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
馬騰派馬超帶著三萬騎兵前往漆縣之後就不是很擔心了，因為他知道馬超的本事，就算不是陸川的對手，靠著漆縣的城牆，應該也能堅持一段時間。
所以他的任務就是在陸川擊敗馬超之前，儘可能地收編涼州境內其他反賊的勢力，爭取能夠拉起一支十萬大軍，然後去漆縣支援馬超，和陸川展開決戰。
他們的實力確實不如陸川，但他們可以把數量優勢發揮出來。
十萬大軍就是十萬騎兵，馬騰不相信陸川能正麵擋住十萬騎兵的衝鋒。
可他還沒有將其他反賊的勢力完全收編過來，馬玩就一臉驚慌地找了過來。
看到馬玩的時候，馬騰心裡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當初他讓馬超去漆縣的時候，讓馬玩帶著一萬騎兵守家，他則是帶著馬鐵來收編其他反賊的勢力，如今事情還沒辦法，馬玩怎麼就來了？
“父親，不好了！大哥……大哥他……死了！”
“什麼！？”
馬騰蹭的一下站起來，抓住馬玩的肩膀，“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父親，大哥死了！死在了漆縣。”
“不可能！不可能！孟起勇猛無雙，就算不是那陸川的對手，也能保住性命！你不要騙我！”
“父親，我沒有騙你，大哥真的死了，還有馬岱也……也死了……”
“馬岱也死了？”
馬騰再次搖頭，他們馬家第二代之中，除了馬超就屬馬岱最有本事了，可如今最有本事的兩個子侄竟然都死了，這讓馬騰如何能接受？
“不會的，不會的，你一定是聽錯了，他們兩個不會死的……不會死的……”
“父親，不是我打探到的消息，而是……而是那陸川讓人把大哥和馬岱的屍體送回來了。”
“屍體？”
馬騰一下就說不出來話了，他以為隻是有消息傳過來，他還可以說消息錯誤，自我安慰，但是屍體被人送回來，這還怎麼欺騙自己？
“父親……”
“不要說了，他們在哪？帶我去看！”
馬騰也顧不上收編其他反賊的勢力了，因為馬超和馬岱戰死，意味著他們在漆縣抵擋陸川的計劃已經失敗了，陸川隨時可以率領大軍衝進涼州，對他們發起進攻，所以他哪裡還有時間浪費？
等馬騰快馬加鞭回去，看到馬超和馬岱的屍體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站在原地久久不語。
他知道馬超心氣高，野心大，從來都不服他這個父親，但他心裡是真的看好馬超這個兒子啊。
在涼州這個地方，好人是活不下去的，隻有像馬超這樣的人才有生存空間。
在馬超身上，馬騰看到了年輕的自己，所以他一直堅定地認為馬超將來的成就一定會超過他。
如果將來真的有一天馬超奪走了屬於他的一切，他也不會生氣，反而會大聲誇讚馬超好樣的。
但是現在，這一切都已經成為了泡影。
“父親，你不要太傷心了，我們還要振作起來，陸川隨時可能打過來……”
馬騰深吸一口氣，強行把內心的悲傷壓下去，問道：“龐德呢？他在哪？為什麼沒有回來？”
“龐德被陸川抓住了，生死不知。”
“為什麼會這樣？孟起帶了三萬人過去，怎麼可能敗得這麼快？”
“我已經問過送大哥回來的那些人了，他們說陸川到了漆縣之後，大哥帶著五千騎兵出城迎戰，沒想到隻一個回合就被陸川砍斷了武器……”
“等等！你說什麼？隻一個回合，陸川就砍斷了孟起的武器？”
馬騰覺得無法接受，他不是沒有上過戰場，也不是沒有見過武器被砍斷的場麵，但馬超的武器是他花費重金購買镔鐵打造而成，跟著馬超經曆了大大小小的戰鬥上百場都沒有問題，為什麼一個回合就被砍斷了？
馬玩說道：“父親，我也懷疑這是不是真的，可他們都這麼說。他們說陸川的武器很特彆，而且武藝很高，大哥完全不是對手。”
馬騰臉色陰沉，“繼續說！”
“是。大哥的武器被砍斷，趕緊往回跑，龐德在這個時候衝了出來，射箭救援，但是被陸川輕易躲了過去，然後陸川拿出來了一個很特彆的弓，隻一箭就射穿了龐德的左臂，然後第二箭射死了大哥的戰馬。
馬岱看到大哥危險，急忙衝出去救援，結果陸川的第三箭把馬岱的戰馬也射死了，等到第四箭的時候，再也沒有人能幫大哥抵擋，結果就是大哥後背中箭……”
馬騰已經看過馬超的屍體了，後背的傷口和馬玩說的情況都能對得上，再一次沉默下來。
“父親，你不要太傷心了，那陸川隨時……”
“我知道！”
馬騰打斷馬玩的話，又回頭看了身後的馬鐵一眼，發出一聲重重的歎息。
馬鐵問道：“父親，要不要趕緊整頓兵馬，要不然可能就來不及了。”
“整頓兵馬？”
馬騰搖頭，“我問你們，你們兩個誰是陸川的對手？”
馬玩和馬鐵互相看了一眼，紛紛搖頭。
馬超、馬岱和龐德三人聯手，這已經是他們所能拿出來的最強陣容了，可還是敗給了陸川，而且還是一敗塗地的那種，那他們兄弟兩人又怎麼可能是陸川的對手？
馬騰苦笑，“我們都不是陸川的對手，從一開始就不是，我們早就應該想到這一點的。
那陸川收服了曹操、劉備和呂布，擊敗了袁紹，擊敗了劉表和孫策，而且還能順利晉位陸王，我們就應該知道我們不是他的對手，可我們……”
馬騰搖頭，他已經說不下去了。
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他絕對不會和陸川為敵，可現在說這些，似乎已經晚了。
“父親，那我們……”
“好了，不要說了，你們都出去吧，讓我一個人在這裡安靜一會。”
馬騰揮手讓馬玩和馬鐵退出去，這一刻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憊，也有深深的後悔。
後悔為什麼要和陸川作對，也後悔為什麼要殺死韓遂。
如果韓遂沒有死，還有人能跟他分擔一下陸川帶來的壓力，他還能有一個傾訴的對象。
他和韓遂互相鬥了一輩子，雖然算不上是朋友，但相互之間也已經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覺。
如今，一切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