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人留下，我親自帶她出去。”
見李翔不鬆口，李昱又改了說辭。
李翔天生杠精，就喜歡和李昱唱反調。
李昱叫放，李翔偏不放。
李昱要留，李翔就不留。
可這一會兒叫放，一會兒又要留，李翔左右腦互搏，突然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好像不論怎麼做，都能遂了李昱的意。
但李翔就是不想讓李昱遂願，所以才處處抬杠的。
而此刻李昱可有可無的態度，讓李翔捉摸不透他的想法，一時犯了難，不知作何選擇。
李昱說完之後，很長時間都沒得到回應，考驗也沒有繼續，不知李翔做什麼去了。
寶沁自然而然地留在了他的身邊。
“你能說話了嗎？”李昱看著寶沁，輕輕地問道。
從北境回到火焰城，寶沁便說要閉關，然後徹底消失不見。
李昱本以為，要很長時間以後才能再見麵，沒想到寶沁會跟來烏坦城。
寶沁的大眼睛凝視著他，搖了搖頭。
她的眼睛裡沒有疑問，也並沒有因為李昱說要把所有‘寶沁’的腦袋砍了而生氣。
她始終相信，李昱這麼做，自有他的道理。
李昱也沒有解釋：“放心待著，我會帶你出去的。”
寶沁點了點頭，眼睛裡充滿信任。
至於其他的，李昱並沒有問，不好奇寶沁為什麼要跟上來，什麼時候跟上來的。
做了承諾以後，突然原地盤坐，雙手枕在雙膝，閉上了眼睛。
這奇怪的坐姿，倒也沒讓寶沁疑惑，之前是見過的。
比如在北境地底，置身火熱岩漿，李昱便進行過這樣的打坐姿勢，當他睜開眼後，實在太凶猛了，想到當時的畫麵，不禁微微臉紅。
寶沁也安靜地以相同姿勢，坐在李昱的身邊。
雖然不知道這樣做有什麼用，但有必要用實際行動證明兩人是一條心。
外麵，很嘈雜。
因為李翔不見了，但天上的畫麵還在繼續。
這是第二天，李昱醒來準備出門。
不過這兒有個細節，在他出門之前，他來到彆墅的一個房間。
房間裡金碧輝煌，供奉著一尊佛陀。
李昱拜完了佛陀，才坐豪車出門，開始紙醉金迷的一天。
“出門拜佛陀是什麼意思？”
“當然是求平安啦，佛陀保佑，沒聽過嗎？”
“我倒是有不同理解，會不會在暗示，這奢靡的生活是佛陀給的？”
“有道理！這麼一想，還真有可能。”
“我有個朋友，他小孩子小兒麻痹，就因為拜了三個月佛陀，您猜怎麼著？”
“怎麼著？”
“好啦！您說神奇不？好啦。在我們那一片傳開了都，後來個個都去拜佛陀了，有個瞎子前段時間眼睛好了，你敢信？我從未見過這麼靈驗的神明。”
“是真的靈，不久之前我帶著我那貌美妻子上珈瑪寺求子，她就跟佛子進去了一會兒，之後就懷孕了，真的太靈了。”
“真這麼靈嗎，趕明兒帶我老婆去試試。”
“去吧，保準一試一個準兒。”
……
有不少外城人當場就朝珈瑪寺的方向拜了下去。
虔誠的信徒，在這一刻增加了不少。
“還真有人信？”雷千詫異道。
“都有人拜無名神呢，信佛陀有什麼稀奇的。”丁山望著天上的直播，沒好氣道：“它就這樣掛著，一直播下去嗎？”
李昱過的越奢靡，丁山就覺得他越對不起自己女兒，心裡麵很氣，這種臟活累活應該丁山來。
“看周圍人那羨慕的眼神你就知道了，這肯定是要播下去的，應該是等普渡大會結束或者大少通過考驗出來吧。”雷千不確定地說道。
“這都有人信嗎？都是幻象，又不是真的。”
“誰又敢說，我們生活在現實？”
“你這是抬杠。”
“彆管是不是抬杠，你證明給我看，也不需要你完全證實，隻需要一點點證據即可。”
“神經病，我有空給你證明？現在是要考慮怎麼救人。”
丁山擺了擺手：“走啦，去找無名神。”
“你不是不急嗎？”雷千說話帶刺兒。
剛剛他幾乎求著丁山去不去，這會兒又說走就走，雷千恨死他了都。
一路上，大街上都是人。
全部仰著頭，一動不動望著天上的直播。
這也算是末世以來，少有的娛樂項目，大家夥兒看得津津有味，儘管節目的內容很單調，場景也很單調，一個李昱和幾個女人的戲碼。
雖然過於香豔的場景沒有，卻能讓人想入非非。
進入彆墅。
丁山還是沒見到無名神，隻能聽到他磁性的聲音。
“進不去。”無名神少有的無奈。
“進不去？什麼意思？”丁山盯著雷千：“我要的是救人，沒要你們進哪裡。”
無名神沒有再說話了，不能理解是丁山的問題，他不會有任何解釋的。
丁山就隻能找雷千，後者無奈解釋：“組長的意思是，他剛剛嘗試進入‘掌中佛國’失敗了，這意思你聽懂了沒有？夠不夠清晰？”
丁山一下子火了，直接站起來指著雷千的鼻子：“你他媽的信誓旦旦跟我說無名神能救人，現在還不耐煩的告訴我救不了，你有什麼資格不耐煩？救不了你早說，不要浪費彼此時間……”
丁山罵了許多，罵的還很難聽。
但錯在雷千，他幾乎給丁山打了包票，現在卻說不行，救不了李昱，自然要承受丁山的怒火。
雷千罕見的沒有還嘴，等丁山罵夠了，才道：“組長說進入‘掌中佛國’失敗，可沒有說救不了。進不去，不代表救不了，你明白嗎？”
“不明白。”丁山聽懂了一些，知道還有希望，所以態度軟了下來。
“組長可以用彆的方式，把人救出來，這都不明白？”
“什麼方式？”
“叫佛子放人。”
“這麼簡單？”
“組織做事，就是這樣簡單高效。”
“他若不放呢？”
“不可能不放，無名神親自去說，是給對方麵子。”
丁山不說話了，雖然無名神威名赫赫，不論誰提及他，都非常崇敬。
可是，那李翔行事乖張，烏坦城如今又實力大漲，城內上下膨脹到沒邊，真不一定把無名神放在眼裡。
因為這些年，無名神都是名聲在外，但真正見過他的人少之又少。
而見過他出手的，則更少了，幾乎是活在傳說裡的人物。
即便烏坦城有些人見過無名神出手，那也是差不多十年前，在烏坦城東門的事了。
可時間太久遠，許多人都忘了當時是什麼樣子。
誰給誰麵子，還真不好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