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軍沒有進攻神亭嶺讓曹軍都放鬆了一晚上緊繃著的神經。天亮時分,大火仍在持續燃燒著,東邊海麵上吹來陣陣的風,加快了燃燒的速度。
風把樹木燃儘的焦炭味吹到山頂曹營,每名曹軍的士兵都嗅到了那股氣味,心中也慶幸大火隻在山腰處肆虐,想象如果被那種火勢吞沒會是怎樣悲慘的結局。
曹操一夜未睡,站在一塊平石上望著山腰。藍火毫無動作反而讓曹操更加心神不安,因為那可能表示藍火的計謀出乎了人們的,所以才不知道藍火具體要做什麼,為何按兵不動。
“主公,你去歇息會吧,不要太過勞累。”荀彧也陪同著曹操在外麵站了一夜,見曹操神情略有疲憊便勸道。
曹操緩緩搖搖頭,說:“我沒有睡意了,文若要是累了就回去睡一覺吧。”
“在下也不想睡。”荀彧答道。兩個人繼續站在原地遙望遠處。
過了會兒,曹操抬起手,看著被風吹得擺動的衣袖,皺了皺眉頭:“文若,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事情。”
“主公,在下不明。”
“我怎麼感覺風變大了。”曹操見棉布做出的厚厚衣袖在風的吹拂下顯得那般重量輕,臉上都感到了撲麵而來的風。
荀彧笑道:“海邊起風很常見。現要入冬的季節,正是海麵多風之時。主公不必在意,我想肯定是這兩天氣候轉變,才引起比平時強勁的風勢。”
“是嗎。那未免太突然了。”曹操眼神微微一凝看向山腰的大火,“樹林被燒毀了……等等,樹林…如此!”
曹操神色一變,激動地道:“我明白了!藍火想要的並非火,而是風。他的目的是清除山腰的樹木,讓海風失去障礙,加強風的力量……”
說著說著曹操又感覺到哪裡不對。荀彧接著道:“即便沒有樹林阻擋,風勢也不會大到哪裡去。對我們也造不成影響。可眼下的風愈加強烈,比剛剛又厲害了幾分。到底是什麼原因?”
兩個人的結論已經接近了答案,可總是少些什麼。比如沒有樹林,海風也隻是增強,但仍不會給人們帶來實質性災難。但感受著明顯漸漸變大的風聲,曹操和荀彧卻找不到解釋的理由。
神亭嶺東麵的山腳某處,藍火望著麵前被開鑿出的一個畸形山壁,臉上露出淺笑。
如果是一個現代的地理學家看到這個山壁後,絕對會拍手讚道這簡直是個完美的風口壁。壁側呈光滑弧麵往裡微斜,麵向東對著海的壁端直徑放大,壁的內側一層被刮出無數道凹槽,好像一個個螺紋似的嵌在其中。據理論,這樣的一個風口壁能將風力放大十倍左右,也就是說從壁口進入的風,再另一端吹出後,力量是之前十倍。
藍火沒有辜負前世對學術的研究。當他第一次見到神亭嶺東麵的山壁時,就馬上想到了用風攻下神亭嶺的妙計。
當時山壁的形狀並不是此時這般,藍火卻看出了一個簡單的雛形。所以,藍火打著讓士兵在山中開鑿山石用來加固營寨的幌子改造了這個山壁,使之成為十全十美的風口壁。
不僅如此,也是季節因素讓藍火想出了此計,光靠風口壁沒有風源也沒任何用。荀彧和曹操隻猜對了一半。海岸多風是沒錯,可常規下的海風是沒有多大威力的,想對付一個萬人軍隊是癡人說夢。
臨近冬季,整個大陸的風全部轉化為西北風吹向海麵。但那隻是正常的地形才具備的條件。藍火見神亭嶺地處前世中國的浙江邊海一帶,僅靠。這裡恰好也是板塊的轉角處。看過中國地圖的都能一眼看出來。當然,古人是不知道的,缺乏衛星的古人,隻能從地麵探測出地形的方位,難免會出現誤差,畢竟不能放眼全局。
板塊轉角處在季節變換的時候會發生螺旋風,因此大陸吹向海麵的西北風會和海麵上的風碰撞摩擦,形成反向螺旋風,也就是東南風,且風速風力都比一般情況下強三倍以上。
利用東南風,藍火再修建出風口壁,五六級的海岸風會瞬間成為十二級以上的狂風。之前燒掉山腰樹林也是為了能夠讓狂風入侵到山頂,藍火的計劃就是這麼回事。
之所以沒有提前告訴任何幕僚,就是怕沒人能聽懂藍火的用意。運用現代地理學的藍火發出了無人能知的神計。
海風呼呼吹向岸邊,隨著太陽升起,潮汐和海風也漸漸起勢。
藍火回到營寨,所有的將領都在一個時辰前被藍火叫到這來整裝待命。
“都給我聽著。今日,是攻破神亭嶺的決定性戰役。我們隻能勝利,砍下曹操人頭獻於吾皇!”藍火大喊道,所說的吾皇指的就是在位的漢朝皇帝劉協,也就是後人常說的漢獻帝。藍火現在還不想背上反漢的罪名,因此名義也隻是獨立的君侯,是一方霸主,是效忠漢室的臣子。唯有這樣才能籠絡民心。
“曹操挾持,以保護的假名威脅天下諸侯!人人得而誅之!”藍火慷慨陳詞打動著將士們的心情,“我藍火當之無愧為貢獻力量。現如今,曹操老賊被困神亭嶺數日,兵將萎靡,士氣低落,身心俱疲。更有,上天的援手伸向了我們。”
“上天今日便降下滅曹之風,助我軍一舉攻破曹軍!神亭嶺的天險也無法阻擋吾等所向。看著吧,這是神的旨意,是天的安排。天助藍滅曹,是一個莫大的契機!”藍火放亮聲音大喊道。
所有人都聽得情緒激昂,上天的幫助代表什麼?對這些古代不懂科學的人來說,那簡直就是藍火洪福齊天的象征啊。能讓不惜代價發動力量,是藍火身份不俗的事實啊!
“大統領威武!大統領蓋世無雙!”
將士們要瘋了,他們把藍火當成了天神,聯想起上回藍火喝退龍卷風的畫麵,他們變得更加瘋狂,都歇斯底裡地嚷起來,聲音衝破雲霄,震耳欲聾。
“誓死效忠大統領!”
藍火成功地籠獲了軍心,他就是要一步步尋找機會把軍心徹底歸順自己,這才能完全號召三軍,並讓他們不畏生死的戰鬥,在戰場上如虎狼橫衝直撞。
“不錯,我們這就去消滅山上的曹賊!”藍火拔出腰間黑絕刃,上陣前他也早已全副武裝。
黑色的刀刃被藍火高高舉起,直指,似是在響應所謂的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