對李翔不信任。
複活儀式則沒有辦法進行。
如此一來，李翔最大的優勢，可就沒了。
這不是自己給自己增加難度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