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慶功宴結束,眾臣紛紛離開皇宮,上了各自的馬車出宮。
秦王夫婦坐在自己的馬車上,長孫無憂微醺,小臉泛紅,她挽著李世民的胳膊,將頭枕在其肩膀上,臉上似笑非笑。
“無憂,你剛才喝了幾杯?”李世民抬手附上無憂的額頭,微燙,略微擔心。
“沒幾杯,今天開心嘛!”
“是因為久彆重逢,見到我了,所以開心嗎?”李世民調侃一句,一臉寵溺的笑。
“嘻嘻,有這個原因吧!不過,更開心的是,殿下被封為天策上將,而我見證了這一刻,嘻嘻!”
“哈哈哈,父皇居然新設了一個官職,我也沒想到。天策上將?無憂,你說這名字好聽嗎?”
“當然好聽了,霸氣側漏,前無古人,估計也是後無來者了。我喜歡。”
“哈哈哈,你喜歡就好,我覺得也還行。”
笑著笑著,無憂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神變得清明了幾分,臉上也斂去了笑容,歎息一聲:“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善之為善,斯不善已。殿下如今被封為天策上將,位列三公之上,幾乎與太子平起平坐,難免有功高震主之嫌,會遭到太子的忌憚與猜忌,當然也包括陛下的。”
李世民皺起了眉,擔憂道:“無憂,你是說太子或者父皇,會對我不利?”
“唉,不好說啊!你與陛下與太子,雖然是父子、兄弟的關係,但在權力麵前,所有的親情都會慢慢消失殆儘,取而代之的就是無儘的怨恨。殿下,我真不想看見你與太子反目成仇。可現在這事態發展,這一步是必然的。乾坤有端倪,已露不可收。”
李世民目光深邃,長歎一聲:“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也不想手足相殘,畢竟也不是什麼光彩之事,但如果迫不得已,那也不能坐以待斃。”
長安 秦王府
長孫無憂洗漱過後,正欲上床睡覺,這時,李世民端著兩杯酒推門而入。
“殿下,剛才在宮裡你還沒喝夠啊?”
“無憂,過來,陪我再喝一杯。”李世民神秘地笑笑,來到桌邊跪坐下來。無憂略顯詫異,不明所以,也來到席子邊落座。李世民將一杯酒遞給無憂,自己則端著另一杯。
“無憂,今年我22歲了。”
“是啊,殿下,額,今天該不會是你的生辰吧?”見李世民一臉鄭重其事的模樣,無憂猜測今天該不會是什麼特彆的日子。
李世民搖頭失笑:“不是,不是生辰,不過比生辰更重要。”
無憂一怔,蹙著眉,思考一番,還是想不出今天是什麼日子。
“無憂,我22歲,你比我小兩歲,你今年多大?”
“我比你小兩歲,那不就是,額,20。”說到最後,無憂瞬間明白了,小臉一紅,瞥到李世民充滿欲火的雙眸,她趕忙羞澀地彆開目光,心生慌亂。
“哈哈哈,不錯,你今年已滿20歲。還記得那年咱們成親當夜嗎?你12歲,我14歲,你跟我說,想等到你20歲的時候,咱們再行周公之禮。當時我很不解,這個要求很過分,但我又不想你失望,就違心答應了。”
無憂的臉更紅了,垂著眸子,不敢看向李世民,小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這一晃就過了八年,我足足等了八年,我簡直就是大唐的柳下惠。”李世民每每想起跟無憂的那個約法三章,就頓感好笑,既覺得自己糊塗居然答應這種無理約定,但同時已然答應,大丈夫就該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所以再怎麼欲火焚身,也要堅守約定。好在八年過去了,他也算苦儘甘來了。
“殿下,對不起,我提出這種要求是很無理。”無憂自知理虧,心生慚愧。她將酒杯放在桌上,轉身雙手撐地,衝著李世民重重地一叩首,道:“殿下,你信守諾言,實乃大丈夫也!請受我一拜!”
李世民大笑一聲,一手攙扶起無憂,道:“好在契約已滿。無憂,我遵守了你提出的約定,那你可不能違約啊?”
無憂撲哧一笑,再次端起酒杯,看向李世民,羞澀道:“我雖不是大丈夫,也不能算女中豪傑,但也知人無信則不立。”
李世民眸子一亮,笑道:“那就好,來,這杯酒就當是合歡酒,咱們再喝一回。”
“好。”
於是,兩人各執酒杯挎過彼此的胳膊,將酒杯遞到嘴邊,仰頭一飲而儘。
“時候不早了,咱們就寢吧。”李世民急不可耐地放下酒杯,又奪過無憂的酒杯放在桌上,拉起無憂,直奔床榻。
“額,那個,殿下,我,我有點緊張。”
“沒事,魚水之歡,嘗過一次,就會沉淪了。無憂,我會溫柔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