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雷回到東滸頭北細溝,向周莊區委書記張鎮、區長盛秋收講周顏鄉的工作狀態如實作了彙報:“周顏鄉還處在沉默階段,簡直一潭死水。原來是前去主持工作的朱煥玨擅離革命崗位,根本就沒有到職,我們東打聽、西打聽,都沒有發現他的蹤跡。”張鎮說:“朱煥玨此人到底上了哪去,一定要查出他的下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他身上有黨組織的文件,還有工作指示。如果落到敵人的手上,後果不堪設想。”盛秋收嚴肅地說:“周雷同誌,你最好再去一趟周家澤,冒險到他家裡摸摸,一定要弄清楚朱煥玨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張鎮擺著手說:“大軍北移後,圩南地區還鄉團大搞倒田複租,反動派勢力一度強大,一部分人膽寒,看不到勝利的曙光,思想下滑得驚人。看來,我們要放開手腳開展革命工作,對少數氣焰囂張的反動分子要堅決鎮壓!”
盛秋收說:“依我看,隻有鎮壓一些相當乖張的反革命分子,才能提振廣大的貧下中農的鬥誌。鄉村組織建製要儘快配全,保證基層革命工作有序地開展起來。”
張鎮想了一會,說:“盛區長呀,我個人意見把圩南大隊的梁慧還派到周顏鄉任指導員。圩南大隊的黨支部書記暫時由喬保明同誌擔任。你同意嗎?”盛秋收擺著手說:“我同意。唉,周雷呀,你來給梁慧配兩個得力的助手。”周雷說:“我看宋之發、陳文輝他們這兩個人,行不行?”盛秋收說:“他們兩人也有任務。算了吧,還是由你帶五個人護送梁慧同誌到任,順便幫助她打開周顏鄉工作局麵,時間隻有天。”
張鎮打哈哈地說:“周雷呀,這一次回去協助梁慧同誌,你可不能在她身上打糊塗主意啊。”周雷晃著身子說:“瞧你張書記說的,沒有組織上的批準,梁慧她身上的一根汗毛,我周雷碰都不敢碰一下。”盛秋收擺著手說:“你算了吧,你把自己打扮成一個女人,媽媽鬏頭發梳得油光光的,聽人說,你還戴女人的首飾,比女人還要女人。梁慧她在你頭上摸摸,你在她頭上摸摸,簡直如同姐妹兩個,還說你不曾碰她的汗毛呢?”
張鎮諒解地說:“盛區長,你彆要這麼洗刷人家周雷同誌,……好多同誌說周雷留長頭發,你不也向他們做了解釋嗎?”盛秋收說:“張書記,你不曉得的。我雖說是跟他周雷開玩笑,但梁慧同誌對他周雷也有意思,日久難免不生情,話說回來,這也是人之常情。周雷呀,現在你當著我和張書記的麵,承認不承認?”
周雷漾了漾身子,說:“其實,我也感覺不出來。目前,我跟她純屬是工作上的同誌關係,如果想跟她發展成特殊關係,那可一定要經過組織上的同意,那才成呢。”張鎮拂著指頭說:“周雷,你這小子,原來還真有這麼一回事。好啊,你好好工作,到時機成熟的時候,我跟盛區長都絕對不會得棒打鴛鴦,相反,還會圓你們兩個人的幸福美滿。”周雷聽了,隨即向他們致了一個軍禮,說:“我向兩位首長保證,這一回我護送梁慧同誌到周顏鄉赴任,一定完成組織上交給我的任務!”這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革命愛情兩不誤。
張鎮說:“老盛呀,我到溱潼開會,夏正輝跟我交談的,說周雷化裝個女人,一點破綻都沒有。曾有一回,他跟四個女同誌坐在一起,打的二叉辮子,穿的花格子衣裳,上麵來的兩個首長指認了兩三回,都不曾把他指認出來是男人。你說他神不神?”
盛秋收笑著說:“張書記你不曾聽到他的事跡,我就說他從紀家舍跑到寧鄉、校家莊這一路上的故事,你就會拍案叫絕。”張鎮笑眯眯地說:“你說給我聽聽。”盛秋收便一五一十的說了起來。
張鎮聽後,拍著桌子說:“沒得了,周雷他個鬼充漂亮女人活靈活現,竟然達到這麼逼真的地步,少見少見,真個少見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