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澤偵探完畢後,周雷、季上澤兩人經九十五畝溝走到褲褲蕩,渡過河往東南方向走去。周雷走到一個草屋後邊的茅缸,像女人一樣蹲下褪下褲子小便。小便好後,便係褲帶子。他跑出來,遇到了喬保明正想向他打招呼,沒料到喬保明色迷迷地說:“啊呀,這個女人這多漂亮,我還不曾見到過的。”說著抱起周雷就想親嘴。季上澤見狀,急忙喊道:“他是個男人呀,化裝的一個女人。”喬保明一聽,愣著神說:“沒得了,一個男人怎打扮得這麼漂亮的。”梁慧聞訊走過來笑著說:“喬書記呀,他是個男同誌,名叫周雷。你見到個美女也真個叫做忍不住了。”喬保明惶恐地點了點頭,轉身向東走了。
到了荸薺灣,周雷笑著說:“梁慧呀,你幫我把墜子除下來。換下衣裳,戴上帽子,像個男人樣子。不然,去見盛隊長,如果又像剛才那樣,叫我多難堪啊。”季上澤說:“好,我等你整理好裝束。弄好後,再去見盛連長他們。”
梁慧給周雷摘下金墜,放進布袋裡。周雷自己拆了鬏兒,首飾跟假兒一同順進布袋裡。周雷說:“這個喬書記我還不曾見過,他是哪裡的人?”梁慧說:“他是江家莊的人,上級調他來當遊擊連的書記。”周雷將梳好的頭發紮到頭頂,戴了帽子,說道:“梁慧呀,我雖然第一次見到他,感覺這人不怎麼正經。”梁慧笑著說:“大凡是男人,總喜歡看漂亮的女人,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隻不過一個忍得住,一個忍不住。喬書記他怕的就屬於忍不住的人。也怪你打扮得太漂亮,戴金墜,頭頂花手巾。”
周雷擺著頭說:“不談,外邊漂亮的女人夠多得很,他個喬書記遇到一個就摸一個,像什麼樣子。”梁慧說:“等開到組織生活會,我要向他提出批評意見。好了,你現在跟季上澤一起到盛連長那裡報告偵探到手的實際情況。”
兩人沿著河邊跑過沼澤地,長舌嘴有個不起眼的茅草屋。路徑若有若無,走慣了田間小道的人一點也不在意。鑽過樹窩去,是菜地。周雷走進屋裡喊了聲:“報告!”盛連長坐在木桌跟前看文件,見了來人,將文件合起來推到一邊,說道:“周雷、季上澤,你們兩人來了,把你們在周家澤、殷家莊、顏呂莊偵探到的情況說一說。”
周雷說:“眼下,反動派在周家澤、殷家莊、高裡莊這一帶的勢力很大,簡直處於白色恐怖之中。周家澤,我們偵探了兩回,敵人已經變得十分狡猾,外表看如同平常,實際是暗流湧動。進莊看不到崗哨,但布暗崗,生人進入周家澤莊子,馬上就被壞人盯上。……錢茂香,他投入了敵人的懷抱,還積極不得了。李義才同誌就是他開槍打殺的。……”
季上澤說:“敵人已經在周家澤建立起自衛隊,由李方蓮任分隊長,他手上的骨乾分子有五六個人。”
盛學成笑著說:“我聽好多人講,你周雷化裝女人,以假亂真,還就騙過了好多的人。製裁大壞蛋也得以屢屢得手,了不起。你做的活計彆人做不起來,看你這副好臉皮,細姑娘的臉皮也隻得像你這樣的呀。”
季上澤笑著說:“盛連長呀,我們回來的時候,周雷上茅缸解手,喬書記竟然把他當真的女人,抱住他想親嘴,好在我喊得快。要不然,你說這事多邋遢。”盛學成說:“喬保明呀,他個沒正文,老想著烏七八糟的東西,不曉得上級怎把他派過來的。……周雷呀,上級來了通知,派你到二分區去學習,兩個月,正好一個夏天。”
“學什麼東西?”盛學成笑著說:“這你問我,我也說不清。上麵很欣賞你,你可以把你的那些傑作拿出來跟人家交流交流。可能還有軍事訓練,要吃苦的。”“什麼時候去?”盛學成說:“你呀,不管做什麼事都風風火火的。今日你休息一下,明日上麵來船帶你。”
季上澤說:“盛連長,安排我做的什麼工作?”盛學成說:“你到周顏鄉工作一個夏天,協助梁慧做好群眾宣傳和安撫工作。眼下,你就到梁慧她哪裡,具體的事務聽她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