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映鳴顧映寒剛睜開眼還有些迷糊,沒反應過來麵前這個溫柔的女人是誰。
顧映鳴還有些沒睡醒,靠在杜玥饒懷裡小腦袋小雞啄米似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睡著。
杜玥饒輕輕捏了下他的鼻子。
“小懶豬,想睡晚上再睡。”
看著兩個孩子賴床不願醒的模樣,杜玥饒找出一塊真絲手絹,沾濕後,動作輕柔給兩個小家夥擦臉。
擦過臉後,顧映鳴清醒了不少。
後知後覺抱著他的人,正是那個動不動就打他的壞女人,小家夥一個激靈從杜玥饒懷中連滾帶爬逃出來。
瞪著一雙大眼睛,防備盯著杜玥饒。
看著杜玥饒同樣溫柔地對待哥哥,小家夥眼中的防備慢慢消散,化作迷茫。
這是他第一次被娘抱抱,回憶著剛才娘的懷抱。
和爹堅實的懷抱不同,娘的懷抱軟軟的,香香的。
杜玥饒正享受著美好的親子時光。
“嘭”大門被推開震天響。
一陣尖銳的聲音響起,是顧家大媳婦邱梅的聲音。
“杜玥饒你個賤蹄子出來,你今天讓我們顧家人丟臉丟就到姥姥家去了。”
還不到下工的時間,顧母和邱梅能在這會兒回來,是因為中午把所有活都做完,下午趁著大家還沒有下工趕了回來。
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避開人群。
兩個孩子被嚇得清醒了不少,杜玥饒目光冷下來。
顧母雖然不喜歡杜玥饒,倒不至於虐待兩個小家夥。
邱梅就不同了,仗著兩個孩子年紀小不記事,原主這個當媽的又不管。
趁著顧家沒人,經常帶著自己的大兒子上門欺負小鳴小寒。
以至於,兩個孩子聽見邱梅的聲音時下意識一顫。
杜玥饒看著心揪了一下。
“小寒,你帶著小鳴安靜在房間待著,等下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出來。”
杜玥饒知道小寒心中什麼都明白,隻是不願意開口講話,平常也不喜歡搭理人罷了。
杜玥饒交代完之後,也沒想著小寒能給她什麼回應。
卻沒想到下一秒,小寒竟然衝著她緩緩點了下頭。
杜玥饒心中抑製不住的欣喜,擔心嚇到孩子,在他額頭落下輕輕一吻。
意識到兩個孩子現在正處於清醒狀態後,杜玥饒幾乎落荒而逃。
她不想看到小寒臉上出現排斥厭惡的表情。
卻不知她離去後,顧映寒一臉好奇撫摸著額頭上的那一抹溫熱。
他猜對啦,做好孩子就會被娘親親親。
娘好溫柔。
和從前的娘一點也不一樣,好像在做夢一樣。
顧映鳴看到這一幕,愣了一下。
在旁邊“嘁”了一聲,抱著小胳膊,彆過頭。
他才不想要這個壞女人親親。
男子漢大丈夫,被女人親親算怎麼回事!
杜玥饒一出門就對上了邱梅一張扭曲的臉,還有不遠處臉色不善的顧母。
“杜玥饒我就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都有兩個孩子了,還惦記著勾搭彆的男人,你不要臉,我們老顧家還要臉呢。”
邱梅是地道的農村悍婦,吵架這塊兒就沒輸過。
一口方言加上機關槍一樣的語速,氣勢十足,杜玥饒都有一瞬間被她唬住。
顧母沒有開口幫邱梅,但也沒有開口製止她,隻是皺著眉站在邱梅身旁。
顧母畏懼這個二兒子,對杜玥饒這個二兒媳也少管教。
但是現在,杜玥饒做出這般羞恥的事,讓他們顧家淪為整個清原村的笑柄,這事她不能不管。
“大嫂,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你哪隻眼睛我和外男糾纏不清了,就來這裡汙蔑我。”
“你少來這套,村裡都傳開了,被人逮著了你為了掩護奸夫還撞牆,真有你的。”邱梅信誓旦旦地反擊道。
“你說這些就是在憑空捏造!我隻是不小心磕到了額頭!”杜玥饒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瞎話。
杜玥饒知道從前的原主做的那些事無法反駁,隻能咬死一個沒有證據不放。
況且她不是原主,顧肆還沒對她沒說什麼,輪不到一個邱梅來這裡指著她的鼻子罵。
杜玥饒身上的氣勢凜然,邱梅被硬生生嚇退幾分。
邱梅見杜玥饒不是好拿捏的主,立刻轉移話題,攻擊杜玥饒其他地方。
“呸!你挺大個人有手有腳,卻從來不去上工,村裡就沒有你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邱梅是沒理也要爭三分的人,更何況自認為這件事上自己有理,嗓門大到恨不得將房頂掀了。
“你說誰不要臉?”冷厲的男音從身後傳來。
聽到顧肆的聲音,邱梅身上的氣勢瞬間沒個大半。
要知道,顧肆十幾歲就能獨自去後山上抓野豬,身上那股狠勁閻王看了都得繞道走,全村人就沒有不怕他的人。
“孩他二叔,我不是那個意思……”邱梅訕笑著,腿肚子打顫,再也沒了剛才囂張氣勢,開口結結巴巴地和顧肆解釋。
“不會說話就閉嘴。”
顧肆的聲音並不大,卻讓邱梅的心臟差點蹦出來,她咽了下口水,尬笑著。
眼見氣氛緊張,顧母主動打圓場,聲音淡淡的。
“好了,老二媳婦,我來就是勸你,孩子都這麼大了,以後少和老二鬨,兩個人一起把日子過好了比什麼都強,以前的事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再有其他的我絕不輕饒。”
老一輩的思想裡沒有離婚兩個字,尤其杜玥饒是兩個孩子的親娘。
即便遇見這麼大的事,顧母也沒想著讓夫妻二人離婚,她身體不好,再生氣也隻是過來敲打敲打杜玥饒。
麵對顧母這番敲打,杜玥饒免不了替原主幾分羞愧:“知道了娘,不會再有下次了。”
顧母看著她低眉順眼的,隻覺得活見鬼。
“好了,時候不早了,回家做飯吧,男人們一會該下工了。”
顧母開口了,邱梅再怎麼不甘心,也隻能跟在顧母身後離去,走之前還不忘狠狠瞪了杜玥饒一眼。
院子裡隻剩下杜玥饒和顧肆兩個人。
“你回來了。”
顧肆左手拿著農忙工具,右手提著一隻野雞。
杜玥饒知道他做活快,比一般人下工都要早,想來這雞是剛從山上打下來的。