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以為趙芷來論劍，隻是動動嘴，然後演示一下劍術什麼的。
誰能想到，趙芷這麼認真，居然對李昱一拜到底。
這是什麼意思，已經很清楚了。
趙芷被折服了。
或者說，李昱會的，趙芷不會。
為了學習劍術，趙芷甘拜李昱為老師，若不然哪會有這一拜。
這可不是普通的十級進化者。
她可是個劍修啊。
同級彆幾乎無敵的存在，怎麼就在一年輕人麵前拜倒了呢？
這就是劍癡嗎？
李昱都沒料到，嚇了一跳。
“趙城主，您彆這樣，晚輩受不起。”
李昱伸手虛扶，可趙芷不為所動，仍舊保持拜倒姿勢。
“達者為先，在我眼裡，沒有前輩晚輩之分，隻有劍術高低。你劍術造詣比我高，所以我拜你，僅此而已。”
趙芷說完以後，自己起來了，根本不用扶。
她看似情商不高，人也有點著魔，但實際上她有自己的行事準則和方式。
對於不感興趣的，看都不看一眼。
沒有任何情緒波動，毫不在意。
但是，是她在意的，有興趣的，便是一拜到底。
一個人，兩個極端。
李昱並沒覺得剛剛那道劍氣，有多麼高明。
可能是他對這個世界的劍修了解太少。
無論前世還是這一世，他遇過的劍修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趙芷是他見過的，最強的劍修。
但是，李昱也能理解，畢竟他所修煉的《禦劍術》，並非一般的劍術。
趙芷是第一次見揮手成劍氣，所以驚為天人。
“趙城主謬讚了，隻是我會的你不會，並非是我多厲害，不必如此。”
“我不會而你會，說明我不足，不足便要學……”
趙芷又拜：“請先生指教。”
屋子裡，除了葉雪，其他人都麻了。
不是論劍嗎？
論完之後，才是拜師吧。
可這才討論多久，一道劍氣而已，至於嗎？
“指教不敢當，互相學習，互相探討……”
麵對趙芷認真的模樣，李昱是有點難以招架的。
主要是不適應，不像葉雪，已經波瀾不驚，習以為常了。
接下來，趙芷也展示了一下她的劍術。
也是一道劍氣，隻不過是用劍揮出的。
完了又嘗試用手，卻是什麼也沒揮出來。
“先生是怎樣做到的？”趙芷問道，她眼中有了渴望。
那模樣，就好像李昱是個可口的食物，她非常想要吃。
李昱很為難，沒辦法透露。
因為他練的，和趙芷練的，完全是兩回事。
“以力運氣，以氣成劍，人劍合一。”
咣當。
趙芷又站起來了。
椅子承受了它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責任。
還好，這次她沒有再拜。
而是重複李昱說的話：“以力運氣，以氣成劍，人劍合一。以力……”
念念有詞，反反複複，跟著了魔似的。
葉雪也有所觸動，但應該沒有趙芷那麼深，雖也在反複念叨，表情相對要正常許多。
其他人等呀等，不知等了多久，趙芷還在念叨。
寶縵更是打起了哈欠，遊艾琳和祖娘娘本來還能抗住，這下被傳染，也不受控製地打了哈欠。
“大少，她怎麼了？”寶縵忍不住小聲問道。
“應該是有所頓悟，我們先出去吧，讓她獨自在這兒，派人守在門口，彆讓人進來。”李昱說道。
“不用了，我來守著，諸位先去用膳吧，拜謝了。”葉雪小聲道，歉意地幾人鞠了一躬。
她這也是有請求眾人小聲，不要打攪她師傅的意思。
出了門，身後的門被葉雪關上。
幾個人總算去掉枷鎖，活了過來。
“哇，大少你真厲害，三言兩語就讓那瘋婆娘著了魔。”
祖娘娘發泄著心中不滿，趙芷強闖時，傷了她，還揮劍斬出劍氣威脅。
“你高興太早了，她那是有所頓悟。”李昱一開口，便讓祖娘娘咽了一下。
“頓悟了？你那句話這麼厲害嗎？我怎麼什麼感覺都沒有？”寶縵瞪著天真無邪的大眼睛。
你要能有感覺就有鬼了，趙芷什麼人？
一個劍癡，每天都在琢磨劍道。
經年累月，積累足夠了，頓悟是遲早的事。
就算沒有李昱這句話，也許會是彆的契機，讓趙芷頓悟。
其實對李昱來說，才是最操蛋的。
他本想在趙芷的身上薅羊毛，沒成想反被對方先薅走了。
隻希望趙芷頓悟完，再跟她論劍時，能有所收獲。
不說直接幫助他晉升九級，至少也要有點兒幫助。
他現在最緊迫的，就是升級了。
經過北境一戰，雖然殺了李紅文，但是也讓李昱感受到了提升實力的迫切。
那一戰打完，李昱生出了一種，十級進化者已不夠看的錯覺。
可十級進化者，已是廢土最高戰力，難道還要更上一層嗎？
無名神倒是更上一層了，他已是s級。
可其他十級進化者，似乎並沒有晉級的跡象。
既然無名神都可突破，說明十級並不是最終等級。
遲遲沒有十級進化者打破常規，那隻能說，s級並不是那麼容易晉升的。
又或者，沒有找到晉升的路？
“遊夫人、祖娘娘，你們對於十級之後的晉升，有眉目了嗎？”
李昱以閒聊的方式，跟兩人探討。
這要放在以前，遊艾琳和祖娘娘肯定不理他的。
一個八級進化者，窺探十級之後的秘密，根本不夠格。
可北境之戰，加上今天趙芷對他的拜服，即便李昱才八級，兩人也不敢有任何輕慢。
祖娘娘搖了搖頭：“我是沒抱任何晉級的想法，十級頂峰對我來說已經到頭了，想要更進一步，需要的可不是苦修，還有契機，資源……總之，我感覺很複雜，說不清楚。”
你不是說不清楚，是壓根不知道吧。
祖娘娘晉升十級，心思便不在修煉上了，而是將所有的心思放在給兒子治病上。
這種情況之下，她還有時間去摸索晉升之道就有鬼了。
“我和老丁一直都在朝s級努力，可是一直找不到那個契機，也不知道差在哪兒……後來老丁托一個在無名城的朋友打聽過無名神晉升的契機是什麼，他隻說了一個字。”
“什麼字？”
李昱說完，發現自己唐突了。
這麼大的秘密，遊艾琳又怎麼會輕易告訴自己。
何況身邊還有個伸長脖子、豎著耳朵的祖娘娘，而丁山打聽這個契機，想必付出了高昂的代價。
遊艾琳微微一笑：“我們還是先去用膳吧。”
祖娘娘落在後麵，不滿的小聲嘀咕：“有什麼了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