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薇連忙遞過毛巾：“擦乾淨,彆著涼。”
陳冬接過毛巾,指尖無意中碰到她的手。那一瞬間的觸碰,讓兩人都有些慌亂。
“我”沈薇後退一步,“我該回去了。”
“這麼晚了,”陳冬皺眉,“要不我送你？”
“不用,”沈薇搖頭,“我自己打車就行。”
萍萍撲過來抱住她的腰：“姐姐,明天還來嗎？”
“來,”沈薇柔聲說,“姐姐答應過要照顧你的。”
夜風吹起她的長發,帶著淡淡的清香。
“那姐姐今晚留下來嘛,”萍萍拉著她的手撒嬌,“新房子還沒裝修好,你就住在這裡。”
沈薇看了眼陳冬,見他正低頭整理萍萍的玩具,假裝沒聽見。
她輕聲說：“等新房子裝修好了,姐姐再搬過來。現在”
“現在也可以住這裡啊,”萍萍不依不饒,“對不對,爸爸？”
陳冬抬起頭,目光和沈薇相遇又錯開：“萍萍,讓姐姐休息吧,這些天她都在醫院照顧你。”
沈薇心裡一暖,卻還是說：“我該回去了。”她拿起車鑰匙,是陳冬送她的那輛二手車。
“我送你下樓。”陳冬說。
夜色溫柔,樓下停車場靜悄悄的。
沈薇打開車門,卻沒有立即上車。夜風吹起她的長發,帶著淡淡的清香。
“你”
“其實”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沉默。
“你先說。”陳冬輕聲道。
沈薇搖搖頭：“沒什麼,就是”她咬了咬嘴唇,“謝謝你送我的車。”
陳冬看著她的側臉：“這是為了方便接送萍萍。”
“嗯。”沈薇應了一聲,心裡卻有些失落。原來,一切都是為了萍萍。
“不過”陳冬突然說,“也是因為我放心不下你。”
沈薇猛地抬頭,卻見陳冬已經轉過身去：“路上小心,到家給我發個消息。”
“好。”沈薇鑽進車裡,發動引擎。
透過後視鏡,她看到陳冬依然站在那裡,高大的身影被路燈拉得很長。
開出一段路,沈薇的眼眶有些發熱。
她本以為可以放下一切感情,好好照顧外甥女。
可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那個默默付出的男人,已經悄悄走進了她的心裡。
而此刻的陳冬,仍站在原地,看著車尾燈消失在夜色中。
他掏出手機,看著置頂的那個號碼,最終還是沒有按下撥號鍵。
有些話,終究難以說出口。就像此刻的夜風,帶著道不儘的思緒,吹散在寂靜的夜裡。
直到車燈完全看不見了,他才轉身上樓。萍萍還在窗邊張望：“爸爸,薇薇姐姐走了嗎？”
“嗯,”陳冬摸摸女兒的頭,“姐姐明天還會來的。”
“可是我想她一直在這裡。”萍萍小聲說。
陳冬沉默片刻：“爸爸也是。”
第二天一早,陳冬剛準備洗漱,手機突然響了。是工作室的小李。
“陳總！出事了！”小李的聲音很急,“陽光廣場那個廣告牌,工人在安裝時摔下來了！”
陳冬瞬間緊張起來：“人怎麼樣？”
“送醫院了,”小李說,“家屬正往醫院趕。”
“我馬上到。”陳冬掛掉電話,轉身就要出門。
這時萍萍從房間裡跑出來：“爸爸,你要去哪兒？”
陳冬蹲下身：“工地出了點事,爸爸要去處理。你乖乖在家,一會姐姐就來了,我很快回來。”
萍萍懂事地點頭：“那你小心。”
醫院急診室外,工人家屬已經等在那裡。受傷的是個年輕小夥子,叫張強,今年才二十出頭。
“陳總！”張強的母親一見到陳冬就哭了,“我兒子他”
“張嬸,您彆著急,”陳冬安慰道,“醫生正在全力搶救。一切費用公司負責。”
這時醫生出來了：“傷者情況穩定了,但右腿骨折,需要做手術。”
“做！”陳冬立刻說,“最好的治療方案。”
處理完手術費用,已經是深夜。陳冬讓小李去買些吃的給張強家屬,自己則開始聯係保險公司。
“陳總,”張強的母親拉著他的手,“謝謝你。其他老板不知道躲哪去了,就你還在這守著”
陳冬握住老人的手：“張嬸,這是我應該做的。您放心,等張強康複了,公司還給他留著崗位。”
淩晨三點,手術成功結束。陳冬安頓好張強家屬,正準備離開,手機響了。是沈薇。
“我聽萍萍說工地出事了,”她的聲音帶著擔憂,“現在處理完了嗎？”
“嗯,”陳冬突然覺得很暖,“你怎麼這麼晚還沒睡？”
“我”沈薇停頓了一下,“就是有點擔心。”
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然後傳來陳冬低沉的聲音：“等我回去的時候,你已經睡著了。”
沈薇心跳加快：“什麼？”
“你不是說要一直照顧萍萍嗎？”陳冬輕聲說,“所以,你要一直住在那裡。”
掛掉電話,沈薇呆呆地坐在床上,心裡像塞滿了蜜糖,甜得發慌。
而此刻的陳冬,站在醫院走廊裡,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
有些感情,或許不用說出口,就已經在心裡生根發芽。
回到家已經快四點,陳冬輕手輕腳地推開門,看見萍萍居然還坐在沙發上。
“爸爸！”萍萍撲過來。
“怎麼還不睡？”陳冬抱起女兒。
“等你嘛,”萍萍說,“而且薇薇姐姐說讓我告訴她你回來沒”
陳冬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去睡吧,明天姐姐就搬回來了。”
“真的？”萍萍眼睛亮了,“那太好了！”
看著女兒開心的樣子,陳冬心裡一暖。或許這就是家的感覺吧,有人等你回來,有人牽掛你。
躺在床上,他想起沈薇擔心的聲音,想起她在廚房忙碌的背影,想起她照顧萍萍時的溫柔。
這個女孩,不知不覺中已經走進了他和萍萍的生活,成為無法割舍的存在。
而此時的沈薇,也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她回想起林老師優雅的樣子,又想起陳冬說的那句話。
有些幸福來得太突然,讓人有些不敢相信。
窗外,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新的一天即將開始,而他們的故事,也在慢慢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