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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艾琳反應已經夠快了。
可她人剛剛站起，丁山已經將倒地的寶縵扶起。
整個火焰城，乃至廢土大陸。
誰不知丁山是女兒奴？
他護犢子，是人儘皆知的。
府廳上下，所有人大氣不敢喘。
就連丁老太的眼睛裡麵，也有了慌亂的神色。
“小縵，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丁山關心道。
作為進化，這麼摔實際半點事沒有。
哪怕十層樓跳下來，也能安然無恙。
但是關心是刻在骨子裡的，是真心實意的愛。
這讓李昱不禁想起他三四歲時，也曾摔過一次。
那會兒他還是普通的孩子，還不像寶縵這樣，已是進化者。
他站在一個土丘上往下跳，對於高度沒概念，錯估了。
導致落地摔骨折，在那裡哇哇哭。
弟弟李翔跟在後麵，亦步亦趨，也跟著從土丘跳下。
摔在李昱旁邊，也哇哇大哭。
這個時候，娘親溫淑聽見聲音從屋裡出來。
先問李翔有沒有事，發生了什麼。
李翔誣陷是被李昱推下來的，溫淑也不細想，更沒細問，反手給了李昱一巴掌。
這一巴掌很重，剛長出的新牙打掉了，滿嘴都是血。
李昱邊哭邊解釋，最後告訴溫淑，他的腿折了。
以為能得到溫淑的關心，卻沒想到她激動的咒罵：“斷了才好！”
然後抱著李翔回屋，徒留李昱在那裡一直哭。
哭到累了，睡著了。
醒來之後，發現腿沒事，根本沒折。
隻是跳下來頓的那一下有點疼，讓他誤以為折了。
對比之下，丁山是真的喜愛女兒。
寶縵罕見的沒哭，但眼睛裡噙著淚水，眼眶是紅的。
“爹，我沒事，我回屋了。”
“嗯，去吧，你姐回來了。”
寶縵踉踉蹌蹌走了，有點失魂落魄。
臨走時，跟遊艾琳道了彆，甚至還跟李昱打了招呼，唯獨沒有理會丁老太。
要知道，曾經的丁老太也是很疼愛這個孫女兒，寶縵也很愛這個奶奶。
不是傷到了心，又怎會如此？
丁老太不知反省，還認為寶縵是故意落下她，麵子上掛不住。
咚咚咚……
她手中拐杖，拚命地跺著地麵。
“你們都是不孝子！”
“不孝子！！！”
丁老太年紀應該有七十多，但仍然中氣十足。
吼了幾聲後，她突然一扭頭，瞪著李昱。
“都怪你，都是你的錯！”
“因為你，害得我跟孫女兒關係變差了。”
“來人啊，賜死！”
李昱滿臉問號。
這跟他有什麼關係，無辜躺槍麼不是？
你們關係破裂，就要找個人怪罪是吧？
這下，李昱大概懂了。
為什麼丁山要他來做這件事？
因為確實不好做。
這老太婆就一神經病，逮誰咬誰。
李昱不想理她，但也不想吃這個虧。
於是看向丁山：“丁城主，記得算精神損失費。”
丁山本來就煩，聽到李昱的話，心情更不好了。
他拚命揮手：“帶走帶走……”
嚴良才、喬治澤等人懵了，真帶走弄死？
直到看見丁山不耐煩的擠眉弄眼，幾人才確定是假的，做給丁老太看的。
可等他們想上來拿人，卻見李昱擺了擺手。
“行了，戲也不要做了，怪累的。”
李昱的行為，讓丁老太懵了。
這麼一副無所謂，不把人放眼裡的態度，還是火焰城的子民嗎？
“你知不知道你什麼身份？”
“我要你死，你就得死！”
丁山、遊艾琳等人都聽不下去了。
但是，他倆知道丁老太什麼性格，乾脆不說話。
既然李昱要剛，就讓他剛吧。
挫挫銳氣也好，免得丁老太仗著自己兒子是城主，就為所欲為，不把所有人當人。
打罵都是小事，動不動就要賜死誰，這才是最難繃的。
總得有個人治一治。
哪知，李昱也不是善茬。
他直接貼臉開大：“老太婆，彆說你要賜死我，就是你兒子丁山，都沒資格賜死。我給他麵子叫他一聲城主，不給麵子就叫老登。撒泡尿照照，看下自己什麼德性。”
這下所有人都傻掉了。
知道他不是善茬，沒想到這麼不善。
嚴良才、喬治澤幾人冷汗直冒，先前李昱直呼城主名諱，心想是背地裡，彆當著麵叫就行。
現在好了，不但當麵叫，更是開罵。
這哪是不給麵子，這是一點麵子不給啊。
“完了，會長太生猛，今天太平不了。”
“會長什麼身份啊，有那麼大氣性正常。”
“老夫人也真是的，你說你惹他乾嘛？”
……
幾人默默的在肚子裡腹誹，明麵上則是低著頭，數著地上的坑坑窪窪，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最難受的是丁山。
讓他懲罰李昱吧，又不敢。
因為李昱完全可以不鳥他，他是見識過李昱的手段的。
李昱打不過，但是想走，一般人攔得住。
畢竟是連屍皇都追不上的男人。
不說點什麼，不表個態吧，又特彆沒麵子。
尤其是被叫老登，這哪是不給麵子，簡直騎臉輸出。
丁老太被李昱幾句話，氣得差點兒背過氣去，一直拿手在胸口順氣。
“老實告訴你，你兒子叫我做這個會長，就是為了針對你。”
“這一年你從銀庫拿了多少錢，去資助異端，每一筆都是有記錄的。”
“按照火焰城的律法，你已犯了貪汙罪。”
“證據確鑿，抓了吧。”
李昱開始給她一筆一筆的羅列出來。
非常的詳細，詳細到時間地點錢數，收錢的又是誰。
準確無誤，無一遺漏。
丁老太剛開始還想反駁幾句，後來乾脆眼睛一閉，躺那兒了。
至於死沒死，那就不知道了。
看丁山和遊艾琳的表情，應該是沒死。
如果死了，他倆的表情會很複雜。
這些證據，也是從唐婉的記憶裡得來的。
所以當時攝魂之後，有了確鑿證據，才決定去丁老太的宅子拿人。
可惜抓的都是嘍囉，真正的大魚一個沒抓到。
丁山壓根沒想弄死丁老太，隻是想讓她以後彆再折騰了。
所以此事，暫且告一段落。
遊艾琳帶著丁老太回屋去治療了。
府廳留下李昱，丁山叫嚴良才等人下班回家了。
丁山坐在太師椅上，沉默著。
李昱站在府廳中間，一言不發。
良久，丁山才問道：“大少故意把人放走，不道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