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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昱和寶沁聽完，都默不作聲。
並交換了一下眼神。
事情比想象中的更複雜，原以為來此，商量好怎麼打，什麼時候打，完了直接開乾。
一切順理成章展開，沒有絲毫阻力。
戰爭結束，帶上戰利品，打道回府。
這才是正常的操作流程。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又增加奇怪的支線任務。
“要不，我們打哪兒來，回哪兒去？”李昱不緊不慢地說道。
“也行，反正這場仗，火焰城不是必須要打的，隻不過打了之後，如果雪國贏了則多增加一點勝算，勝算有多大猶未可知……算了算了，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幫助雪國，自然是為了不讓烏坦城的陰謀得逞。
本質上是為了幫助火焰城，畢竟這一年以來，烏坦城上下全體信佛以後，吸納廣大教眾，以致實力大增。
可沒人會相信，至少火焰城和白銀城的人都不會相信。
烏坦城會安分守己，做一個普渡世人的城邦。
然而，其本質還是那樣。
不論再怎樣慈悲為懷，人始終沒有變過。
薛柔聽見兩人一唱一和，人懵了。
“怎麼剛來就要走，多玩兩天嘛……”
李昱、寶沁：“……”
不知薛柔是真的傻，真的傻，還是真的傻。
那麼淺顯的意思，都聽不明白。
加錢啊。
不加錢，誰願意去做額外的活兒。
可是，看薛柔那樣子，不像是裝的，
又想到對方的身份，是雪國軍師。
瞬間明白了雪國節節敗退的症結在哪裡了。
“這樣的人一定要繼續當軍師的。”
寶沁湊到李昱的耳邊，說悄悄話。
親昵的舉動，讓薛柔很不適。
當人麵說悄悄話，合適嗎？
李昱沒有回答，而是默默點了點頭。
兩人默契的想到一塊兒去了，這樣的人才，必須留在雪國。
當兩人重新看向自己，薛柔總感覺哪兒不對，又說不上來。
“留下來也可，但先讓火焰軍進城，剩下的事容後再議。”
打仗不能虧待自己的兵，這是原則，也是底線。
李昱能夠想象，這會兒城門口的火焰軍，一邊啃乾糧一邊罵娘的情形。
薛柔卻猶豫起來：“真不是我們不讓，是祖娘娘不讓，有人盯著呢。”
她為難的樣子，不像是裝的。
難怪，火焰軍千裡迢迢來支援，雪國國主情商再低，也不可能寒了援軍的心。
她沒傻到，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的地步。
是祖娘娘從中作梗，不讓火焰軍進城。
擔心控製不住？
是了。
火焰軍這一萬兩千人，屬於精銳。
雪國大部分兵力調去西邊對付遊牧真族，留在南端哨塔的兵力勢必很少。
一旦放任火焰軍進城，不論是幫助國主謀反，亦或是攻城。
都能讓南端哨塔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說不準，這也是雪國國主的意思，隻不過拿祖娘娘做擋箭牌。
不過人家把話說到這份上，不就是拉攏關係，為了結盟。
隻要給的報酬足夠豐富，彆說駐紮城外。
就是叫這支火焰軍，立刻去攻打遊牧真族，李昱也敢。
就在李昱思考讓對方加多少錢，外麵忽然有人來報。
“薛軍師薛軍師，打起來了打起來了……”
屋內三人都站起來，朝門口走去。
薛柔把門打開，看向通訊兵：“誰和誰打起來了？”
“雪林衛和火焰軍！”
李昱三人趕到時，雙方還在對峙狀態。
所謂的打起來，隻是故意誇大。
“大都督，怎麼好端端的打起來了？”
薛柔麵無表情看向阮誌堅，語氣中也帶著責備的意思。
然而，阮誌堅完全不怵：“這群南方來的蠻子擱這兒鬨事，能好的話豈會打起來？”
“罵誰蠻子呢？”
“會不會說話，閉肛吧！”
“誰打起來了？嚷嚷半天也不敢動手！”
“就是，隻敢叫，有本事動手啊，打哭你！”
……
以趙龍為首的火焰軍眾將破口大罵，絲毫不怵。
主要他們有理，前麵說了，千裡迢迢過來支援卻被攔在城外不讓進。
是雪國先對不起火焰軍，罵起來有底氣。
這一吵吵，又準備動手，但始終沒動手。
也不知阮誌堅什麼意思。
根據趙龍的話，他們在城外駐紮好好的，這個叫阮誌堅的卻過來要求他們退避三裡。
在城門口駐紮，就已經非常危險，要時刻提防喪屍。
可萬一遇到喪屍，城門樓上的守衛也可以支援。
但是退出去三裡，喪屍來了都可以把他們團團包圍，彆說支援了，能站在城牆上看一看都算他們有良心。
要知道，這些精兵強將，可都是趙龍親自挑選，親自訓練出來的。
這是把屬下置於危險之中，趙龍當然不答應，便與阮誌堅吵了起來。
說到這兒，趙龍鄙夷道：“他犬吠半天，也沒敢動手，全身上下隻有嘴硬。”
“裝什麼呢，有本事來比劃比劃！”
阮誌堅擺開陣勢，但就是不先動手，一直在嚷嚷。
趙龍也不傻，他心裡清楚，對方在引誘他犯錯。
若他先動手，接下來火焰軍將會遭遇難以想象的困境。
“祖娘娘的人？”
李昱靠近薛柔問道，聲音不大不小。
薛柔似乎對他突然的靠近很反感，條件反射地向旁邊退了半步。
這直接引起了寶沁不滿，她向李昱靠過來。
維護自己的下屬……嗯，一定是下屬。
“怎麼了？薛軍師不敢說，害怕什麼？”
寶沁的話，有一語雙關的意思。
是怕祖娘娘，還是怕李昱。
薛柔再度打量李昱，平平無奇，毫不出彩。
她百思不得其解，火焰城大公主到底看上他什麼，這麼護著。
莫非有過人的長處？
薛柔哈哈一笑：“害怕？不存在，尊重而已。”
懂了，就是祖娘娘的人。
事情就好辦了，李昱看向寶沁，後者也看過來。
然後，無聲地點點頭，兩人又想到一塊兒去了。
薛柔全程看著，很是無語。
心想這對男女是達到心有靈犀一點通的地步了嗎？
都不用交流，就能知道彼此所想？
對了，想什麼呢？
寶沁很快給了答案：“趙龍，揍他。”
薛柔人傻了：“啊？”
還不等她繼續說話，趙龍已經出手。
他憋了一肚子火，等的就是這句話。
反正有統帥兜底，用得著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