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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暗夜的背叛與墜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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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宛如一塊巨大且沉重的黑色綢緞,嚴嚴實實地覆蓋住清平村,四下裡陷入一片死寂,唯有草叢中偶爾傳出的蟲鳴聲,在濃稠的黑暗裡時隱時現,更襯出周遭的靜謐。任權躺在床上,雙眼圓睜,直勾勾地盯著頭頂那滿是斑駁痕跡的屋頂,從窗欞縫隙鑽進來的月光,在他臉上勾勒出清冷的輪廓,映照出他此刻孤注一擲的神情。今晚,他心意已決,要逃離這個令他滿心狐疑、整日惶恐不安的地方。

他的心臟在胸腔裡劇烈跳動,每一下都強勁有力,仿佛要衝破胸膛的束縛,震得胸腔陣陣發疼。身旁,那把被磨得鋒利的小刀和堅韌的繩索,在黯淡月光下閃爍著冷冽光芒,仿佛在默默預示著即將到來的危險與未知。任權緩緩坐起身,身下老舊的床板不堪重負,發出細微卻在寂靜夜裡格外刺耳的“嘎吱”聲,恰似一道驚雷在耳邊炸響。他瞬間僵住,全身血液仿佛在刹那間凝固,雙眼死死地盯著獵戶夫婦房間的方向,大氣都不敢出。時間仿若在這一刻停滯不前,良久,那邊依舊毫無動靜,他才緩緩吐出憋在胸口的那口氣,緊繃的神經這才稍稍放鬆些許。

任權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動作輕緩得如同生怕驚擾了沉睡中的凶猛野獸。他的手輕輕搭上門閂,指尖抑製不住地微微顫抖,而後緩緩用力一推,門軸發出一聲尖銳的“吱呀”,瞬間打破了夜的寧靜。任權隻覺心臟猛地提到了嗓子眼,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他呆立在原地,目光死死地鎖定在獵戶房間,冷汗不停地從額頭滲出,順著臉頰滑落。然而,屋內依舊一片死寂,好似剛剛那聲響並未傳入任何人的耳中。

他強自穩了穩心神,努力壓下內心翻湧的恐懼,悄無聲息地走出房門。清冷的月光傾灑在院子裡,勾勒出他修長而單薄的身影。他快步朝著圍牆走去,雙手攀住牆頭,使出渾身解數往上一撐。就在他的身體剛離開地麵之際,一道低沉而冰冷的聲音,仿若一把鋒利無比的利刃,直直地穿透他的脊梁。

“小子,你要去哪兒?”

任權身體瞬間一僵,緩緩轉身,隻見獵戶手持獵叉,宛如一尊從黑暗中突兀現身的魔神,靜靜地佇立在門口。月光勾勒出獵戶壯碩的身形,而他臉上的表情隱匿在陰影裡,看不真切,但那周身散發出來的森冷寒意,卻讓任權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遍體生寒。

“大叔……我……我隻是想出去透透氣。”任權強裝鎮定,拚儘全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自然,可微微顫抖的語調還是無情地暴露了他內心極度的緊張與不安。

“哼,透氣需要帶著刀和繩子?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盤算什麼。”獵戶冷哼一聲,一步一步朝著任權逼近,每一步落下都踏得地麵微微震動,手中的獵叉被他握得緊緊的,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

任權心中明白,一切都已敗露,再無任何回旋的餘地。他眼神陡然一凜,猛地轉身,再次拚儘全力試圖翻牆逃走。獵戶見狀,暴喝一聲,如同一頭發狂的公牛,猛地衝了過來,手中獵叉裹挾著呼呼風聲,朝著任權的後背狠狠刺去。

任權敏銳地感受到背後襲來的強勁風聲,心臟猛地一縮,用儘全身力氣側身閃躲。獵叉擦著他的衣服,狠狠刺進了圍牆之中,濺起一陣塵土。

“想跑?沒那麼容易!”獵戶怒吼著,臉上的肌肉因憤怒而扭曲變形,他用力拔出獵叉,再次朝著任權凶狠地攻來。獵叉在空中劃過一道淩厲的弧線,帶起一陣尖銳的呼嘯,劃破了寂靜的夜空。

任權心中滿是恐懼,但求生的本能讓他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勇氣。他迅速從腰間抽出小刀,迎著獵戶揮舞過去,試圖以此抵擋獵戶如狂風暴雨般的攻擊。然而,他不過是個尚未成年的高中生,在此之前,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從未經曆過如此激烈殘酷的生死搏鬥。而獵戶,常年在山林中與野獸周旋,積累了豐富的戰鬥經驗,又擁有強壯健碩的體魄。兩相比較,任權的反抗在獵戶麵前,顯得如此渺小脆弱、微不足道,恰似螳臂擋車,不自量力。

獵戶身形一閃,輕而易舉地避開了任權的攻擊。他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屑,猛地一腳踢在任權的手腕上。任權隻覺手腕處傳來一陣鑽心劇痛,仿佛骨頭都要被踢碎,手中的小刀瞬間脫手,“哐當”一聲掉落在地。

還沒等任權反應過來,獵戶的拳頭已經如同一發威力巨大的炮彈,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腹部。任權隻覺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洶湧襲來,五臟六腑仿佛都要被震碎,他疼得彎下腰,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不斷滾落。

“你這忘恩負義的東西,我好心救你,你卻想跑。”獵戶一邊惡狠狠地說著,一邊又一拳打在任權的臉上。這一拳力量極大,打得任權整個人向後踉蹌幾步,嘴角瞬間溢出鮮血,星星點點地灑落在地上,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刺眼醒目。

此時,任權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不清,眼前的景象也變得影影綽綽、搖搖欲墜,但他心中的求生欲望卻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越燒越旺。他用儘最後一絲力氣,抬腿朝著獵戶踢去。獵戶冷笑一聲,輕鬆地伸手抓住他的腿,然後用力一甩,任權整個人便如同一袋破舊的布囊,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獵戶滿臉怒容,舉起獵叉,作勢還要狠狠教訓任權。就在這時,秀蘭從屋裡衝了出來,喊道:“彆打了,再打就賣不出好價錢了!” 獵戶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絲猶豫,握著獵叉的手緊了又鬆,最終還是緩緩放下。“哼,便宜你了。”

任權這才驚覺,原來秀蘭也參與了這場陰謀。他憤怒地看向秀蘭,而秀蘭卻避開他的目光。

這時,小虎被屋外的動靜驚醒,揉著眼睛走到門口,看到躺在地上的任權,哭著喊道:“權哥哥,你怎麼了?” 任權看到小虎純真的模樣,心中五味雜陳,這個家,也隻有小虎的感情是真摯的。

獵戶和秀蘭卻對小虎的哭喊置若罔聞,獵戶彎腰把昏迷的任權扛在肩上,朝著村口走去。那裡,一輛馬車正靜靜等候著,幾個滿臉橫肉的大漢站在車旁,看到獵戶過來,其中一個咧開嘴笑道:“這就是要送去礦場的貨?看著還挺精神。”

獵戶把任權扔到馬車上,粗聲粗氣地說:“手腳都綁好了,彆讓他跑了。” 大漢們應了一聲,開始檢查任權身上的繩索,確保他動彈不得。隨後,獵戶從其中一個大漢手中接過一袋子錢,掂量了一下,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

馬車緩緩啟動,車輪在土路上滾動,發出沉悶的“嘎吱”聲,顛簸著駛向黑暗深處。任權在昏迷中,身體隨著馬車的晃動而不斷起伏。不知過了多久,任權在一陣劇烈的顛簸中,緩緩恢複了些許意識。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躺在一片波濤洶湧的海麵上,不斷地上下起伏、左右搖晃。耳邊傳來車輪滾動的“嘎吱”聲和馬蹄的“噠噠”聲,混合著人們的吆喝聲和粗重的呼吸聲。

他想要睜開眼睛,卻發現眼皮重若千斤,每一次嘗試都像是在挑戰極限。許久,他終於費力地睜開了一條縫,眼前的景象模糊不清,隻能看到一片昏暗的光影在不斷晃動。他的腦袋昏昏沉沉,仿佛被無數根針紮著,疼痛欲裂。

任權想要抬手揉揉腦袋,卻發現雙手被緊緊捆綁在身後,動彈不得。他試著動了動身體,卻感覺渾身酸痛,每一處關節都像是要散架一般。這時,他才徹底清醒過來,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一切,心中湧起一股深深的絕望和憤怒。

“醒了?老實點,到了礦場有你好受的。”一個粗啞而凶狠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任權轉過頭,看到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正坐在他身旁,滿臉橫肉,眼神中透著冷酷和殘忍。大漢身旁,還有幾個同樣凶神惡煞的人,正冷冷地看著他。

任權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喉嚨卻像是被堵住了一般,發不出任何聲音。他隻能用充滿恨意的眼神死死盯著那個大漢,心中的怒火如同熊熊燃燒的岩漿,隨時都可能噴發而出。

馬車繼續在崎嶇不平的道路上顛簸前行,任權的身體隨著馬車的晃動而不斷起伏。他的思緒也隨之飄遠,回想起在清平村的點點滴滴,那些曾經以為的溫暖和美好,如今看來,都像是一場巨大的騙局。他想起了獵戶的救命之恩,想起了和小虎一起玩耍的歡樂時光,想起了秀蘭為他準備的飯菜……然而,這一切都在獵戶的背叛下,變得支離破碎。

任權的心中充滿了悔恨和自責,他恨自己為什麼如此輕信他人,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早點發現獵戶的陰謀,恨自己為什麼如此無能,連逃跑都無法成功。但他也清楚,現在不是沉浸在悔恨中的時候,他必須要想辦法活下去,必須要想辦法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必須要讓獵戶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隨著時間的流逝,馬車在一片嘈雜聲中,緩緩停了下來。任權被粗魯地拽下了馬車,他的雙腳剛接觸到地麵,便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他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廣闊而雜亂的露天砂礦場。

烈日高懸,陽光毫無遮攔地傾灑在這片土地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讓人幾乎睜不開眼。礦場裡,到處都是忙碌的身影,工人們彎著腰,在滾燙的沙礫中艱難地挖掘著礦石。他們的臉上布滿了灰塵和汗水,一道道汗漬在黝黑的皮膚上劃出痕跡,眼神中透著疲憊、麻木與絕望。四周,飛揚的沙塵彌漫在空氣中,肆意鑽進人的口鼻,讓人幾乎無法呼吸。

任權被帶到了一個身材高大、滿臉橫肉的監工麵前。監工上下打量著他,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審視和不屑,仿佛在看著一件毫無價值的物品。

“新來的?”監工冷冷地問道,聲音中不帶一絲感情。

“是……”任權艱難地開口,聲音沙啞而微弱,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氣。

“好好乾活,不然有你苦頭吃。”監工說著,揮了揮手,示意旁邊的人將任權帶走。

任權被兩個大漢架著,朝著礦場深處走去。他的雙腳機械地踩在滾燙的沙礫上,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炭火上,疼痛從腳底直竄心頭,但他卻好似失去了痛覺一般,麻木地向前挪動著。

他望著眼前這片陌生而又充滿苦難的礦場,一種前所未有的迷茫感如潮水般將他徹底淹沒。未來的路該如何走下去,他毫無頭緒。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也不知道是否還有機會逃離。

他想起了遠在另一個世界的父母,他們此刻或許正焦急地四處尋找自己,或許還在為自己的失蹤而傷心難過。想到這裡,任權的眼眶不禁濕潤了,對家的思念如同一把尖銳的刀,一下又一下刺痛著他的心。他多麼希望能立刻回到父母身邊,感受那份久違的溫暖與安心。但如今,這一切都成了遙不可及的奢望,他隻能在這陌生而殘酷的礦場裡,獨自麵對未知的命運,懷揣著那一絲對回家的渴望,在迷茫與痛苦中掙紮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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