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犯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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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午,晉陽縣令劉文靜和晉陽宮監裴寂一起在晉陽宮內漫步聊天。

“文靜,我看你這段日子跟李淵的二公子李世民走得很近嘛!”

“是,英雄出少年,這個李世民我觀察了他很久,此人乃是人中龍鳳,日後必定人前顯貴,甚至、、、、、、”

“甚至什麼?”見劉文靜話說一半,裴寂追問道。

劉文靜神秘地笑笑,道:“沒什麼,我也快到了五十而知天命的年紀,半世閱人無數,希望這次我沒有看錯。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堅忍不拔之誌。這個李世民二者皆有。”

裴寂一挑眉,道:“其實,李淵的兩個兒子資質都不錯,李建成成熟穩重,心思細膩。李世民智勇雙全,去年是他獻上破敵良策才逼退突厥可汗,解了雁門之圍。”

“是啊,唐國公好福氣啊!不過,我聽說李世民和李建成紛紛勸唐國公起義,被回絕了,我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啊!現在正是起兵的最佳時機,不可錯過啊!”

裴寂蹙著眉,道:“強自取柱,柔自取束!李淵這個人,向來優柔寡斷,思慮過多,就容易束縛手腳。不過,對待這樣的人,就得重拳出擊,逼他就範,他才會破釜沉舟,努力一搏。”

劉文靜一怔,停下腳步,看向裴寂,道:“裴寂,你跟李淵向來交情匪淺,你有辦法說服他起兵?”

裴寂也頓下腳步,笑了下,道:“我剛才說了,要重拳出擊,勸說是不起作用的。”

“那你想怎麼辦?”

“這個嘛,交給我吧,我會讓李淵就範的。”裴寂神秘兮兮的,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也罷,那我就拭目以待,等你的好消息。”

“一言為定。”

這天晚上,晉陽宮監裴寂約唐國公李淵在晉陽宮殿飲酒聊天。兩人麵對麵跪坐在桌邊,桌上擺著珍饈美味。

“唐公,咱們可是好長時間沒在一起吃酒了,今晚可要喝個痛快。”裴寂端起酒杯,道。

“哈哈哈,好,我今天奉陪到底。”李淵也端起酒杯,兩人示意一下,便紛紛仰頭一飲而儘。

裴寂端起酒壺給自己倒了杯酒,道:“今天是大業十二年的最後一天,明天起就是大業十三年了,這一年過得真快啊!”

“可不是嘛,我又老了一歲,歲月不饒人啊!”

“唐公,我記得你比我大七歲,那你明年就該是51歲了。”

李淵笑著點點頭,道:“可不是嘛,知天命的年紀了。”李淵自斟自飲,好生快活。

“但我看你可是精神抖擻,一點不像五十歲的人啊!”

李淵大笑一聲:“裴寂,你就會取笑我,明明頭發白了大半,還說不像五十歲的人!”

“咦,我說的可都是實話,你看著也就四十剛出頭,正值壯年啊!”

“哈哈哈,是嘛,也許吧。自打離開洛陽,天高皇帝遠,我這心就放鬆不少,人可能就顯年輕了。”

裴寂讚同地點點頭,端起酒杯又敬了李淵一杯酒,道:“那是,咱們這個陛下,多疑成性,可不好侍奉。尤其是唐公這等李姓官員,更是難上加難。”

提到這個,李淵長歎一聲,仰頭又飲了一杯酒,頹然道:“就因為那個莫須有的讖言,陛下一聲令下,誅殺了李渾一家三十幾口人。我聽到這個消息後,每天活得是戰戰兢兢的,生怕哪天就輪到我,唉!”

“那句讖言怎麼說來的,李姓當作皇帝。哈哈,也許的確是一句預言呢!”

“哼,誰知道呢。”李淵又自斟自飲了一杯。

裴寂盯著李淵,打趣道:“唐公,你就沒想過,你會是那個李姓皇帝?”

“咳咳,咳咳,裴寂,不可信口開河啊!你想害我不成!”正仰頭喝酒的李淵被嚇得咳嗽不易,臉刷地通紅。

“咦,反正這裡也沒外人,說說無妨。”

“這種殺頭的話還是不說為妙。”

裴寂不以為然地一笑,道:“說實話,我倒希望你唐公就是讖言中的李姓。”

李淵瞥了眼裴寂,搖頭笑道:“怎麼可能呢,我可沒有稱帝之心,也沒有稱帝之能。”

“唐公何必自謙呢,你的才能朝中大臣可都是有目共睹,你完全有這個能力。”

李淵擺擺手,道:“不不,欲勝人者,必先自勝。欲知人者,必先自知。我有自知之明的。”

見李淵油鹽不進,裴寂但笑不語,端起酒杯,道:“好,今天高興,咱不說這個,來,喝酒。”

“哈哈,好,喝酒。”李淵又倒了杯酒,仰頭一飲而儘。

不消一會兒,李淵便喝得醉眼朦朧,身體微微晃動起來。

裴寂見狀,知道時機差不多了,拍拍手,隨即,兩位妙齡美人從後堂嫋嫋婷婷地走了過來,身姿曼妙,酥胸半露,步步生蓮,看得李淵心生漣漪,霎時間欲火焚身。

“你們過去,好生招待唐公,一定要把唐公侍奉好。”

“是。”兩位佳人柔柔地應了一聲,便一左一右坐在李淵身旁,使得李淵更加春心蕩漾起來。

裴寂睨著眼前美人在懷的一幕,露出成竹在胸的笑容,道:“唐公,我知道前幾年你的夫人病逝,讓你好生難過,今天這兩位美人,一位張美人,一位尹美人,是我特意找來陪伴你的,有她們在,這個夜晚唐公不會寂寞了。”

“哈哈哈,裴寂,還是你有心啊!”李淵此刻已是神誌不清,完全沉浸在軟玉溫香之中,根本失去了思考能力,裴寂說什麼就是什麼。

第二天早上,當李淵悠悠轉醒,驚覺自己居然躺在了晉陽宮殿的龍床上,身邊還躺著兩個裸體美人。李淵大驚失色,慌亂起身,下床穿衣。

等在門外的裴寂聽到屋內的動靜,料想李淵醒了,便推門而入。

“唐公,你這麼早就醒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李淵一邊手忙腳亂地穿衣服,一邊怒斥裴寂,道:“裴寂,你這是害我啊!你是居心叵測啊!”

“哈哈哈,與其說居心叵測,不如說是推波助瀾。”

李淵一怔,頓下了手上的動作,不解道:“推波助瀾?這是何意?你究竟要做什麼?”

裴寂上前兩步,笑了下,反問道:“唐公,昨晚侍奉你的那兩位美人,可是晉陽宮的宮女,你玩弄了宮女,按大隋律,該當何罪啊?”

李淵臉色慘白如紙,心猛地一沉,麵如死灰道:“這,這可是殺頭之罪。”

“不錯,的確是殺頭之罪,況且你還姓李,陛下本就對你生疑,這下你又犯了大錯,你說陛下能放過你嗎?”

隻見李淵嘴唇發抖,嚇得魂飛魄散,道:“我,我是在劫難逃啊!”

“難逃也是可以逃的嘛!”

李淵扭頭看向裴寂,道:“裴寂,你一手策劃昨晚這一切,好一招請君入甕,究竟意欲何為?我不曾害過你啊!”

裴寂拍拍李淵的肩膀,安慰道:“唐公,你不要誤會,你沒有害過我,我自然也不想害你,我是在幫你啊!”

“幫我?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裴寂攬過李淵的肩膀,道:“你聽我慢慢說嘛!唐公,你手握幾萬兵權,又是李姓,本就遭陛下忌憚,陛下是遲早要除掉你的,你再怎麼上演花天酒地的戲碼,企圖蒙混過關,也難逃一死,這不明擺著的事嘛!你怎麼就想不明白呢!”

裴寂的話不無道理,李淵頹然地歎了口氣,放下了戒心。

“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先發製人。反正大隋氣數已儘,朝廷內部黨爭已是白熱化,滅亡之日就在眼前。你何不趁此起義,發展自己的勢力,成為割據一方的諸侯啊!這樣就不用擔心被楊廣除之而後快,整日戰戰兢兢的了。日後說不定還能雄霸一方呢!”

唉,李淵無奈地長歎一聲,頹然道:“你們一個個都逼著我謀反,現在弄得我是騎虎難下,看來我是彆無選擇了。”

見李淵鬆口了,裴寂繼續道:“唐公,從一開始你就沒有選擇啊!你唯一的選擇就是起義!”

“唉,也罷!古人說勿以獨見而違眾。既然你跟我的兒子們都讚同起義,但我也就不固執已見了。”

“哈哈哈,識時務者為俊傑,唐公,你當真是俊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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