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撓了撓頭,很是不解。
他走到門口指了指路對麵還在垃圾桶邊的女鬼,“就是她。”
孟喪順著小四所指望去,女鬼蜷縮一團靠在垃圾桶邊,披頭散發,魂魄虛弱得好像隨時都能碎掉般。
“她什麼時候出現的?”
小四努力回想著,“好像是昨天早上。”
“不對,好像早幾天她就在了,隻不過平時遊魂也挺多的就沒注意。”
瑟縮在垃圾桶邊的女鬼好像注意到了孟喪的視線,突然起身向她跑過來。
但沒走幾步就被一道無形的枷鎖拉了回去,她極力掙紮著,一次次向前跑去,一次次被拽回。
孟喪讓小四去打聽女鬼的消息。
沒過多久小四喪著臉回來,“大人,沒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隔壁街的鬼大哥說那個女鬼叫馮雪,是一家寵物店的老板,四天前就出現在這裡了。”
“我去找她聊了一會,她根本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死的,甚至連生前的記憶都不是很清楚。”
小四和女鬼東一句西一句地聊了許久,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
“大人,要不你親自去看看吧?”
“嗯,走吧!”
孟喪出了門,小四抱著好奇的受傷的三爺緊隨其後。
夜晚的街道陣陣陰風吹過格外恐怖,尤其時不時還會路過幾個孤魂野鬼。
蜷縮在垃圾桶邊的馮雪如畫地為牢般,緊緊抱著自己的雙腿時而害怕地顫抖,時而笑得瘋狂。
一道身影覆蓋在她身上,抬頭望去,見到孟喪的瞬間,她瘋一樣撲了上去。
結果可想而知,一股莫名的力量將她拽回,摔在了垃圾桶邊。
本來渾渾噩噩的馮雪,看到小四懷裡的三爺後不知想起了什麼,突然眼神清明起來,她跪在孟喪麵前,哭訴乞求著。
“狗狗狗狗們,救救狗狗,救救它們。”
她不知道自己在這裡呆了多久,記憶也是模糊不全的,唯一讓她刻在靈魂深處的是——有很多狗狗們在等著她去救。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有種感覺讓她確定孟喪一定可以幫她。
“求你救救狗狗們,這個,這個送給你,求你救救它們。”
馮雪顫抖著雙手掏出了一顆泛著黑氣的珠子。
“鬼丹?你怎麼會有鬼丹?”
孟喪毫無波瀾的臉露出一絲驚訝,鬼丹爆發一股磅礴的力量瞬間灌注全身。
爆發的陰氣席卷,街邊的少女紅裙翻飛,墨發飛舞,颶風般恐怖的力量讓周圍的孤魂野鬼紛紛躲了起來。
這顆鬼丹不簡單。
馮雪眼神迷茫呆愣愣地注視著孟喪,不明白這個小珠子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力量。
“爽,好久沒遇到過氣息這麼純正的鬼丹了。”
這顆鬼丹力量強大,氣息純正,應該有千年了。
這種級彆的鬼丹在冥界鬼市都是難尋的,怎麼會在馮雪手中?
按道理來說有了這顆鬼丹,她沒道理會被困在這三寸之地。
其實就算馮雪不拿鬼丹給她,她也會幫她的。
畢竟她的職責在此。
她猜測也許是寵物店發生了什麼,而且店內的寵物狗們肯定早已遭遇不測。
孟喪讓小四回店裡去拿幾根香,否則以馮雪現在的狀態,很快便會魂飛魄散。
馮雪安安靜的縮在垃圾桶旁抬頭與三爺對對眼。
“你瞅啥?”
“汪汪汪——”瞅你咋地!!!
“再瞅扣你眼珠子。”
“汪汪——汪汪汪——”敢扣本大爺眼珠子,信不信我咬你啊,不對,你能聽懂我說話?
“我能聽懂狗狗們說話。”
“汪汪汪——”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本大爺不是狗。
在觀察垃圾桶,查看馮雪為何會被困在這裡的孟喪突然插了一句,“地獄三頭犬也是狗。”
三爺:“”
“汪汪汪——”你再這樣,我就,我就離家出走。
它是犬,威風凜凜,威武霸氣的地獄神獸,可以說它是犬,但不能說它是狗。
“神獸?你確定?也不知道誰和哮天犬打架被揍得嗷嗷哭,好好的做看門狗不好嗎?”
三爺:“”揭我短,行,你贏了,哼哼哼。
它決定了,三天不理這個壞女人,對,就三天。
孟喪拿著棍子翻了翻垃圾桶裡的東西。
上麵都是泡沫塑料之類的雜物,下麵有一個大紙箱被戳破後,一股難聞的氣味瞬間傳了出來。
腐爛到極致的惡臭味蔓延開來,嗅覺靈敏的三爺差點白眼一翻臭暈過去。
“嘔——”
取了香回來的小四在數米開外直接吐了。
“三爺,你是不是吃屎了,怎麼這麼臭。”
“汪汪。”你個小崽子說什麼,你才吃屎了。
小四點燃三根香遞給馮雪,她抱在懷裡一頓猛吸後魂魄總算穩定了很多。
不過看起來還是有點呆呆傻傻的
她蹲在馬路邊邊吸著香氣,好奇地看著三爺,“什麼味道?為什麼我沒有聞到?”
“汪汪汪——嘔——”你味覺失靈,你不正常,嘔——
孟喪眉頭緊皺,表情異常嫌棄,五官都快擰巴到一起了,一腳踹翻了垃圾桶。
她心中已經有了想法,隻希望猜的是錯的吧!
垃圾桶翻倒,裡麵的垃圾都滾落了出來。
最下麵的大紙箱露出全貌,紙箱側麵畫著一些詭異的符號,縫隙處滲出絲絲不知名紅色液體,連帶著爬出來幾隻白色無脊椎動物。
你們懂的。
馮雪凝視著箱子,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
她總覺得被困在這裡和這個箱子有莫大關係。
小四抱起三爺,塞住鼻子後慢慢靠近臭源。
“大人,這裡麵不會是死耗子吧?怎麼可以比下水道還要臭。”
“汪汪。”比判官的腳丫子還臭。
“可能是吧!”孟喪倒是希望如此。
戳開紙箱後,最先露出來的是一截手指,粉嫩的美甲圖案一看就是個女孩子的斷指。
當紙箱徹底打開後,裡麵的東西讓小四徹底繃不住了,放下三爺到牆角處狂吐不止。
就連一向隱忍力強大的孟喪都有些難以接受,到底是多麼喪儘天良的人才能乾出來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