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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紅衣入寺,血液妖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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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淅淅瀝瀝的下著。

李池確認大漢徹底死後,騎在紫鱗天馬上,抬頭凝視眸光,望著夜緩緩地吞吐著黑暗,哈了一口氣,取下懸掛在腰間的朱紅葫蘆,大口飲了一嘴烈酒,辛辣的酒液順著食道滑入胃中,他的身體很快變得暖和起來。

將葫蘆重新掛回腰間,回頭望了眼身後的山林,道:“月黑風高殺人夜,這東州比大荒域還危險啊!”

話落,李池不再遲疑,夾了夾馬肚,催馬前行,一路疾馳,朝著山腰的苦寂寺掠去。

他的速度很快,道旁樹枝上的雨滴還在顫動,他的人已從樹下掠過,宛如一道來自幽冥的索命無常。

金風搖曳桂花落,香氣襲人入夢幽,

秋雨輕打芭蕉葉,聲聲碎人心上秋。

無量山,苦寂寺。

紫鱗天馬速度很快,幾個呼吸間,姬冷清和宋長青已經來到寺廟前。

寺廟的圍牆歪歪斜斜,灰黑的牆磚上爬滿了詭異的青苔,在黯淡的光線下,好似一張張扭曲的鬼臉。牆頭插著幾支破敗的經幡,被狂風肆意撕扯,發出淒厲的聲響,似是亡魂的哭號。

姬冷清其實心底也有些納悶,這低矮逶迤的無量山,確實透著些古怪,他走過的山水也不算少了,還真沒有這麼給人枯萎敗壞之感的地方,若是陰氣森森的荒塚墳塋之間,如此荒涼也就罷了,可這裡是無量山佛門聖地,山間也有潺潺流水,有鳥鳴山澗,有嶙峋怪石,有古木參天,按說該當是一處風水寶地才是,偏偏顯得死氣沉沉,了無生機,不過姬冷清也就是心中想想,手中劍絲毫沒有放鬆。

寺廟的大門半掩著,腐朽的木門散發著一股陳舊的氣息,大門上方懸掛著一塊滿是鏽跡的匾額,上麵刻著“苦寂寺”三個大字,寺門兩側刻著,“看破世事難睜眼,閱儘人情暗點頭。”

“嗯?”

姬冷清看到大門兩側的對聯,眉頭一挑,臉上露出疑惑之色,這句對聯,倒是天雷寺的,“天地之間,日月同輝;山河之遠,人海無邊。”

更加大氣磅礴,這苦寂寺的對聯,卻給人一種市儈圓滑的感覺,姬冷清搖了搖頭,暗道,“這苦寂寺不會真是一處邪寺吧?”

宋長青握緊刀柄,精神一振,二話不說將紫鱗天馬栓在桂花樹上,大踏步朝著寺廟走去,期間,還回頭看了一眼姬冷清,道:“少主,怕個甚麼,我們都是修士,還怕什麼妖魔鬼怪,而且天要黑了,又下著雨,很難找到避雨之地,除非我們陰暗潮濕的住山洞。”

姬冷清聞言翻了個白眼,他自然不怕什麼妖魔鬼怪,隻是這苦寂寺透著一股子古怪,不得不讓他小心行事。

宋長青見姬冷清沒有回應,以為他怕了,當即大手一揮,豪氣乾雲地說道:“少主,你且在寺廟外等著,待老宋進去探探路,若是沒有什麼危險,你再進來也不遲。”

姬冷清聞言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從馬背上跳了下來,拍了拍紫鱗天馬的脖頸,將他栓在半人高的桂花樹上,便朝著寺廟走去。

雨越下越大,李池即使打著竹葉圖案白色油紙傘,水滴還是從四麵八方斜落進來,將衣衫打濕,沁涼一片。

紫鱗天馬上,李池紅衣隨風而舞,猶如一朵盛開在雨夜的紅蓮,帶著幾分慵懶,幾分妖嬈,幾分不羈,任由風吹桂花零落在微濕鬢角和紅衫上,緩緩走進破敗荒涼的苦寂寺青石板路上。

淅淅瀝瀝的雨下了半天,苦寂寺裡路麵上全都是深深淺淺的水窪,夜色漸濃,禪房床邊榆木妖正含情脈脈地望著躺在床上極為英俊的和尚,伸手撫摸他如玉石潔淨的臉頰,感知到有人闖入攝魂陣,她站起身來,變化成先前迷惑大髯漢子小尼姑模樣,撐著梅花圖案粉色油紙傘,手裡提著一盞紅燈籠從禪房裡走了出來。

榆木妖走出房間,雨傘與紅燈籠懸浮著,她雙手掐訣,原本破舊的寺廟變得燈火通明,就連寺廟中的佛像都重新鍍了金身,顯得莊嚴神聖,完全不是之前破敗荒涼,雜草叢生的景象。

姬冷清看著突然變得金碧輝煌的寺廟,眉頭一皺,臉上露出凝重之色,手已經握在劍柄上,渾身緊繃,如弓滿弦。

宋長青退到姬冷清身前,拔出腰間長刀橫在身前,道:“少主,小心些,這寺廟有古怪。”

姬冷清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目光警惕的掃視著四周,當看到從禪房裡走出來的小尼姑時,眼睛頓時一眯,一縷寒芒從眼中一閃而逝。

小尼姑容貌俏麗,神色稚嫩,眼神清純,身材更是嬌小玲瓏,眉宇間透著一股子媚意,尤其是那雙眼睛,仿佛能勾走人的魂魄,看麵相並不像什麼壞人。

小尼姑撐著雨傘,提著紅燈籠,蓮步輕移,緩緩走到姬冷清和宋長青身前,盈盈一禮,聲音甜美而柔膩,

“二位施主,雨夜來訪,可是來借宿的?”

姬冷清聞言笑了笑,道:“小師傅慧眼,我等二人路經此地,遭遇大雨,想尋一處避雨之地,還請小師傅行個方便。”

小尼姑直起身子,目光在姬冷清身上流轉,媚眼如絲,道:“二位施主能來苦寂寺避雨,自是佛祖的指引,二位施主裡麵請,廂房已經備好,二位施主可安心住下。”

姬冷清笑了笑,拱手道:“多謝小師傅。不過我還有位朋友稍後才到,可否等一等?”

小尼姑笑了笑,“自然可以。”

榆木妖暗喜,沒想到今天不僅能拿下姬冷清的人頭換還魂丹,還能收獲兩個道行不低的修士魂魄和心臟。

姬冷清聞言回頭看去,便看到一道紅衣身影,從寺廟外緩緩走來。

李池紅衣如火,手持雨傘,腰懸朱紅葫蘆,紅唇玉麵,目光慵懶,猶如一位紅衣劍仙,從雨中走來,飄然出塵。

姬冷清看到李池,頓時鬆了口氣。

“秦道友,可有受傷。”

李池走到姬冷清身前,將手中雨傘收了起來,微微搖了搖頭,道:“我沒事,姬老板不必擔心。”

姬冷清聞言笑了笑,道:“沒事就好。”

說著,姬冷清指了指身旁的小尼姑,道:“秦道友,這位是苦寂寺的小師傅,我等今夜要在此地借宿一宿。”

李池聞言看了小尼姑一眼,眉頭一挑,臉上露出似笑非笑之色,道:“哦,原來是苦寂寺的小師傅,長得可真水靈,出家做尼姑可惜了。”

小尼姑瞧著李池,眼中閃過一抹驚豔之色,這個少年一身紅衣,容貌絕美,氣質出塵,簡直比她見過所有男子都要好看,尤其是那雙桃花眼,慵懶而妖嬈,讓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小尼姑心中驚豔,臉上卻是不動聲色,道:“施主說笑了,小尼乃是出家人,不在乎這些皮囊表象。”

李池聞言笑了笑,道:“小師傅說的是,可我說的是實話。”

姬冷清在一旁看著兩人說話,臉上露出淡淡笑意,沒有多說什麼,待兩人寒暄過後,這才拱手道:“小師傅,我這位朋友已經到了,還請小師傅帶我等前去廂房。”

小尼姑收回目光,笑著點了點頭,道:“三位施主請跟小尼來。”

宋長青沒想到這個大荒域天劍山來的少年劍修,居然如此了得,昨晚一劍斬了那金丹初期山魈老嫗不說,今日又殺了那妖化了的大髯刀客,那可是金丹中期啊!

這樣一個實力強悍的劍修,到底是什麼境界,難道是金丹巔峰?

宋長青看不透李池,隻知道這少年很強,深不可測。

宋長青滿心疑惑,卻也不敢多問,跟在姬冷清的身後,警惕著四周,直覺告訴他,這座寺廟一定有問題,但又找到證據。

而且眼前這位小尼姑的境界他也看不透,但給他的感覺,又極為危險。

想到這裡,宋長青心中不由打鼓,右手握緊了手中長刀。

小尼姑撐著雨傘,提著紅燈籠,帶著姬冷清三人穿過寺廟前院,沿著回廊,一路往後院行去。

雨夜中的苦寂寺燈火通明,佛像莊嚴,香火鼎盛,梵音嫋嫋,完全就是一座正常寺廟,沒有任何異常。

一路上李池也皺眉,心中很是疑惑,為什麼苦寂寺外麵破敗荒涼,裡麵彆有洞天,難道是布置了陣法?

苦寂寺太過詭異,為了保險起見,李池偷偷摸摸在靈石上刻下逆轉陣法符文,然後放在牆壁下。

“記得進房間之後,在各自房間休息便是,請不要隨便亂走。房內有炭盆火爐,諸位道友一切自便,無須詢問,來者是客,還不至於為此斤斤計較。”

小尼姑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姬冷清三人,指了指前方院子,道:“三位施主,廂房到了,記得進房間之後,在各自房間休息便是,請不要隨便亂走。房內有炭盆火爐,諸位道友一切自便,無須詢問,來者是客,還不至於為此斤斤計較。”

姬冷清聞言,十分禮貌地拱手道:“多謝小師傅。”

苦寂寺很大,平麵方形布局,李池在內三人被安排在‌觀音殿兩側的廂房裡,就被告知不可以去往後院禪房。

院內地麵用青紅兩色石磚鋪就,主次道路分明,井然有序,門窗上雕刻著精致的蓮花梵文,房間內陳設簡單,卻異常整潔,白色的紗帳,淺黃的幔簾,淡青的蒲團,以及梨花木桌上的白瓷茶具,牆角還有一盆翠綠的盆栽,整個房間都透著一股雅致。

遊廊連接著廂房,以便於當下這種雨天,自由行走。

小尼姑故作玄虛的交代了幾句,轉身撐著雨傘,提著紅燈籠,蓮步輕移,身影沒入銜接後院禪房的狹窄遊廊,很快消失在三人的視線裡。

李池去往相鄰廂房,宋長青擔心姬冷清的安危,隻得暫時聚在一間屋子。

深山藏古寺,禪房花木深。

夜漸漸深了,窗外大雨磅礴,打在屋頂瓦片上劈裡啪啦作響,房間內爐火跳動,發出劈啪之聲,除此之外,整個苦寂寺安靜得可怕,連一聲蟲鳴也沒有。

指尖真火彈出,很快點燃炭火,房屋很快就暖和起來,李池環顧四周,伸手按了按床鋪,被褥泛著淡淡的潮濕黴味,顯然許久沒有晾曬過,好在炭火升騰,暖洋洋的,讓人莫名舒適。

房間收拾得很乾淨,隻是桌上茶具蒙著一層灰塵,厚厚的均勻,像是擺著給人看的。

他環顧四周,發現窗格多變,樣式精巧且寓意美好,雕刻有蓮花,貝葉,祥雲,經輪等佛教寓意紋路,刀工嫻熟,線條流暢。

隻是,李池走近後,總覺得哪裡有些奇怪,他伸出手,摩挲著窗格上蓮花花瓣的紋路。

指尖順著紋路滑動,李池眼眸突然一頓,湊近窗戶,凝神望去,臉色驟變——“這蓮花紋路怎麼是反的?!”

兩扇窗戶之間的稍寬木條上,好像有一些血液痕跡,仔細一看是剛寫上去的符文。

“蓮花紋路相反,有違佛教寓意,難道這寺廟中有什麼貓膩不成?”李池

心中疑惑,不由皺眉仔細打量起房間,很快他就發現異常之處。

房間內的所有東西,擺放的位置都很刻意,就像是一件長久沒有人居住的房間,突然被人精心打掃收拾出來,然後又按照記憶中的位置,將東西放回原位,偽裝成有人常住的假象。

姬冷清斜站在窗口附近,壓低嗓音道:“秦道友,今夜咱倆輪流守夜吧,不然實在是不放心,總覺得這裡不太對勁。”

李池笑道:“修道之人何懼,你放心睡覺,真有了事情,我不至於連通知你都做不到。”

李池話音剛落,又開口說道:“房間用血液畫滿了符,這是你們東州的符文,你認不認得?”

姬冷清原本沒有注意,在李池出聲詢問後,仔細端詳,這才發現蛛絲馬跡,不由得佩服秦霄的膽大心細,細細打量之後,他的臉色越來越沉重,最後伸出手指輕輕抹過血液符文,在鼻尖嗅了嗅,“如果真如我所想,就有些麻煩了,房間上所畫之符,正是用以攝魂的妖族符文,觀其符文,應當是梧桐山鳳族妖符的一種,以心頭血寫妖符,威力巨大,就連金丹真人一個不慎,也會中招,我們得小心一些。”

姬冷清哀歎一聲,悔恨道:“早知如此,我等寧願留宿山洞,也不進這苦寂寺了,如今陷身於此,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李池笑道:“梧桐山鳳族,正好拿來試試剛參悟的劍術,就當是砥礪道心。修行路上,總會遇到稀奇古怪的事情,如果遇事就躲,還修什麼道,求什麼長生,不如躲在娘胎裡,永遠彆出世,那樣就肯定可以安安穩穩享受一生。”

姬冷清聞言,心情略微輕鬆,打趣道:“秦道友,莫要陰溝裡翻船了,這梧桐山鳳族的符文不簡單,小心駛得萬年船。”

窗外大雨磅礴,不見減小,看架勢要下一夜。

姬冷清坐在桌前,煮了一壺茶,茶香四溢,兩人就這樣隨意閒聊修行心得,李池偶爾詢問一些關於東州的趣聞軼事,姬冷清都一一詳細道來,讓李池對於東州有了更多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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