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夠啊，我剛來就有這麼大的消息，您提前來的，又有什麼大消息了？”
“那你可坐穩了。”李昱指了指椅子。
“沒必要吧，不用這麼鄭重其事吧？你的消息還能嚇到我不成？”
丁山一臉不屑，他認為李昱在虛張聲勢，不想落了麵子才整這一出。
所以，他當然不坐。
“大少你說吧，我就站著了，我不信還有消息能嚇到我。”
“普渡大會是複活大會。”
李昱看著他，已經在眼神暗示了。
不過丁山的腦子明顯沒轉過來：“哦？複活誰？”
“李紅文。”
“開什麼玩笑，他都死了……啥玩意？”
咣當！
丁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仰著頭，愣愣地望著李昱。
“你在說什麼？”
“怎麼可能，他死了！”
“還能複活？”
“……”
李昱沒有接茬，等他叨叨完。
安靜了一會兒，李昱準備開口講話，丁山神經質似的從椅子上彈射而起。
“他變成喪屍，對不對？”
“我跟你說，這也是某種意義上的複活。我的實驗室……你見過啦，院長魏孔也在搞這方麵研究，我夫人……你知道的啦，她是馭屍者，也有手段讓人死而複生。
但是這些都不隻是真正意義上的複活，就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複活，你明白吧？”
丁山講完，發現李昱還是不說話，就盯著自己。
於是摸了摸臉，以為臉上有飯粒兒。
摸了之後發現沒有，可李昱仍然目不轉睛盯著自己。
房間裡靜悄悄的，而且隻有他們兩個人。
孤男寡男在一個房間，又這麼盯住自己……丁山沒來由地向後退了一步，並雙手抱住了自己的胸。
“你說話啊，我講錯……什麼……了嘛。”
丁山說著說著，語速慢了下來。
他終於意識到講了不該講的。
他抬起手來，想要給自己一巴掌，猛然意識到當著李昱的麵這樣做的話，又太丟麵子。
抬著的手又慢慢放了下來：“嗨呀，這都不算什麼大秘密啦……人類開啟進化這些年，除了前期動蕩，之後安穩下來以後，對於喪屍和人類進化的研究便如雨後春筍般開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不算秘密，他用輕鬆的口氣在講一件仿佛跟他無關的事。
“幾乎是每個城邦都在研究，都想率先挖掘出人類進化的終極秘密。但是投入的不同，人才的優劣，即便是同時起步也導致了研究的方向和進度大相徑庭。”
丁山突然激動道：“我怎麼也沒想到，烏坦城的研究已經到了這一步。若是能夠成功，那絕對是神跡，這將開啟人類新紀元！”
“你確定每個城邦都在搞這方麵的研究？”李昱詢問道。
“確定，怎麼了？”
那麼，一喪穀地底實驗室可以確定，就是李紅文搞的。
可是，他為什麼要燒毀？
就算被發現，也不應該燒毀，像丁山說的，每個城邦都在搞此類研究。
等於說是普遍現象，並沒有任何道德上的約束。
那就是不想研究成果不想傳出去。
可不想研究成果被傳出去，就放火燒了，會不會過於極端？
除非，研究的項目過於逆天。
比如死而複生。
但是，李昱隱隱約約覺著，死而複生的技術或者說能力，可能是李翔提供的，李紅文的實驗室研究的是彆的方向。
“不是，你發什麼呆呀，說話呀，是不是發現什麼了？給我說說。”
丁山猴急道，他可能以為，李昱知道了李紅文死而複生的秘密。
“沒什麼，洗洗睡吧。”
“啊？不是，你來這兒就是為了叫我洗洗睡？好歹透露點消息吧？”
丁山很不滿意，他說了那麼多，透露了多少秘密，李昱卻什麼也不說，他認為不公平。
“最大的消息已經透露給你了，還要我說什麼？你說的那些，我全都知道，在你看來是秘密，在我看來一點價值也沒有……”
李昱無情貶低，但要說毫無價值就太過了。
對他還是有點作用的，至少印證了一些事。
李昱話鋒一轉，接著道：“你還是思考一下，普渡大會之後怎麼辦，而不是去執著旁枝末節。是戰還是降，你最好有個清晰的思路，彆到時候死在這兒，那你火焰城可就沒了。”
丁山聞言一愣，他也不傻，聽出李昱的弦外之音。
“你的意思是，普渡大會之後，我會被留在這兒？”
“不不不，你想多了，你會死在這兒。”
“……”
“而且，彆往臉上貼金，或許你是被針對的那個，但不是唯一。烏坦城的目標，應該是整個南域。”
整個南域，除了三座大城邦，剩下的都是些小城邦。
但是，這些小城邦若彙聚在一起，卻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所以李昱才說，火焰城不是唯一被針對的。
丁山沉默了一會兒，他終於冷靜下來。
“那你呢，你怎麼離開？我進城之後，是一個叫楊春的金剛接待的，他問我你來了沒有，在哪兒。我逃不出去的話，你肯定也走不了。”
“那可不一定，我想走的話，連屍皇都追不上。”
丁山的腦海之中，立刻想到了烏坦城東城外，李昱在疾速奔跑，身後屍皇瘋狂追趕的畫麵。
隨後默認了，李昱說的有道理，並不是吹牛。
丁山憋了半天，道：“逃的時候，帶我一起。”
李昱沒理他，往床上一坐，腦子裡麵想著找個時間，去跟楊春見一麵。
不管楊春受誰指使，既然他問李昱在哪裡，不去見見怎麼行。
李昱可是還惦記著，楊春家地底發現的安全屋。
那裡麵藏了許多上個世紀的工業製品，也不知道有沒有挖掘完。
此前是沒時間，這次既然回來，楊春又這麼想念他這個表弟，那肯定要去看看了。
反正古戒內的空間是無限的，無論有多少東西都裝得下。
“明天我要去拜訪組織高層，你要不要跟我一塊兒去？”
組織高層？
多半又是副組長雷千了。
“不用了，我有彆的事。”
“你確定不見一見傳說中的無名神？”
李昱坐在床上，背對著丁山。
此時緩緩回過頭，帶著訝異的口吻道：“無名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